陈咚就是个墙头草,他又跟着倒戈了:“这么一说,好像,好像也有点道理。”
陈咚总觉得这集剧情好像在哪里听过,后来才模糊想起来,叶星友曾经和他抱怨过,他们公司就出过类似的事情。
——领导手里只有一个涨工资的名额,是给无能平庸但忠心耿耿的下属,还是给一身反骨但是业务能力突出的下属?
让陈咚这个i人处理这么复杂的人际关系,真是比写出一本畅销书还难。(虽然陈咚道现在为止还没写出过一本畅销书)
见陈咚给不出好意见,花开富贵团长的失望溢于言表:“我看你这个年轻人也是个糊涂蛋。”
“……”陈咚委屈极了:不是,这聊着聊着怎么还带人身攻击的啊!
恰在此时,咖啡店的大门又一次被推开,原本在户外排练的交际舞团的团友们都涌了进来,说要好好休息一下。
不管大家在排练时有多少龃龉摩擦,休息时还是装作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那位【笑口常开】还从口袋里拿出花生瓜子,招呼【心平气荷】抓一把呢!
见状,韩峋从岛台后走了出来,端着热水走过去,为他们桌上的水果茶续添热水。
刚刚还胶着的气氛,转眼又变得其乐融融起来。
如果不是陈咚亲耳听到过团长的抱怨,他恐怕真要以为这些阿姨们关系很亲密呢。
韩峋为叔叔阿姨们添了水,又走向了陈咚,为他身边的茶杯添水。
陈咚见他来了,不知怎的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了起来,他气鼓鼓地坐在那儿,指尖在键盘上瞎刨。
韩峋确实敏锐,见陈咚眉毛眼睛都耷拉着,便问他:“怎么生气了?阿姨拉着你聊天,太打扰你了?”
陈咚胸口鼓胀的那个大气球一下就被戳破了,噼里啪啦地掉出一地委屈。
“我本来打算使用一周的社交份额,在刚才的十分钟里都被耗光了。你为什么非让我和阿姨搭话啊?”
“……?”韩峋拿着水杯的手一顿,莫名问,“我什么时候让你和阿姨搭话了?”
陈咚震惊:“阿姨进门的时候,你是不是冲我挑眉来着?”
说着,他还学着韩峋挑眉的样子,猛的挑了挑自己的眉毛。
韩峋:“我确实冲你挑眉了,但我挑眉的意思是:‘别搭话,转回去做自己的事,否则你和她一对上眼睛,她就会拉着你说不停’。”
陈咚:“…………”
韩峋:“我也没想到你居然完全理解反了,甚至主动过去搭话。”
陈咚:“…………”他更委屈了,“所以还是我的错了?”
韩峋见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心里一动,未出口的话立刻换了风向:“不,当然是我的错,我没说清楚,让你误会,还耽误了你工作。”
陈咚一身逆毛瞬间被捋顺了。
“这样吧。”韩峋说,“为了弥补我的错误,明天你来店里时,我送你一个小礼物。希望陈大作家大人有大量。”
陈咚眼珠一转:“你这是糖衣炮弹呀?”
“当然不是。”韩峋笑了笑,“送你的东西没有炮弹,只有糖。”
第6章
昨日,因为韩峋的小小失误,陈咚被迫和夕阳红舞团的团长社交了足足十分钟,为表歉意,韩峋决定送给陈咚一个小礼物。
其实送礼物这件事他纯属临时起意,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回家之后,韩峋在他三百平的大平层里转了三圈,也没找到什么东西可以当作礼物。
于是,他只能再次求助他的朋友。
朋友正在饭局上,喝得醉醺醺的,接起电话时,酒气都顺着电话线飘过来了。
韩峋把自己要送礼物的理由三言两句讲述了一下,询问朋友意见。
朋友打着酒嗝问:“我做不来填空题,只能做选择题,不如你给我几个选项,我替你参谋。”
韩峋回答:“选项确实有几个。”
“说来听听。”
“第一,他是个作家,所以我打算送他鲁迅文集、老舍文集、茅盾文集……”
“pass,这些经典名著他肯定都看过了,你再送没什么意义。”朋友一票否决,“再说,你选的这些作家都太有年代感了,你为什么不送他还活着的作家?”
“你的意思送他余华文集?”
“……”朋友说,“我的意思是,我想听听下一个选项。”
韩峋说:“我感觉他的生活蛮拮据的,写小说应该赚不到几个钱,我想资助他0.5比特币。”
朋友的酒瞬间醒了:“你他妈有病吧?你这破咖啡店开了三个月,赚到0.5比特币了吗?你就算钱多,也没必要现在就找遗产继承人吧?不如我去你家磕头认爹,你有多少钱都给我吧。”
韩峋退而求其次:“那我给他0.25比特币?”
朋友催促他:“0.01都不行!你直接说第三个选项吧。”
韩峋停了停:“没有第三个选项了。”
朋友气笑了:“就俩选项,这算哪门子选择题。不如我也给你出一道选择题。提问:韩峋突然要送自己咖啡店的客人礼物,他生了什么病?a选项,韩峋在发疯。b选项,韩峋在发癫。c选项,韩峋在发春。d选项,以上皆是。”
韩峋:“……答案是e,以上皆不是。”
“回答错误。”朋友不耐烦地说,“我要挂电话了,我喝多了,再听你多说一句话我都要吐了。”
朋友当机立断挂掉了电话,韩峋场外求助失败,只能心事重重地睡了。
第二日,韩峋依旧没想好要送陈咚什么礼物,眼看时钟滴滴答答往后走,走过了十点,十一点,十二点,走过了午饭时间,走到了两点——这是每日陈咚固定出现的时间。
韩峋有些愧疚地想,看来自己要食言了。
待陈咚来后,他会认真和陈咚道歉,让他宽限自己几天,好为他准备一个合适的小礼物。
可是。
时钟继续走啊走,走过了三点,四点,五点。
走到了七点,八点,九点。
一直走到了咖啡店闭店的时间。
——但是,陈咚始终没有出现。
韩峋恍然。这是陈咚几个月来第一次爽约。
虽然他们之间从来没有什么“明天见”的约定,虽然咖啡店的客人来来去去每日都不固定。
但韩峋还是觉得遗憾。
……
这时的陈咚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冰美式,长腿咖啡哥,礼物之约……blabla的东西,他现在满脑子就一件事!
他的兔兔!他的兔兔!他的兔兔屁股流血了!!!
陈咚是早上给兔兔铲屎时,发现粪便里带着血色,刚开始他以为是兔兔吃坏了肚子拉血,吓得他立刻抱着兔子直奔宠物店。
在宠物店里,他收获了一个坏消息,和一个更坏的消息。
第一个坏消息:他的兔兔不是菊花便血,而是子-宫蓄脓,需要尽快做绝育手术。
第二个坏消息:兔子属于异宠,是双-子-宫结构,一般的宠物医院做不了手术,为求稳妥,只能去西边的农大附属动物医院。
农大附属动物医院——这是全京城最权威、也是最贵的动物医院。
陈咚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钱不钱的了,抱着兔兔打车横穿京城,直奔农大医院。
即使是工作日,农大医院也是人满为患,异宠科室外天上飞的地上爬的应有尽有,陈咚抱着自己屁股流血的兔子,混在一群蜥蜴、鹦鹉、乌龟、松鼠之间,心急的都要烧起来了。
幸运的是,陈咚遇到了一位叫小姜的热心研二实习生,帮他在院长那里加了个号,顺利让兔兔看上了专家医生,并且安排了第二天一早的加急手术。
“小姜同学,谢谢你,你真是人帅心善。”陈咚真心实意地说,“以你的颜值,不当爱豆真是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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