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太阳正烈,照不进暧昧又昏暗的房间,快到吃午餐的时间,换作以往,陈侨会大声喊他们下楼吃饭。
偏偏今天没有,沈季钰猜测,会不会是席延提前打过了招呼。
就在这时候,背对着他的alpha主动靠上去,气息有意无意地喷薄在后颈腺体上,道出了他的想法。
“这几天在房间里吃饭?”
席延的话带着危险的蛊惑意图,“下楼会不太方便。”
“……”沈季钰瞬间绷紧,咬着嘴唇,“我不至于下不了楼。”
席延顺势躺下来,身躯贴着他的后背,气息沉沉:“袁医生说了两种方法。”
“第一种是利用芯片仪器配合药物,强行让孕激素回落到正常数值,副作用不小,对你和肚子里的崽崽都不好。”
“所以我考虑用第二种方法。”
沈季钰浓密的眼睫在颤,佯装什么也不清楚,故意问道:“第二种是什么?”
席延的下巴越过肩膀,偏着头,目光所及是近在咫尺的漂亮脸蛋,热气拱向耳廓:“第二种需要用到我的信息素。”
沈季钰随着呼吸颤抖:“……”
席延嗓音微哑:“至少三天,待在房间不能下楼,直到孕激素回落正常数值为止。”
分明什么都没做。
沈季钰敏感地抖了抖,不自觉往后缩,像是缠着要抱,清冷声线也藏不住心中的慌乱:“随你……”
“我现在都听你的。”
席延听着也难免脸烫,在肌肤白皙的脸庞上,落下了轻吻,温柔不已:“乖,那我把午饭带上来,不能饿了肚子。”
他无师自通地进行言语安抚,出了房间,下楼梯,跟那俩陪外婆斗蛐蛐的家伙知会了声,其中袁彬起身走过来,抬手搭在他肩膀。
“我陪你一起去盛饭。”
席延点点头,像在进行神秘交易,但实际上,无非是为了多了解些医学方面的方法,他怕自己又出什么岔子。
进了厨房。
见他俩来帮忙的陈侨,笑吟吟地去找外婆,袁彬接了她的活儿,而席延在电饭煲前盛饭,饭盒空出的其他区域,待会儿再给沈季钰装好菜。
这时。
袁彬实在好奇地开了口:“你不是去医院看过了吗,这么不放心,难道后来没有咬过那家伙的腺体?”
席延闷闷地应道:“没。”
这全然是他最大的顾虑,还在孕初期时,从酒店遇见那回开始,每次他咬住腺体,注入信息素,都会给沈季钰带去剧烈的痛感。
“他是很能忍受痛苦的人,”席延的话里话外全是自责,“但我带给他的痛苦完全掩盖不了。”
那种疼痛不在他的身上,但受罪的是他的omega,仅仅是回想,心脏也像被刀绞了那般,他如何也不愿再让爱人受罪了。
袁彬叹气:“你也不是故意的,本来你俩腺体的问题就不小,这点还需要些时间去磨合。”
席延装好白米饭,再洒上芝麻,闻上去很香,有些失神:“那位医生也是这么说。”
“我私下按照建议,训练控制了一段时间,但不确定能不能控制好。”
“原本还以为会有药物可以控制这方面的问题。”
袁彬真诚建议道:“别老想着靠药物,那些玩意儿都有副作用,你先试着提高一下技术,实在不行再想想办法?”
席延点了点头,尽可能不让过去的不堪重演,他只想保护自己的omega不再受到伤害。
袁彬手上忙活得差不多,找了个勺子,帮忙分装盛菜,对沈季钰的饮食口味知根知底,不同种类的菜,装的比例和席延认知的一样。
从小到大都玩在一起的朋友,什么秘密都藏不住,对沈季钰的事情应当会知无不言。
伴侣对失去的记忆耿耿于怀,席延也难免在意,他又与袁彬逐渐熟悉,全无顾虑地试探问:“袁哥。”
“他出国后有没有接受过芯片仪器的治疗?”
“……!”
哐当一声,是勺子骤然落地的声音,当场两人都僵了半秒。
从席延的角度,见袁彬弯身拾起勺子,背着身,走到水龙头下清洗,那瞬间,答案顿然浮出水面,哪怕知情者再想隐瞒也无济于事。
席延压低声音,也抑住了内心的诧然:“所以真的是这样?”
袁彬的背影落寞,手伸在水龙头下,用力搓洗,故作轻松道:“瞎想什么呢。”
席延将他的动作看穿:“那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袁彬转过身,试图轻松揭过话题:“谁让你突然叫我袁哥……”
席延全然不信:“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这对我和他来说,都很重要。”
袁彬的嘴唇抿成直线,对视几秒,似是妥协地避开目光,叹气道:“你们俩怎么一个比一个聪明,活该一个当总裁一个是学霸。”
“但怎么说,这件事,还是不要再提起为好!”
见袁彬试图离开,闭嘴不言,席延腾了手握住手臂,将他拦下,语气藏着一丝混乱:“他当时是不是生病了?”
“还是有别的原因?”
“我清楚他待在南陵很痛苦,只是想知道,他出国后过得好不好……”
在那款全息游戏的世界里。
席延陪伴钰钰崽,度过了最难捱的童年岁月,可现实中,没有这样的他存在,更没人照顾那个年幼脆弱的沈季钰,美梦终究只是一场梦。
他的直觉让他感受到,哪怕是离开了讨厌的地方,沈季钰依旧过得痛苦,或许会想要清除那些不好的记忆。
可偏偏,那些梦境里的一切,痛苦交织的童年,始终存在于沈季钰的脑海中。
他擅长在已有的结果上,往回推造成这个局面的原因,比如,沈季钰曾借助芯片仪器,清除过这部分的记忆。
只是这个可能性已被他在心底推翻过一次,倘若真的这么做了,为什么那些记忆还会存在?
直到袁彬的反应分外明显,他迟来地意识到,他本该猜对了,缺失记忆是因芯片仪器治疗后造成的结果,只是清除的——是另外的记忆。
席延的手掌越是攥紧,眼前的袁彬就越是神色紧绷,直到他似是妥协了,叹了声气,道:“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你不要在他面前提起。”
“毕竟清除那部分记忆是他自己的意愿,非要探究,对他的身体和情绪都不好。”
话音落下。
席延僵着身站在原地,眼神发黯,垂下的手掌泛着白,脸庞呈现出一丝木然:“我能不能知道原因?”
袁彬着实头疼,这半年多来,给这两口子打工可真是任劳任怨:“跟他母亲有关。”
“算了……”
“你就当不知道这件事吧,别告诉他,行吗?”
深春的阳光灿烂无比。
从窗外投来身上,席延感到了一股凉意,不再谈及这个话题,嗓音异常沙哑:“好。”
半个小时后。
沈季钰在卧室里吃了午饭,席延陪他,还想用勺子喂他,实在让他好笑:“我现在有这么娇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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