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季钰轻咳一声:“现在接着聊?”
席延不吱声。
他还在想那句所谓的缘分,他问的问题不回答,又再给颗糖是什么意思?
沈季钰在席延面前蹲下:“好像准备要下雨了。”
席延心跳过速:“……嗯。”
“先冷静一会儿,留下吃顿饭?”
“可以。”
席延很好哄的。
沈季钰冒出这一想法,也确实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种状况,更何况席延提过想跟他建立那种关系的意图。
他开了住家自带的投影仪,又把嘻嘻放出来,留那俩看剧得了。
还在为那件事生气?
又或许是别的?
沈季钰猜不透,毕竟他们之间建立起的联系,远远算不上是朋友,可抛却了这些——
床上的那种契合感,以及席延有多带劲他无法欺骗自己。
很快下了场夜雨。
绵绵不绝,雨持续到了晚餐结束,两人一狗结束了用餐。
席延始终像是想要开口说什么,吃饭发呆,还速度很慢,但最终想要离开也没说出口。
“我回去了,不用送。”
走到玄关处,席延望向沈季钰,又酝酿着似要开口:“我……”
沈季钰下意识问:“你是不是想提上回的那件事。”
席延微怔:“什么?”
沈季钰没捕捉到席延错愕的表情。
他吃饭时也想了许久,席延困在自己的想法中,他也没法剥开那层隔阂,两个人谁都没说太多话。
沈季钰倏然开口道:“你让我再想想。”
席延:“……?”
沈季钰显然是真的思量了很多:“只进行身体上的交易就行,对彼此都公平点。”
席延:“???”
不是!等等!
我们要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啊!
你知不知道我怀了你的崽,正考虑要怎么告诉你啊?!
[根据公测名单载入,您的信息完全吻合,请问您愿意在游戏中照顾“钰钰崽”吗?]
席延颤着指尖,将可怜兮兮的幼崽版沈季钰抱起来,大手覆上肉乎乎的后背,轻拍几下,温柔透顶道:“钰钰一个人在家吗?”
只有三岁的沈季钰,跟那些爱哭鼻子的幼崽完全不同,他倔强地仰着下巴,说:“对。”
席延呼出气息:“没有人照顾宝宝吗?”
这个称呼一出。
小幼崽沈季钰瞬间努着嘴,双臂搂住席延的脖颈,脸蛋埋在颈侧,摇了摇头,委屈地说:“没有。”
“哥哥会照顾我吗?”
席延轻声且坚定地回答:“会。”
“哥哥会照顾好你的。”
第 38 章 第 38 章(一更)
电子锁发出“滴滴”声响。
沈季钰推门进屋,比原定时间晚了十来分钟,没见着席延,听到厨房有声响,走近一看才发现对方在熬汤。
在保姆车上的梦仍是历历在目。
沈季钰心有余悸,不动声色地倚在门边,瞧着席延高大挺拔的背影,肩膀很宽阔,不知从几岁开始就像这般在厨房里游刃有余了。
鼻尖嗅着像是酸甜口感水果汤的味儿。
席延关火,关掉超静音抽风机,准备盛出汤,一回神才注意到隔门外有人,忙不迭走过去开了门:“钰哥。”
沈季钰好奇:“在做什么?”
“陈皮芒果姜枣汤,”席延如实回答,“现学的方子,能改善晕车症状的,你待会儿喝点?”
沈季钰意外地挑了挑眉尾:“你怎么知道我晕车?”
席延惯会隐瞒,语气听不出波澜,像是当真如他所言:“你怀孕了。”
“坐车肯定会不舒服。”
沈季钰不疑有他,道了声谢,候着席延盛水果汤出来,两人坐在奶白色系的用餐区,有滋有味地尝了一些。
席延搬家了。
准确来说是暂时住进了闲置的一套别墅里。
地处静谧的市郊,私人花园长满爬藤的牵牛花,里屋宽敞,装修偏童真浪漫,一系列卡通盲盒收藏已久。
董向笛来做客,隔会儿就叹气:“这可怎么是好?”
席延揉揉肚子:“最近好多了,这里不怎么疼。”
“哎,我不是说这个,”董向笛来做客,反而给席延做起伊面午餐,“……孩子怎么办?”
席延立在厨房外,恍然道:“没想好。”
他近期都不想住在近沈季钰宿舍的公寓。
当初想要折腾沈季钰,力求近水楼台先得月,谁知拔剑四顾心茫然,怎么就怀了崽呢?
惝恍几日,这事也只有发小和私人医生拥有知情权。
席延从来都是娇贵少爷的命。
小病小痛都需要静养,何况是怀崽,搬来满园花卉的小别墅,无非也为赶紧想出来怎么处理孩子一事的决策。
席延端着餐盘,心不在焉地搅动几下伊面,竟还关注沈季钰的动向:“他要参加的回锅肉选秀叫什么?”
董向笛险些吐血:“火烧到家还关心野男人的事业?”
席延烦道:“啊我知道,就是不想崽出生了跟爸爸去捡垃圾。”
董向笛:“……”
所以宝贝你明明是想要生下来的意思啊!
董向笛担忧地凝视席延,见他似是混乱,自知也不好再三过问,心想一人怎么能承担得了这么重要的大事,那个小艺人到底干什么吃的?
……不能让渣男这么好过。
席延当晚没留董向笛,只说想独自待着,捋一捋怎么处理这烫手山芋,却被告知沈季钰在赶来的路上。
冷淡风别墅,通透的玻璃让暖亮灯光一览无余。
席延穿宽松睡衣,立在二楼的整面玻璃幕墙前。
他的五官冷而精致,糅杂着凛冽气息,一双眼尾微垂的眼又显幼态漂亮,正觑向花园路灯下的身影——
沈季钰沿滕树,踏在红砖小道,忽而无预兆地扬起下巴,与冰冷别墅里相得益彰的席延隔空对上目光。
一阵怔忡。
席延微卷的琥珀棕头发慵懒地耷拉在双肩,丝质睡袍松松垮垮地,盖住了腰间的纤细,却又露出双腿细长如玉,无一不散发出微醺的诱人。
远近皆勾住沈季钰最深处的贪念。
他应约而来,心里的挣扎与否就此尘封,在入门的瞬间与席延对视上,便是心照不宣。
夜深,席延挠他的背,眼底噙着晶莹的泪水,可怜得摒弃了所有的高傲。
在欢愉过后,许是不餍足,席延会仰脸讨个亲吻,再嫌一声:“全身都是汗。”
沈季钰就连发梢也浸出热汗:“抱你去洗澡?”
席延不语,只伸手圈住他有力的臂膀。
沈季钰的力量不再话下,将人搂进了浴室,被席延缠着又顺从了一回,那家伙才听话清洗。
再次把席延抱回床上,已到了后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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