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导:家人们谁懂啊,今天我封哥亲自给我上药了!”
“我也来模仿一下!乔导(霸总式口吻):要是我的伤口今晚没好,那必不可能是封哥上药的方法有问题,是我的血小板不争气。”
“哈哈哈哈上面的都太有才了!”
“好了好了,别看微博了!”
乔卿回来的时候,见剧组人一个个都趁着自己不注意偷偷看手机,顿时把脸一板,“赶紧把这边最后一场戏拍完,接下来咱们就要换地点了!”
闻言,夏情眼前一亮。
她期待地问道:“那乔导,等换到下个拍摄地点,我们是不是就不用再住这种老破小宾馆了?”
乔卿瞥了她一眼。
“确实不用。”
但还不等夏情欢呼,卷发青年就用纸板卷敲了敲掌心,悠然道:
“我们睡帐篷。”
夏情:“……什么玩意儿!?”
乔卿不答,只是吆喝着众人赶紧开工。
很快他们就会明白了,乔卿想。
呆在这深山老林里的一个月,是他们在电影拍摄过程中,度过的最幸福的时光。
毕竟接下来他们要去的地方,可是沙漠、戈壁、湿地和草原啊。
虽然这里的环境也不咋地,上午还有一股大风吹断了树枝,把乔卿的脸都刮伤了。但万幸他习惯性戴着帽子,所以伤口不深,只是有些破皮。
坐在监视器后,乔卿下意识摸了摸脸颊上的包扎,想起之前封缙云弯腰给他上药的画面,决定等一会儿路上问问封哥,能不能把他趁机拍的合照发微博。
乔卿气势汹汹地想,他必须要全方位、无死角、让中文互联网上的每一个识字的人都知道,他和封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不管是导演影帝,还是导演制片的组合,总之,他们就是最佳拍档!
听到场务的声音,他拿起对讲机,将注意力重新转回眼前的片场:
“演员都就位了没?可以准备开始了!”
……
…………
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他们要拍的,是这部电影的最后一场戏。
但却并不像之前那样激烈热血。
对于目前动辄两三个小时的电影来说,张弛有度的节奏非常关键。主角除了要经历低谷和高。潮,也需要一些细腻深沉的情感表达。
在乔卿的设想中,这部电影虽然有着绚烂的特效和宏大的场面,但整体而言,它仍然是一部遵从“小人物,大题材”的传统故事。
“好快啊,”夏情坐在化妆镜前,望着四周的一草一木唏嘘道,“之前还觉得一个月的拍摄任务实在太繁重了,没想到,一晃就到了要离开的时候。”
坐在她身边的苟子鸣点头:“是啊,太快了。”
“子鸣哥,你说,”金肖磊突发奇想,“要是真到了杀青那天,该会是什么样的一副场面?”
苟子鸣思考片刻,有些不太好意思:“那我可能会忍不住哭一场吧。”
但并没有人嘲笑他。
因为大家都是这么想的。
“我可能……不,我肯定会哭,”夏情吸了吸鼻子,她本来就是个心思细腻容易多愁善感的人,“到时候你们不许笑我!”
“怎么会。”
苟子鸣见服装老师帮他整理好了造型,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
男人朝他们颔首道:“走吧,导演在催我们了。”
几人扭头望去。
乔卿远远地站在树荫下,穿着一身深灰色的导演马甲,他的手中还拿着一款银灰色的相机,款式看样子是好几年前的了。
“来来来,”乔卿对他们说,“大家先过来,一起拍张大合照!纪念一下在这里的最后一天!”
龚之韦正巧从隔壁剧组过来找他,见状忍不住问道:“小师弟啊,上次你借我们剧组的摄像机还了没?道具组的组长都来找我好几次了,说你只借不还,还把我们的群演也拉过去给你们跑龙套——”
“龚师兄,别这么见外嘛,”乔卿立刻正色道,“我又不是不给他们发工资。放心,等下拍完之后,肯定原封不动地把人和道具都给你送回去!”
“可是……”
“对了,师兄你来得正好!”
见龚之韦还想说话,乔卿赶紧把相机往他怀里一塞,又把人推到了空地正中:“机会难得,麻烦师兄给我们剧组拍张照片吧。”
于是龚之韦只好又当了一回免费摄影师。
在剧组排队的时候,他忍不住跟封缙云抱怨:“我说你也不管管他,要是这小子将来真拍出什么名堂了,我还打算邀请他加入我跟老秦创办的影视协会呢。现在看来,这要是真加入了,协会里哪个人不得被他薅一层羊毛下来?”
封缙云笑了:“我倒觉得龚导你也怪惯着他的。”
龚之韦瞪大了眼睛:“什么?我可不是gay!”
“可你不是他师兄吗?”封缙云挑眉,“我又没说你是gay,你这么急着自证清白干什么。”
龚之韦:“…………”
他痛心疾首:“缙云,你跟他学坏了。”
几百号人挤挤挨挨地站成四排,乔卿自然是当之无愧的C位。
他冲封缙云用力招手:“封哥,过来过来,到我旁边来!”
“喏,你家那口子叫你呢。”龚之韦说。
“还不是呢,你别瞎说被他听到了。”封缙云含笑道,但明显对这个称呼很是受用,“那就麻烦龚导帮我们拍照了,记得把我俩拍好看点。”
龚之韦丢给他一个“赶紧滚蛋吧我不想再跟你聊天”的眼神。
封缙云走到乔卿身边,乔卿还特意给他往旁边让了让。
“三,二,一……”
封缙云不动声色地把手搭在了乔卿的肩膀上。
“——茄子!”
咔嚓一声,剧组的合照就此定格在这一瞬间。
深山没有其他娱乐,拍摄的这一个月,就光靠乔卿这动不动溜到隔壁剧组借道具的行为,一来二去的,两个剧组也都混熟了。
在当天的工作结束后,他们就合计着,干脆晚上一起去附近的海底捞吃顿火锅吧,就算是给乔导的剧组送行了。
乔卿肉疼地算了算成本,最后还是勉强点了头:“好吧。龚师兄,你们来几号人?”
“行了,别一副扣扣索索的样子,”龚之韦好笑地看着他,“还记得我之前说要请你和任老吃饭吗?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把大家也一起捎上,我请客。”
乔卿立刻握住了他的手,感动道:“龚师兄,不愧是吾辈楷模!将来你要是有什么困难,只要说一声,师弟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行了,”龚之韦哭笑不得道,“你少惦记着我点,我心里就踏实了。”
当晚,海底捞。
两个剧组几百号人,把整个餐厅都坐得满满当当。
动感的音乐声中,服务员举着托盘在走廊上小心翼翼地穿梭,现场的气氛一度在两位导演站起来拼酒的时刻达到了顶峰。
“龚导冲啊!干掉对面那个卷毛!!”
“乔导!我们都相信你!加油加油加油——”
乔卿和龚之韦一人一瓶啤酒,在众人的欢呼尖叫声中,仰着头对着天花板吨吨吨直灌。
封缙云扶额看着这两个被周围人一鼓动就上头、完全忘记自己身份像斗牛一样跟对方较劲的导演,忍不住劝道:“可以了,这都第几瓶了,就算是啤酒,也不能喝太多……”
他想抽走乔卿手中的啤酒瓶,但这会儿比赛正到关键时刻,眼看着瓶中的啤酒都要见底了,乔卿哪能允许自己功亏一篑?
他没法说话,干脆就一巴掌推开封缙云的手,囫囵咽下最后一口酒,“呯”地一声把空酒瓶用力砸在了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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