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酱愣住了,好在没揭穿他,转而对另一人说:“抱歉萨尼哥,我先过去啦。”
余念跟着于清溏来到私人化妆间。
见身后没动静,于清溏回头。
念酱乖兮兮站在门口,手抓着衣角,时不时看他两眼。
于清溏被他的样子可爱到,笑着说:“进来吧。”
他把手机还给对方,又递来了瓶葡萄汁,“随便坐。”
“谢谢。”念酱找了个角落,拧开瓶盖,“清沨哥哥,刚才谢谢你。”
“哪个刚才?”于清溏收拾东西。
“就是在台上,替我回答问题。”念酱握着饮料瓶,“换我自己,真的不知道怎么说。”
“没什么。”于清溏收拾完东西,目光落在他脸上,挑了下眉,“举手之劳。”
彼此对视,念酱才反应过来,慌忙遮上面罩,“哎!那个我、我……”
于清溏:“不拥遮,早掉马了。”
念酱眨眨眼:“啊?”
“余念,十八岁,阳城大学现代舞系大一新生,住在二零八宿舍,喜欢喝奶茶、葡萄汁、海鲜还有达菲熊,热爱动漫、cosplay和宅舞,唯一喜欢的偶像。”于清溏缓了两秒才说:“我。”
余念攥紧塑料瓶盖,眼神到处乱飘,“您、您怎么知道的?”
于清溏敲了敲手机盖,“你的朋友圈,就差把身份证挂出来了。”
余念刷地红了脸,埋着脑袋,像偷偷藏小秘密被发现的小孩,“哦。”
于清溏说:“长点心吧弟弟,好友不是谁都能加,隐私也不是任何人都能透露。”
“清沨哥哥又不是坏人,我本来也没想瞒你的。”余念把面罩扯下来,“既然您看到我了,那我是不是也能……”
于清溏打断他,“弟弟,不可以有其他想法哦。”
余念低下头,恹恹的,“我都让你看我了。”
“看了会吓到你。”于清溏说。
“有那么可怕吗?”余念小声嘟囔,“说得好夸张,害人更好奇了。”
“有,所以,不要再有这种想法。”
“那好吧。”余念见他提上了东西,“清沨哥哥要走了吗?展子还没逛呢。”
于清溏:“还有工作,先回去了。”
余念眼睛嘭嘭亮,“是您先生来接你吗?”
于清溏:“不,我自己回去。”
“为什么不让他来接嘛?”
“我没告诉他我来这里。”
“清沨哥哥的先生不知道你是二次元吗?”
于清溏走过来,稍微低头看他,“弟弟,不可以问太多。”
“嗯,我知道啦。”余念挥挥手,“清沨哥哥再见。”
于清溏帮他提上面罩,并打开门,“嗯,有机会见。”
从展厅出来,于清溏特意换了衣服才回台里。
他今天休息,漫展结束得早,徐柏樟不在家,他干脆加了会儿班。
忙完工作回家,刚好是晚饭时间。屋里没动静,冰箱上贴着便利贴。
【饭在桌上,热来吃。柏樟1.26】
餐桌摆着一人晚餐,他家徐医生比他还忙。
晚上八点,徐柏樟仍没有回来的迹象,于清溏毫无困意,想起了漫展抽到的礼物。
是粉丝准备的,按照活动流程,他随机抽了一个带回家。
盒子是长条形状,包装精致。
于清溏拆了七八层塑料袋和包装纸,内容物终于显露出来。他脸绷得像被风干,手心都麻了。
眼前的“庞然大物”有半米长,肉粉色,柔软橡胶质地。小臂那么粗,凹凸不平的表面,贴满了五颜六色的塑料钻石。
于清溏:“……”
他想起曾经配过的一部沙雕风广播剧,受趁攻睡觉的时候,故意恶搞,在攻的器械上贴满了钻。
整部剧充斥着大量尴尬、爆笑且无厘头的剧情,现在回想起,于清溏脚指头还想抠地。
多少年前的老剧了。
这些孩子在想些什么?
问题是,东西怎么处理?
留着不是,丢掉也不行。
于清溏又把“庞然大物”塞回盒里,一层层包好,暂时藏进床头柜。
过两天拿回旧家好了,总比放这里安全。
于清溏洗完澡,找了部电影,看到十点半徐柏樟还没回来。
他犹豫了会儿,没打电话,如果和朋友聚会吃饭,十点半也不算晚。
以前台里聚会,玩到通宵也正常。
于清溏在门廊留了盏灯,钻进被窝。
朦胧入睡的时候,于清溏听到了开门声。他翻了个身,半个脑袋埋在被子里。
客厅有电源按动的声音,紧接着,房间里的灯全灭了。
两个人虽分房睡,但都没有关门的习惯。
于清溏埋在被窝里,黑色影子缓缓靠近,停在他卧室门口。
男人的肩膀靠着一侧门框,就那么伫立在这里,一动不动,宛如雕像。
于清溏蜷缩身体,闷到流汗,脖子痒了都不敢挠,紧张到不敢出大气。
他俩是挺好笑的,结婚几个月,不同房睡也就罢了。现在一个站门口不敢进,一个闷被子里不敢醒,这算什么事。
又过去几分钟,黑影消失,脚步声渐远,房内恢复往常。
于清溏掀开被子,翻来覆去更睡不着。
这是徐柏樟婚后第一次应酬,也是第一次回来这么晚。
于清溏翻身下床,在客厅找到了人,徐柏樟孤零零坐在沙发。
人是醒的,歪着脑袋,一只胳膊搭在沙发外。懒洋洋的状态,直勾勾盯着他,那股劲儿挺迷人的。
夜深人静,莫名亢奋。
胸腔就像开启了甩干模式,抖得厉害。于清溏屏住呼吸,慢慢悠悠走近,“怎么还不睡?”
“想你,睡不着。”
于清溏配过那么多广播剧,听过各种类型的甜言蜜语。情话越是简单,就越让人心跳难安。
“徐医生,大半夜乱撩人很危险的。”
徐柏樟回避了视线,垂着的手反上去揉眉心。
于清溏又靠近两步,房间没有灯,只能看清轮廓,但闻到了他的气味,“喝酒了?”
男人在阴影里点头。
“怪不得。”于清溏伸手去按开立式地灯,“我去给你接杯水。”
“我不渴。”
手腕和腰一并受到约束,灯开了又关,于清溏站了又坐,最终被捞进沙发里。
他靠坐着,呼吸不稳、惊慌还未散完。
徐柏樟斜站着,左手撑在他头顶的沙发背,右手还握着他。
视线模糊不清,于清溏也能识别他眼底的占有欲,像如饥似渴的野兽,轻易能将他吃干抹净。
于清溏并非没见过世面的小白兔,他接住了野兽的眼神,“柏樟,你醉了吗?”
“不敢。”
呼吸喷在额头,能烫掉一层皮。
于清溏:“怎么突然喝酒?”
徐柏樟:“开心。”
“有什么开心的事?”
徐柏樟:“秘密。”
于清溏笑了,“好吧,我不问了。”
吊着的胃口让人抓心挠肝,于清溏的手还被他握紧。
他转动了两次都无果,只好抬起另一只手,“要咬手吗?”
喝酒的人没有轻重,于清溏像黏在案板上的肉,还主动提出下刀建议,“或者……咬脖子?”
这下两只手都被按住,压进皮质沙发里。
很明显,徐柏樟想压的,不只手。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