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渊低着头调整琴袋,只回道:“都挺喜欢。”
沈晏:“也是,不然也不会买了。刚才我看背面都有印章,且听音色,应当皆为名家斫制,想来必然价值不菲。”
他抱起小猫,一边和裴渊往外走,一边说:“以后有空我教你,不浪费这些好琴。”
裴渊:“我觉得我没这个天份。”
沈晏笑道:“既是兴趣,弹着高兴便好,讲什么天份。而且,每次弹琴心境不同,琴音亦会大有不同。再说,山洪也没什么不好。内心坚定者,才能始终保持奔涌之势,无惧无畏。”
裴渊看看他,这回应了一声“好”。
将两只琴袋交给小姚背去放上车,裴渊又转去下一间房,沈晏抱着小猫跟在他身后。
这回是放武器,同样是恒温恒湿的配置,比刚才那间大上许多。挂的、摆的武器种类不少,不过数量最多的还是各种刀,其次是枪。
沈晏看着一房间的刀枪剑戟和满墙的弓,一时间都有点恍惚——和以前裴渊的武器房还真有几分相似。
裴渊挑得很快,几乎没怎么考虑,随手抓起一把长枪掂掂,再拿起刀架上苗刀,甚至没拔出鞘看一下,就示意沈晏可以走了。
沈晏:“不试试?”
裴渊:“不用,这里的东西我都熟。”
沈晏也就不再多说,和他一起出门。
两人在别墅外上车,返回录制基地。今天还要抓紧时间把两个节目练一练。
队里其余五人都没回宿舍,就在练习室等着他们。
要说舞台经验,那还是队友们更足,都留下来帮着两人参考表演效果。
这次加演的确是一道大考验,今天就得把节目弄好。明天上午只能有一次上台调整的机会,甚至都称不上彩排,因为来不及把节目全演完。
晚上一队七人在练习室耗到2点,这才搭车返回宿舍。
路上,众人终于有心思摸出手机看一看。
四公正片在晚上8点已经正常放出,现在讨论度还不错,明天加演的讨论度也被带了起来。
董元韬看完一圈,奇怪地嘀咕:“不是说今天放我们的团队广告,怎么没见啊。”
夏彰回他:“应该推迟到明天了。现在讨论度集中在加演上,广告放出来效果不会很好。而明天,不管晏哥和渊哥是赢是输都合适。
“如果赢了,那广告正好给我们庆祝。如果输了,就是我们这一队的最后集体表演,也能吸引关注。总之,时机都更好。”
一切,就看明天。
第055章 加演场
沈晏从出生起就一直是母亲亲手养育, 还未懂事就听着母亲的音乐吃睡玩耍。
母亲会的乐器有好几种。琴、箫、笛、埙、琵琶、箜篌,后五种沈晏时常听到,尤其以琵琶为最, 箜篌次之, 唯琴少有。
沈晏还没懂事就时常拨弄母亲的琵琶和箜篌, 到得五六岁,开蒙习字,也同时学起乐器。
当时母亲拿了五种乐器让他挑,却独独不让他碰琴。沈晏还问过,母亲只说自己不擅操琴,教不了他。
沈晏听琴听得少, 也没有多少兴趣。甚至面对五种乐器都没多犹豫,直接选了琵琶。
过了两三年, 也就是在沈晏带着裴渊去到离宫不久。
有一日, 母亲突然对沈晏说, 为他延请了一位名师,教他读书、写字、学琴。
可沈晏学了十几日, 越学越难受。
那时裴渊还在将养, 干不了什么重活, 沈晏却也喜欢时时带着他。
裴渊自然将沈晏的不痛快看在眼里,在沈晏笑容日渐减少, 终至一整天都愁眉苦脸之时, 忍不住去跪主殿, 求见帝后。
皇帝对裴渊印象不错,宣了他到跟前问话。
裴渊叩着头, 将沈晏近来的情况一一讲述清楚。
皇帝听完想了想,让他去唤沈晏来。
裴渊忐忑地领命而去。
沈晏这才知道他这番举动, 吓了一跳:“你胆子也太大了!为何不先与我商量。我这里什么情形,即便阿爹不知道,阿娘也不可能不知道。你这不就是到阿爹面前告阿娘一状吗!”
裴渊垂着头:“所以不能商量。大王不知情,陛下与皇后若动怒,也不会责罚您。”
沈晏无奈:“你呀!”
他起身快步去往父母住处,一边小声吩咐:“一会儿你留在殿外,除了我出来,谁来传你都别进去。我跟爹娘撒个娇,总能把你保下来。”
裴渊没应声,跟到殿外还想进去。
沈晏停步,狠瞪他一眼:“你要进去就自己进,我不进了。”
裴渊无法,只得把迈进的一边脚收回。
沈晏这才自己进去了。
不过,皇帝皇后倒是没什么恼色。皇帝只细细问他,为什么学得不开心,是否哪里学不会。
沈晏放下一半心。一家人到底亲厚,他也就叹着气和父母吐苦水:“倒也不是学不会,只是先生总让我什么都照着他的来。习字一定要这样写,抚琴一定要那样弹,我不喜欢。”
皇帝扬扬眉,再问过一些细节,便让沈晏回去。
待沈晏走后,皇帝才问皇后:“怎么给二郎挑了这么一位先生。”
皇后:“二郎性子太跳,该磨一磨。”
皇帝却牵起她的手拍拍:“二郎性子随你,我看没有什么不好。你便是想让他修身养性,也该挑个合适的师父。我们和大郎已是身不由己,我只希望二郎能过得自在些。”
皇后回视着皇帝好一会儿,才叹口气:“我又何尝不心疼。罢了,既如此,我再为他另寻先生。”
皇帝又道:“裴渊那孩子倒是不错。不是瞧不得二郎辛苦,而是瞧不得二郎难受。告状也没避着你,大概已经做好了认罚的准备。”
皇后也点头:“你若看着行,可以培养培养。我也不多求,只求二郎身边能有个忠心护主的。”
皇帝便琢磨起来:“我想想交给谁合适……南宫不知道愿不愿收徒……”
沈晏带着裴渊回去后,没见有人来传旨处罚裴渊,这才完全放下心。
他拉着裴渊进到内间,把其余人都赶出来,才绷着脸说:“日后不可再如此,万事先和我商量。”
裴渊迟疑:“可是……”
沈晏:“没有可是,记得你是我的人!想做什么先和我说,我有准备,万一出事才好给你挡住。”
裴渊愣了愣,心绪一时翻涌,竟有些哽咽,哑哑地应下。
沈晏听他这一声,心中软下来,又柔声道:“还有,嗓子都没恢复利索,先少说点话。一会儿让小厨房给你炖个梨,都吃了,不许剩。”
裴渊便没再应声,只点点头。
不过,第二日见先生没再来,沈晏还是乐得多吃了半碗饭。又把自己的东西都翻找一遍,凡是感觉裴渊能用得上的,统统赏给了他。
过得月余,母亲又为沈晏请来新的先生。
这回的纪先生倒是与上一位完全不同,对沈晏的教导上相当随性。有时还会把孙子纪胤带来,两人一同教。
沈晏很快便喜欢上这位纪先生,读书、习字、作画、练琴都变得有意思起来。
曾经,沈晏也不解地问过纪先生:“我偶尔听阿娘的琴,虽与先生不同,却也极好。为何阿娘其他都愿教我,唯独琴要寻先生来教。”
纪先生和蔼一笑:“大王扪心自问,可喜欢抚琴?”
沈晏认真想想:“还行吧,谈不上不喜欢,但真要说由衷喜欢的,还是琵琶。不过我知道阿娘的意思,文人雅士都弹琴,我要是会其他的却不会琴,恐遭人背后耻笑。可以不多弹,但不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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