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系舟手忙脚乱地将谭时捞起来,用臂弯将谭时固定好位置才腾开手去关花洒。
这会两人已经被水浇了个透心凉。
霍系舟无奈地扶正谭时,“谭时,坐好别动。”
谭时无辜地睁着眼睛,浴室顶部的光源,让他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浓密的阴影,谭时还在转着头努力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这个声音让他觉得熟悉,于是谭时似懂非懂的回答他:“唔……好的……”
霍系舟放开揽着谭时肩膀的手准备解开谭时的衣服,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难受极了,谭时喝了酒还中了药,再穿着湿衣服明天保准要感冒。
霍系舟的手刚放开一厘米,谭时就开始不安分地坐在浴缸里东倒西歪,眼看着谭时的脑袋就要碰上浴缸侧边的墙壁,霍系舟只得低叹一声,坐在浴缸边上,让谭时靠在自己怀里。
果然,温热柔软的人体更容易让谭时接受,也可能是谭时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靠在霍系舟怀里乖乖不动了。
霍系舟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谭时挺翘的鼻梁,以及头顶的发旋,这会儿头发被水打湿了,发旋就格外明显,湿漉漉的发尾乖顺地贴在谭时纤长的脖子上,水珠顺着发尾向锁骨滑落……
“难受……”谭时靠在他怀里低喃,嘴唇红得惊人,“霍总我难受……”
霍系舟伸向他衬衣纽扣的手不由顿住了,医生的话在他耳边回响,“抒发出去就好了……”
回来的路上小赵问他:“霍总,要不要……?”
霍系舟当然明白他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要不要给谭时找个人。
霍系舟用沉默回答他,直到车停在霍系舟家楼下,小赵都没敢再问第二遍。
霍系舟给自己换了个角度,这下他就能看见谭时的脸了。放在俊男靓女满把抓的星跃娱乐,谭时都长得格外出众。人的脸上无非就是鼻子眼睛嘴,可是谭时偏偏每一个部位都长得精致,组合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出的耐看。
这句话霍系舟最有发言权,他可是盯着这张脸看了8年。
谭时此时搭在浴缸边上的手腕,比白瓷做的浴缸壁更有光泽,浴缸另一端是谭时的脚掌。进浴室之前霍系舟脱掉了他脚上的袜子。
可能是受了凉,谭时正无意识地蜷缩着脚趾,终年不受日晒的脚掌更白嫩,趾端透着诱人的粉色……
霍系舟“咕咚”空咽了一下口水。别开自己眼睛。
他一定是疯了。
陈伟鹏可能在他的菜里下了疯药,不然他为什么会觉得一个男人的脚趾诱人。
霍系舟掐了一把自己的手,镇定心神,一鼓作气脱掉了谭时的衣服。
谭时被冷水沾湿的皮肤彻底暴露在空气中,接触到冰冷的浴缸的同时他紧跟着就冷得发抖,离他最近的热源——霍系舟的怀里,成了最吸引他的地方。
谭时一头扎进霍系舟的怀里,一个劲的往里钻。
随着他的动作,霍系舟如同被美杜莎双眼看过的人一般,变成了石头僵在原地。
谭时前胸正好贴在了霍系舟的掌心里,随着谭时颤动,他甚至能感觉到……
“谭时你先别动,”霍系舟声音不知不觉间沉了下来。
谭时趴在他的怀里,抬起头,一双湿漉漉的眼瞳直直装进霍系舟的视线中。
“谭时你醒了?”看见谭时睁开了眼睛,霍系舟心底松了口气,“醒了就好医生说你……唔!”
谭时的手触到了他……!
霍系舟没来及对谭时的行为做出反应,旋即谭时的唇就贴了上来,挨在他嘴唇上,像小猫一样,轻轻贴着他。
霍系舟瞪大的眼睛还没来得及眨,谭时不安分地乱蹭起来,“好难受霍总……嗯难受……”
霍系舟想推开他,胳膊却连同心脏一起违背着大脑的指令。
他的手还撑着谭时的胸膛,谭时的心跳在他手中震动,震地手连同手臂一起发麻发烫,这股灼烫甚至被手臂一路传输给了心脏。
心脏和大脑此时在进行一场拉锯战……
谭时又借机往霍系舟怀里挤了挤,恨不得把自己整个人都贴在霍系舟的身上,汲取他的热量。
霍系舟还没想明白今晚怎么会发展到这个程度,他最信赖的下属赤裸着身体钻在他的怀里。而他,在放任他的动作……
谭时终于将脑袋凑到了霍系舟的肩窝,他似乎发现了新大陆,对着霍系舟裸露在外的皮肤格外感兴趣。
仅仅是在上边喷洒自己炽热的呼吸还不够,谭时张开了嘴,舌头在上边轻轻舔了一口,尤嫌不过瘾,又将牙齿搭在了上边……
不知不觉间,霍系舟的手,由推,变成了搂……
明亮皎洁的月光尽情透过窗户挥洒在浴缸里,满盛着的水由热边凉又重新变热,逐渐的氤氲的水汽布满了玻璃,挡住了月光……
……
谭时做了一晚上癫狂的梦。
比他之前所有梦到过霍系舟的梦都美好,也更疯狂。
他们有灼烫的吻,和深及灵魂的安抚。
这个梦太美妙了,美到第一次闹铃响的时候都没能唤醒他。
谭时迷迷糊糊按掉了闹铃,潜意识告诉他今天是周六,他可以继续睡。
重新闭上眼睛的谭时总感觉哪里不对劲,意识即将潜入梦乡的时候他还在思考这个问题。
下一秒,谭时倏地坐起身。
浅灰色的被子从他身上滑落,谭时发现自己赤裸着身体。胸前遗落的红色印记被谭时下意识忽略了。
怎么会是赤裸的?!他一直都有穿着睡衣睡觉的习惯!
他旁边睡着的霍系舟被他的动作吵醒了,翻了个身后霍系舟的手下意识就伸了过来,搭在了谭时的胳膊上,“不烧了,你再睡会儿,这会儿才7点,我喊了医生10点才过来。”
说完话霍系舟又闭上了眼睛,谭时一直闹腾到今天早上才睡下,总共就没休息多长时间,他还得操心谭时有没有发烧。
谭时刚开机的脑袋已经转不过来了,只能呆愣愣地等霍系舟摸完他的温度重新闭眼,谭时才小心翼翼地喘了一口气。
恍然间谭时想起自己曾经在恐怖电影里看到的场景,这……莫非这就是梦中梦中梦……?不然自己怎么会做了一夜美梦之后醒来面对和霍系舟同床清醒的场景?
他做梦都没做过这么离谱的。
谭时立刻抄起自己的手机解锁,软件自动给他推送的晨间新闻、“逸云”小群里弹出来的消息、公司软件里的各种抄送@,一切都提醒着谭时,这不是做梦……
谭时放下了手机,手机屏幕显示着聊天软件里置顶的他和霍系舟的聊天记录,最后一条还是昨天下午霍系舟发来的丽府私宴的位置。
昨晚发生的一幕幕从他眼前闪过。
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他在做梦,他昨晚所有的疯狂、主动、痴缠……都是他自己做出来的行为,而这一切放肆行为的承受对象,都是霍系舟。
谭时表面上看上去还很平静,实际上他整个人已经死机了。
怎么会这样?
谭时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幻想过有朝一日他会在一个合适的时间里用一捧白玫瑰向霍系舟表明心意,说曾经有一个人暗恋了你很多年。
又或许,他会静默地守在霍系舟的身边,直到霍系舟步入婚姻的殿堂,那时他会彻底离开。
唯独没有想过,有哪一日他会和霍系舟有露水情缘。
尤其……他刚刚在飞机上得到了“都讨厌”这个回答。
是了,霍系舟讨厌同,所有昨晚的痴缠放在霍系舟身上,他会怎么想他?
会厉声斥责他的逾矩厌恶他,反感他,甚至恶心他吗?
谭时的眼眶泛起热意,为什么他越努力越渴求的事情总会发生他预料之外的事情,他已经这么努力的去隐藏了,为什么非得将他的心剖开放在霍系舟面前晾个明白。
回想起他昨晚攀附在霍系舟肩膀上,在霍系舟耳边说的话,昨晚情浓时吐露的一句句话,就是今日凌迟他的刀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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