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被霍系舟拢在怀里之后,谭时的情绪很快就平复下来。
霍系舟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后背上,不仅是呼吸,霍系舟的体温也通过两人相接触的地方,源源不断地,传递到谭时的身上。
谭时红着脸,转过身来面对着霍系舟,“我今天不是故意的……”
霍系舟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我知道,因为我不好,谭时发脾气是应该的。以后我做错事了,谭时也要对我发脾气。”
“我哪有那么多脾气,”谭时噗嗤笑出声,“又不是喷火红眼睛兔子。”
喷火红眼睛兔子,是霍系舟最近给谭时念的胎教故事中的一位主人公。
一言不合,眼睛就会冒火光的暴躁兔子。
谭时的心情随着霍系舟的话,很快就好了起来。
霍系舟推着人坐起身,“放了一会儿,汤不烫了,再喝点?”
谭时“蹭”得一下子眼睛都亮了起来,“真的吗?”
“骗你做什么,我去食堂给你拿个勺子。”
霍系舟动作很快,坐着电梯来回也不费时间,五分钟不到就回来了。
谭时捏着勺子,愉悦地享受自己的鸽子汤。
揭开盖晾了一会儿,这会温度正正好。
霍系舟坐在桌子对面,安静的注视着谭时,陪谭时吃完这顿加餐。
“以后中午我们回去吃饭?”霍系舟提议,“回去在家里吃,能更营养些。”
谭时不可否认,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心动了。
王阿姨做川渝菜,张阿姨做西北菜,又家常又美味……
“不了吧,”理智拉扯着谭时,“中午路上堵,来回得两个多小时了,不如在公司随便对付一顿,吃完中午还能睡觉。”
显然,对于现阶段的谭时而言,睡觉远比吃饭更重要。
咳,鸽子汤是例外。
“行吧,我看着安排……”霍系舟没拒绝也没应下来,起身帮着谭时一起收拾吃完的桌面。
从第2天中午起,两人的午餐不是霍系舟让饭店送过来,就是小赵去家里拿。
偶尔霍系舟也开车带谭时出去,吃两人没去过的餐厅。变着花样给谭时加餐。
霍系舟不能否认自己存了心思,无论是之前报纸上捕风捉影的报道,或是从谭家俊和李敏静嘴里吐出来的,关于谭时过往的只言片语,都足以让他心疼。
谭时月份逐渐大了起来,每天还要坚持上班,这是谭时的志向霍系舟觉得自己不仅不能去干预,他应该为谭时提供帮助。
前一个月的孕吐让谭时受尽折磨,如今谭时终于能接受正常的食物,霍系舟某足了劲儿想将谭时之前错过的美食给他补回来。
谭时前段时间因为孕吐尖瘦的下巴,又逐渐圆了回来。
谭时伸手合上霍系舟摊开在床头上,正在对他进行胎教的故事书。
霍系舟抬头,“怎么了?”
谭时颇有危机感的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又捏了捏自己明显圆润了一点的肚皮。
“我变胖了!不行,明天中午吃食堂,不能再去外边吃了!”
谭时痛定思痛,“鸽子汤以后也不喝了。”
霍系舟眼神中流露出笑意,“怎么会,随着胎儿发育,体重就会增加。这是正常现象……”
“不!”谭时斩钉截铁地说,“这绝对不正常,你看,肚子好像都变圆了。”
霍系舟从上如流把手搭在他的肚皮上,轻柔地摸了一下。
这个举动好像又碰到了谭时的痒痒肉,谭时推开他的手,抱着肚子又笑了好半天。
谭时胎位靠后,虽然已经怀孕4个月了,但是依然不算明显。
霍系舟故意逗他,“只不喝鸽子汤了吗?烤猪蹄还吃不吃?生巧呢,生巧也不吃了吗?”
霍系舟明显看见谭时咽了一下口水。
“王阿姨刚新烤了一炉小点心,蟹壳黄小小的,又香又酥……”
谭时扑过来捂住他的嘴,“师父!快别念了!”
霍系舟低笑出声,在他掌心亲了一口,谭时触电般的收回自己的手。
“真不吃了?”
谭时梗着脖子,坚守阵地,“不吃了!”
“好吧,那我明天不让小赵来送饭了?”
谭时坚定地摇头,“不送,明天吃食堂,我要跟着柳瓷他们一起吃绿化带。”
筹备新专辑阶段,逸云5人都在控制体重,尤其像柳瓷和孔逐月,他俩对身形的要求更高一些,谭时每天看见他们吃饭,除了必要的牛肉虾等蛋白摄入,就是在啃各种各样的草料。
看着就健康。
谭时下定决心,明天跟着柳瓷和孔逐月一起吃午餐!
“谭哥我们去吃饭了,”好不容易挨到饭点,顾盼山迫不及待准备从录音棚里往外跑。
“一起去,”谭时取下头上戴的监听耳机。
“嗯?一起去食堂吗?”孔逐月惊诧,“你中午不和霍总一起吃?”
谭时心下一动,孔逐月这小孩心思敏感,估计早已发现了什么。上一次吃完烤肉霍系舟来接他,这小子已经发现不对劲儿了。
他最近和霍总在公司有点高调,尤其上一次被记者围堵,霍系舟给他出头之后。
这几天中午要么小赵送饭,两人一起坐在办公室吃,要么或者他俩出去吃。
他俩!重点不是在哪儿吃,重点是只有他和霍总两个人吃!
每天如此!
放在哪个社畜身上,这都是不正常的频率!哪有牛马喜欢和老板天天头对头凑在一起吃饭呀!普罗大众光是想一想那个画面,胃都要抽搐了!
这么看来,谭时确实与众不同。
“对,我要减肥!不能再继续胡吃海塞了!”
谭时用铿锵有力的话语来体现自己的决心。
孔逐月没再说什么,反而是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体现自己对谭时的支持。
谭时的午餐,是他帮忙取过来的。
“就这么点?”谭时看着孔逐月摆在自己面前的餐盘。
孔逐月坐在谭时对面,他的餐盘里放着和谭时同样的食物。
一份煎牛排,只有小孩巴掌大。
芦笋炒口蘑,估计只有两大勺。
白灼虾仁,一眼扫过去都数得清有几颗。
以及占地面积最大、一份绿油油的蔬菜沙拉!也就是前几天谭时看见他们5个都在啃的绿化带。
都不用凑近了闻,凉拌绿化带的醋酸味扑鼻而来,甚至感觉有些呛人。
“不够吃吗谭哥?我去帮你拿一份面包吧!”
伍荃对上谭时忧郁的眼神,以为这些东西谭时吃不饱,于是自告奋勇,去帮谭时拿了几片减肥可以吃的无糖黑面包。
厨师为了让它的口感吃上去好一点,烤的干干巴巴。
白灼虾,没有蘸料,吃个鲜甜。勉强能接受,谭时优先挑着吃完了虾仁。
牛排撒了粗盐和黑胡椒,谭时切开之后,小心翼翼地尝了一口,然后就放下了叉子。
黑胡椒这玩意儿真神奇,明明和白胡椒是一个妈生的,它就难吃得离谱。
剩下满满一大碗草料和干巴面包。
谭时突发奇想,撕了一小块面包,去站沙拉里的酱汁。
这次他比较聪明,干巴面包纸少少撕了一小块,放进沙拉碗里均匀地裹上汤汁,啊——
谭时抻着脖子,赶着在□□巴面包把自己噎死之前,又是灌水又是拍胸,才把这一口面包咽下去。
“你们每天都吃这个?”谭时心有余悸地给自己灌了半杯水,确保干巴面包不会停留在他食道某一处,时刻准备偷袭噎死他以后,才停止了自己喝水的动作。
“对呀,”牧笙夹起长长一根绿草,像一只温顺的绵羊,嚼吧嚼吧就咽下去了。
一瞬间,谭时觉得自己就像是青青大草原上的那位村长。他手底下的几员大将,都是羊羊羊。
谭时怜爱地,用悲悯的眼神看向他们五人,“可怜的孩子,苦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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