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泉冷漠的“嗯”了一声,把头转过去,“认识,不熟。”
学弟眨了眨眼,还想再追问两句,就被旁边的人拽住了胳膊,用眼神暗示了一下。
哦,他懂了。
他们应该是关系不好,还是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为妙。
学弟清了清嗓子,正打算换个话题的时候,实验室的门忽然被敲响了。
“我去开吧。”
谢泉心不在焉地把食物机械地往嘴里送,却听到开门的学弟惊讶地说了声“陆学长?”
一抬眼,“认识,不熟”的陆南扬正站在实验室门口,手上拎着一袋东西,朝他露出个微笑,“齐老师说你们还差几份08年的表格资料,我路过,就顺便帮忙送来了。”
第62章 “自己来拿。”
谢泉的目光越过几个学弟,直勾勾地朝陆南扬看去。后者也正朝这边看过来,两人的目光就这么在人群中撞在了一起。
“陆学长,赶紧进来坐会儿吧。”一个学弟赶紧替陆南扬拉开椅子,把刚收起来的水果又摆出来,“大热天的跑这么远真是辛苦了,我去倒点水。”
“不用。”谢泉冷不丁地打断学弟,用冷漠的眼神扫过陆南扬,“东西放你右手边的桌子上就可以走了。”
正在准备给陆南扬倒水的学弟尴尬地停下动作,看看谢泉,又看看陆南扬,有些不知所措。
虽说他猜到这两人应该关系不好了,但,也没想到居然会这么不好啊?
平日里总是温文尔雅、极有耐心的谢泉学长,竟然会水都不让陆学长喝一口,直接让他走人?
但被这样对待的陆南扬不但没生气,脸上却还依旧挂着笑容,径直走进实验室,“我大老远来一趟,你对我就这么个态度?太过分了吧。”
“大老远?”谢泉嘲讽地看着他,“你不是顺路过来的么?”
“那也是大老远的顺路啊。”
“那你们政法学院可真是闲出鸟来了。”谢泉双手抱臂,讽刺的话语像蛇的毒牙一样锐利,“还有闲功夫绕半个学校‘顺路’来送东西。”
“我人缘好嘛,没有办法。能帮上学弟学妹们的忙,当然就尽力去帮咯。”
话说到这一步了,陆南扬依旧不生气,甚至脸上还笑眯眯的。可这场硝烟味十足的对话看得几个学弟冷汗直下,有人赶紧过来劝架。
“那个,陆学长你先喝点水……谢泉学长,你也别生气了,陆学长也是辛苦跑这一趟……”
陆南扬也不跟学弟客气,端起桌子上一杯水一饮而尽,“好,谢谢。”
学弟的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
完蛋了,他刚刚喝的……好像是谢泉杯子里的水啊?!
“不辛苦,都说了只是顺路。”陆南扬把杯子放回原位,依旧笑眯眯的,“行,既然你们谢泉学长不愿意我在这待,那我就先走了。你们继续忙吧,加油。”
“站住。”谢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你想去哪?”
完了完了。
那个学弟眼前一黑。
谢泉学长的脸色果然变得更难看了,陆学长啊,你说你惹他干嘛!
陆南扬耸了耸肩,“当然是回政法学院了。”
“是么。”谢泉露出假笑,“那我跟你一起走,刚好我也‘顺路’。”
说完谢泉回过头,“我出去一趟,你们待在实验室继续整理刚才的资料。”
几个学弟惊恐万分地看着谢泉跟在陆南扬身后走出了实验室,消失在视野尽头。
“我说……我们要不要跟上去看看啊?”一个小心翼翼地说道,“总觉得他们两个会打起来啊。”
“可是谢泉学长让我们留在实验室里。”另一个忧心忡忡,“那就应该,没事吧?”
“没想到他们两个关系居然这么差,明明都是很好相处的人啊。”这个学弟露出费解的神情。
-
走进公共卫生间的一刹那,陆南扬就被谢泉狠狠往隔间里一推,然后反手落了锁。
这一套动作的流畅度简直让陆南扬怀疑谢泉究竟在脑海里演练了多少遍。
但这个念头也仅止于想想而已,因为在他有机会开口说话之前,脖颈已经被谢泉的双臂环绕,嘴唇也被热情似火地堵住了。
谢泉像渴了很久的人终于找到水源一般,撬开陆南扬的唇齿,舌尖挤入他的口腔,在所能触及的每一处黏膜攻城略地,竭力汲取着水分。
陆南扬被他推得后背靠上了隔间挡板,一个重心不稳,坐在了马桶盖上。谢泉却丝毫没有放过他的意思,顺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夏末的热度还未完全散去,两人间的阻隔不过一条薄薄的单裤。从谢泉身上传来的热度,以及大腿上过分亲密的坚硬触感,都直截了当地暗示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谢泉的攻势又急又猛,亲完了他的嘴唇,又往他的脖子上啃去。陆南扬被激起一身鸡皮疙瘩,按着他的锁骨才勉强跟他拉开距离。
“你喝椿药了?”陆南扬喘息着,“硬得这么快。”
“我从看见你第一眼就硬了。”谢泉呼吸粗重,又埋下头亲吻陆南扬的侧颈,带着火苗的热气喷洒在能触及到的每一寸皮肤上,“三天了,这三天我连你一根毛都没摸到!你个混蛋东西,把我扔在这里连消息都不发一个……”
剩下的话语被陆南扬吞进了嘴巴里,于是又是一场混乱的唇舌战争。
那熟悉的像蚂蚁爬一样的痒从谢泉的后颈升起,不受控制地一直延伸到四肢百骸,上瘾般对肌肤相亲的强烈渴望让他几乎丧失理智,退化成某种不会思考、只会遵循本能的野蛮动物。
大脑一片混沌,全着本能行动,谢泉修长的五指在陆南扬的胸口处毫无规律地乱摸,好不容易摸到衣襟的位置就用力往下扯,生生崩坏了最上面的一颗纽扣。
陆南扬一把钳住他作乱的手,反剪在背后,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你是想把衣服全撕坏,让我光着上课去么?”
谢泉知道他现在脑子不太正常。
不然他怎么会因为一句玩笑就控制不住地开始在脑内幻想那个场景呢?
陆南扬,衣服被他撕坏,单薄的布料再也遮不住任何重点部位,就穿着面目全非、让人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的衣服,坐在教室里接受同学和老师们目光的洗礼。
他简直要死了。
再拖一秒,他绝对要死于名为陆南扬的瘾里。
偏偏这时他的两只胳膊都被陆南扬反剪在了背后,脊背挺得笔直却一动都不能动,像被无形的锁链绑住,空有一只干到龟裂的容器,想要的甘泉水却迟迟不肯往里灌。
陆南扬刻意压低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你有多久没吃药了?”
谢泉迟钝的大脑花费了一番力气才理解陆南扬话语的意思,“一周了……不知道,一周多了。”
“没有背着我偷吃?”陆南扬轻声询问。
“没有……”
“一粒都没有吃?”
“没有,真的没有……”谢泉的喉咙里发出一声哀鸣,情不自禁地扭动身体。
“你骗过我一次,这次我要怎么相信你?”
陆南扬是故意的。
他绝对是故意的。
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烫的热气拂在他耳畔,声音又离得这么近,近到恨不得让人回过头把他整个人一口囫囵吞进肚子里。
但他做不到,他浑身软得像滩烂泥,如果不是有陆南扬替他撑着,可能已经像液体一样流进下水道了。
“因为我答应你了。”谢泉仰起头看他,颈间的喉结像牡蛎中的珍珠,时不时上下滚动,“而且我已经有了……”
“什么?”
“解药。”谢泉声音沙哑,灰色的眸子热切地注视着陆南扬,像一只撒娇的野猫。
……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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