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玩了,也别笑了,已经有人注意到你了。”
严耕云闻言一抬眼帘,就见英姿坐在斜对面,正在往牙缝里塞瓜子,看他的眼神里像是装了一台挖掘机。
这货也是个八卦教主,严耕云不敢顶风作案,立刻不聊天了,发了一条[赶紧回],就息屏开始等饭。
三四分钟后王醒回来了,在桌下往严耕云腿上放了个东西。
严耕云垂眼一看,是一颗樱桃,红粉色还不深,他喜欢吃这个,眼睛登时一亮,小声说:“哪儿来的?”
老林喜欢比较原始、游客少的山头,这回野采便又是个新地方,大伙谁也不熟。
王醒也压低声音:“农庄后面院子里种的。”
怪不得说不回呢,严耕云心里翻甜,把樱桃攥进手里,可惜地说:“就是还没熟,咱们来早了点儿。”
王醒在他背上拍了下:“有早品种,我问了,回去的路上去买,吃饭。”
吃饭中途,严耕云把那颗樱桃给方典了,叫她拿着玩儿,不要吃,一看就还酸。
方典就带着老林的闺女去找樱桃树,然后大家都知道了,不远处有个村镇是种植区,商量着返程去采购一波。
知道王醒当不了什么crush了,下午的行程就清净多了。
严耕云带了俩小铲子,但却很少挖,他不像老林会培育,干脆都是买,今天就是带王醒出来凑热闹。
王醒原本爬山,看这满地的绿色就一个概念:野花和野草。
但严耕云给了他一把小铲子,他没办法,只好蹲到地上去涨知识。然后东扒西扒,他终于看到了一个疑似认识的,很小一株,长在山间的石头缝里,被一类似侧柏叶片的迷你伞状挡着。
王醒拨开那片伞叶说:“这里居然有个蝴蝶兰。”
“蝴蝶兰?”严耕云纳闷地凑过来,“山里哪有什么蝴蝶兰?”
然后他垂眼一瞅,自己也不认识:“这应该是个什么兰,但好像不是蝴蝶兰,蝴蝶兰的叶子头上是尖的我记得,然后斑点是黄的。”
两人拿手机识了下图,发现那个识图的水平比他俩还菜,识出来连个兰都不是。
严耕云发出一声鄙视的气音。
王醒收了手机,明显挺中意它,拿指尖在它的叶片上轻拨,说:“这个能挖吗?”
“别别别,”严耕云连忙去抓他的手指,“山里的兰花挖不得,到处都是二级以上,弄回去又种不活,还容易去踩缝纫机。”
王醒对动植物了解都少,哪里晓得有这么夸张,闻言笑着又拨了一下:“那这个要踩几年?”
“我给你问问。”严耕云说着给老林拍了张照片。
五分钟后,老林带着另外一个哥们飞奔而来,还扛着他那个大炮筒。
“我靠真是萌新打麻将,啥啥不懂,憨火一堆,这可不是什么蝴蝶兰啊兄弟,这是巨瓣!”
老林不知道在激动什么:“一级的,巨瓣兜兰!很少见的。不得了,这咔咔裹裹肯定是个风水宝地,你俩闪开,给我照照,吸收一下天地灵气。”
然后严耕云和王醒就看着他俩一左一右地蹲跪到那里,找着角度地撅屁股,不由面面相觑。他俩外行,人家的宝藏,他俩的野草。
严耕云甚至还在后面煞风景:“这个挖了要判几年?”
“三到七年,还要罚钱,”老林反手必出一个大拇指,“很刑的。”
王醒:“……”
严耕云也看了他一眼,感觉他那个审美似乎有点昂贵,稳妥起见,把他的铲子没收了,但却既要又要,又说:“你再找个一级的给我看看。”
王醒端起架子:“没好处,不想找。”
严耕云笑着就抽了下他的小臂:“找谁要好处呢,想搞内部分裂啊?”
王醒不理会他的危言耸听,依旧说:“好处。”
严耕云白嫖失败,开始利诱:“给你五毛。”
王醒瞧不上:“不缺这个。”
严耕云想了想:“一会下山你要是走不动了,我背你。”
王醒瞥了眼他那个细身板:“你背得动?”
“笑话!”严耕云一拍胸口,“猛男。”
可他脸长得挺清纯的,王醒实在是没绷住,笑起来,换了个位置给他去找了。
不过离开之前,严耕云叫王醒去找了片比较大的枯叶子,把这个一级稍微挡了挡。
可后面的运气就没这么好了,王醒找了一小时,二级倒是有几样,但一级的没有再碰到。他说今天缘尽于此,也不找了,拿着手机给严耕云抓拍了些照片。
严耕云最不爱照相,他有点镜头僵硬症,摆拍都不怎么样,但他适合抓拍,很自然鲜活,就是姿势乱七八糟的,蹲的、扭的还有闭着眼睛大笑的,还有残影。
严耕云被丑得龇牙咧嘴的,觉得自己跟猴子一样。
但是王醒喜欢,他垂着眼睛在屏幕上缩放的样子很柔软,像是在看那种美好的回忆,让严耕云眼睛一闭,随他去了。
黑历史就黑历史吧。
两人在山里转悠到4点半,开始往回走。
典典累了,也不玩了,方简腰椎有问题,严耕云和王醒轮换着把她背回了农庄。方简兄妹要在这儿过夜,看星星。
走到停车场的下坡路上,那路内侧是山石岩壁,另一边空旷,连着绵延的天地和树海。
严耕云不知怎么想起了自己的承诺,又前看后看,都没看见人影,就问王醒要不要他背。
王醒已然忘了这茬,被他提起来时,都有点服气:“走了4万步,不累啊?”
严耕云实事求是:“脚底板有点,手还好。”
王醒本来想说算了,但看他一副言出必行的样子,迟疑一瞬,还是给面子地搭住了他的肩膀,说:“那就意思意思,背一秒吧。”
“一秒是个什么背法?”严耕云笑着拉开步子,弯下腰和膝盖。
王醒就伏下贴到他背上,给了他一点点自身的重量。
严耕云伸手去勾他的大腿,准备将他背起来,却不料原本搭在他脖子两侧的手臂滑下去,错落到胸前和腰间,将他环紧并拉了起来。
紧接着,一点温热落在了右耳尖上,严耕云站起来,听他低沉潮热的声音吹进了耳朵里。
“可以了,转过来,亲一下收工了。”
就这?
严耕云其实很想笑他放水,但又拒绝不了那个仿佛有磁性的邀请。
他转头的时候,悬崖那边霞光满天,天上有一块巨大的、明显的、鱼形的云,它遨游在群山之上、斑斓之间,让严耕云脑海中猛地出现了一组词语。
一个王醒那个鱼缸,正在寻找的名字。
回家之后,严耕云下定决心,离比赛交电子档还有半个月,他周内必须收完李霖的鱼缸,剩下专心忙比赛。
也没人管他,他自己天天加班加点,三餐一下就混乱了,晚上基本也不回来。
搞创作的大抵都有点这样,王醒也不想唠叨他,能过来就陪,不能就给他按时点外卖。
严耕云昼夜颠倒,总算赶在周日晚饭后完工了。
但因为种上去的水草还需要养一养,发一下色,所以他跟李霖说,过半个月给他送过去。
不过不送也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缸里有块模拟湖泊用的水镜,它在水里时间长了,会落上泥和菌丝,没有最初那么明亮,因此严耕云先把李霖喊来看了一遍。
而李霖这边,顽世赠送的鱼缸也已经到位了,成了李霖办公室的一景。
但定制的还是不一样,李霖过来院子这边一看,就说要把顽世的那个,挪到他爸的办公室去。
严耕云看他喜欢,自己也高兴,端着盒饭在旁边扒。
这一晚,他回小区睡了一夜又半天,下午被杨小霏的电话吵醒催进度,但还是在家把这天休息完了。
两人有几天没空腻歪了,严耕云忙完了,人也在眼前,但找补似的,还是有点想他。
于是王醒洗到一半,看见他把门拧开一道缝,在外面“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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