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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说他想复婚(44)

作者:果子酱汁 时间:2018-09-28 12:56:00 标签:重生 系统 豪门世家 婚恋

  年安垂着眼睛沉默片刻,最后狠心掰开了宓时晏的手,拉开门把,他说:“嗯,我不要你了,我是不是很坏?”
  宓时晏整个人怔住了。
  年安站在门口,眼角噙着笑意:“我其实不是为了你来这里的,我外公在这边,我妈说要过来看我外公,我为了陪她才过来的。我出现在这里与你碰见只是个巧合,其实我是跟朋友出来玩,在这边吃饭,而他现在就在楼下等我一起回去。”
  年安说:“你现在是不是很讨厌我了?”
  宓时晏说不出话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年安,整个人僵在原地,脑子一团乱。
  “砰——”
  年安不做停留,走出房间,带上门,他没有走楼梯,而是站在电梯门口,点了根烟,望着上面不断跳跃的数字,最后耳边响起叮的一声,电梯门应声而开。
  里面还站着要下去的人,年安脚步停了停,在对方询问进来否的时候,他道了句:“等下,我灭个烟。”
  他转身把烟掐灭在垃圾桶上,长吐一口气,敛去眼中复杂的心绪,终于踏进了电梯。
  蔡司寒果真在楼下停车场等着,年安一上车,对方什么也没说,只是举起手中的袋子:“今天正好出了新甜品,我不大爱吃甜食,你解决了吧。”
  被宓时晏这么一闹,年安饭都没吃成,眼下饥肠辘辘,却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接了过来,说:“谢了。”
  他打开一看,小巧精致的蛋糕躺在盒子里头,模样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
  回家的路上,蔡司寒一句都没问方才年安去了哪里,甚至连为什么这么恰好打电话问他,都没说,只是跟他讨论了下今天游玩的趣事。年安兴致不高,蔡司寒不问,他也不打算提,便随口敷衍了两句对方的话题,摘了隐形眼镜,靠在窗户上闭目养神。
  等回到家时,蔡女士已经睡了,自从车祸后,她伤了元气,就越来越早睡,蔡老也不在,安静的客厅里只剩保姆在打扫卫生。
  年安没做停留,迈步上了楼,回到房间,他才感觉到一阵饿意,拆开蛋糕,舀了一小块送进嘴里。
  ——甜,甜的腻人。
  方才一路上,嘴里的苦涩都被这甜腻的味道冲散,舌尖都像是被黏住一眼,只是一口,年安就确定自己不适合吃这个。
  他放下叉子,看了眼窗外漆黑一片的天,床头的电子钟发着幽幽的光芒。
  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脑中的系统突然问:「不是到一百了吗?为什么你还要这么做?」
  年安拉开阳台的门,正面迎接带着凉意的寒风,片刻后,才回答系统的疑惑:“你能检测到宓时晏对我的好感度,你能检测到他对其他人的好感度吗?”
  系统说:「不能。」
  年安眯起眼睛,轻声说:“所以你能保证他对我是一百,对其他人就不是八.九十了?”
  系统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我没那么大方。”年安垂着眼睛,自嘲道,“我自私的很。”
  夜色静谧,皓月当空。年安这一夜睡得很浅,做了许多个乱七八糟的梦,睁开眼睛又一个都不记得。睡眠不足让他头痛欲裂,隔天早起,面对蔡女士的疑惑,他只能摆手说没睡好。
  蔡女士之前病假休了很长一段时间,因此这次的长假她没好意思跟医院多要,就休五天,回去机票来时就订好了。
  年安今天哪儿都没去,陪着蔡女士在后花园里给花浇水,一边浇,一边讲昨天和蔡司寒出去玩的事。
  “对了,司寒节后也要回国,我听你外公说,蔡家的事业重心也想转移回国内,所以司寒会先回去探探市场行情。你们关系不错,到时候也可以多联系联系,他在国内生活的时间不长,你多陪他一点认识认识路呀什么的,都行,也就当多一个朋友。”
  年安倒没听过这个,眼下蔡女士提起,他才忍不住想昨天蔡司寒对他的态度,眸色暗了几分,直到蔡女士又问了他一句,才应了声好。
  等到了中午,蔡女士突然又问:“我听说宓时晏那小子也在这边?”
  年安塞了块苹果在嘴里咀嚼,慢条斯理地咽下:“昨天见了一面。”
  “哎,这孩子怎么回事,在这边也不说过来玩玩,好歹我还是他丈母娘吧!”蔡女士不满道。
  年安垂着眼睛,什么表情也没有,道:“没事,很快就不是了。”
  蔡女士一愣。
  年安继续说:“我们离婚了,等回国后离婚证一办,就没关系了。”
  屋内刹时陷入寂静。
  良久,蔡女士才回过神,小心翼翼的问:“……真的吗?”
  年安失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蔡女士还有些懵:“怎么突然就……”
  年安说:“这婚本来就不该结。”或者说,不该是他结。
  蔡女士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有些怪异,最后才重重叹了口气:“离了也好。”
  等到了五号,年安刚准备回国,就接到了宓母的电话。
  “那我先回去了,你一个人行吗?”在机场,蔡女士担忧地问道。
  年安冲她笑道:“我已经是成年人了,哪来的行不行。你去吧,路上小心些,难受只能忍一忍,睡一觉就过去了。”
  年安望着蔡女士离开的身影,长长吐了口气。
  旁边的蔡司寒突然说:“你要去宓家?”
  年安眯起眼睛:“嗯。”
  自从那天从酒店离开后,宓时晏就进入一种不吃不喝的状态,他就像一夜丢了自己的三魂七魄,无论旁人跟他说什么都不应声,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见。
  年安到时,宓母的眼眶都是红的。
  “小安,你可算来了。抱歉,还让你特意跑一趟……”话落,他又注意到年安身边的蔡司寒,疑惑道,“这位是?”
  年安说:“我表哥。”
  蔡司寒礼貌地冲宓母问好,年安才说:“他还是不出来了?”
  提起这个,宓母眼眶一下就红了:“本来之前就要回国的,但是出了点事,他爷爷不让……哎,然后那天偷偷跑出去后,不知道为什么,再回来就变成这样了。”
  宓家的宅子很大,装修奢靡,管家仆人一应俱全,年安被人带上楼前,隐约感觉远处有视线在凝视自己,然而等他一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他走到宓时晏房间门前,那儿还站了个人。
  只见唐恭正敲着门,对里头说:“时晏,你别这样,好歹出来吃点东西吧。”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无声的沉默。
  “唐先生。”
  唐恭闻言,抬头看过来,正欲开口说话,就看见年安。两人视线撞到一起,唐恭瞳孔猛地一缩,才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年安眯了眯眼,说:“被人叫过来的。”
  “……”唐恭不知想到什么,咬了咬牙,“你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年安说:“我能做什么?”
  唐恭:“不然我前些天见他还好好的!”
  “是吗?”年安眼睑垂落,又睁开,“唐先生结婚了吧?”
  唐恭一愣:“你怎么知道……”
  年安说:“听别人说的,祝你新婚愉快。”他顿了顿,又说,“不过婚都结了,有时候也该避避嫌,不然对你家里那位,名声不大好。”
  唐恭脸色一变。
  年安瞥了眼身后的人,迈步走到门前,一点也不温柔的伸腿踹了一脚,里面终于传来宓时晏沙哑的声音:“不要管我。”
  年安唔了一声:“那我回去了。”说罢,他转身就要走,结果门却倏地打开,宓时晏慌张的看向年安,眼窝青黑,眼里遍布红血丝。
  见惯了对方得体的模样,一时间这么颓唐,年安还有些看不习惯。
  旁边的唐恭见他出来,眼睛登时一亮,一声呼喊还没说出来,就见宓时晏猛地拉住年安,将他往房间里拽,把那还未来得及出声的话拍在了门外,徒留一片寂静。
  年安被拽进来后,整个人被困在宓时晏与门板之间。他不慌不忙地看向对方,神情冷漠,不生气也不恼怒,甚至连挣扎都没有。
  好像无论宓时晏做什么,都无法激起年安一丝一毫的波动。
  两人对视片刻,最后还是年安先开了口:“你幼稚不幼稚?”
  宓时晏抿着唇,眼中思绪混乱:“……我不回去了。”
  年安说:“什么?”
  宓时晏说:“离婚证要本人一起去才能办理,而M国不能办我们的离婚证。”言外之意就是,只要他不回去,不跟年安去民政局,他们两就不会离婚。
  年安呆了呆,突然嗤地一声笑出来:“宓时晏,你是三岁小孩吗?”
  宓时晏眉头紧紧拧成一团,年安靠在门板上,促狭地看着他,“刚刚结婚的时候,你天天往我脸上甩离婚协议书,见着一面就甩一次,我不同意,你就在外花天酒地搞绯闻,今天一个小情人明天一个小心肝,闹的风风雨雨,天下人皆知我头顶绿的冒光,就连你妈都不得不出来找我,给你擦屁股收拾烂摊子。”
  宓时晏呼吸急促了几分,他张嘴试图解释,年安却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你是不是想说,你跟那些人没有关系,你和他们传绯闻,只是为了逼我离婚?”
  “好,没问题,现在我同意了,我们离婚吧——”年安说,“可是现在,你又不想离婚了,因为你喜欢上我了,所以你想把这些过往都一笔勾销,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然后拿一个尺寸都不合适的戒指试图劝说我原谅你,再开开心心的回国跟你过所谓的小日子——”
  屋内静了片刻,年安挑起嘴角,冰冷地说:“你想的美。”
  宓时晏喉结上下滚动,眼睛都红了,他咬了咬后槽牙,说:“那你呢,之前你跟罗维说,你根本就不喜欢我,不离婚也是因为你父亲把本该属于你的那份家产给了年函,如果离开宓家你就没办法在对方面前争夺地位,所以你不离婚也是为了你自己,利用我家来为你争夺利益。说白了,你只是在利用我罢了,不是吗?”
  他把被年安丢碎在地的真心捡起来,嚼碎,嚼烂,化作利刃,一字一顿,一刀一刀地扎向他,也扎向自己。
  放眼望去,尽是鲜血淋漓。
  宓时晏说:“你突然说想和我离婚,是因为年氏到手了吗?觉得我的利用价值到此为止了,对吗?你的企划你的选秀完美收官,你的真人秀也在顺利进行,你的目的终于达到了,所以你不需要我了,所以你不要我了。”说到最后,他语气竟染上一份委屈。
  “……”
  年安望着宓时晏片刻,嘴角的笑意终于落了下去,不多时,又重新挑起:“你知道的还挺清楚的。”
  宓时晏身体颤了颤,本就布满红血丝的双目,此时更加红了几分。
  年安冷漠地说:“那就如你所说的,现在年氏到我手上了,我的目的达到,我也不想跟你再耗着了,我们去民政局把证办了,从此一别两宽,毫无瓜葛。你继续和你的唐啊陆啊小宝贝们纠缠,继续含着金汤勺做你的宓家二少爷,无论是什么,我都不会管你。”他顿了顿,仰着下巴,垂下眼睛,“我都这么坏了,我都不要你了。”
  宓时晏看上去被他说得都要哭出来了,然而眼中的脆弱慢慢转为愤怒,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试图从年安脸色找到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然而无论他怎么找,年安就像一块密不透风的城墙,根本看不透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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