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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裁说他想复婚(78)

作者:果子酱汁 时间:2018-09-28 12:56:00 标签:重生 系统 豪门世家 婚恋

  年安知道再待下去自己肯定会晕,一旦昏过去,被找到的就是迟早的事,只有出去寻求等宓时晏来——不,至少碰到了人,才有机会。
  想到这,年安用手动作缓慢的掀开伞布,边对宓时晏道:“我没事,你……”他话还没说完,掀开的一角突然出现一只瞪得极大的眼睛——
  对方眨了眨眼,裂开嘴角,露出满口黄牙:“找到你了,兔崽子。”
  “砰——”
  “年安?年安!?”
  宓时晏连喊几声,都没等到年安一句完整的话,继而就听见对面响起一记闷声,像是什么东西用力击打头部的声音,刹那间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扼住,灵魂被无形的双手撕碎,差点没一头直接撞上前面的汽车。
  刚步入初春,地上的雪已经开始融化,挂在高空的太阳将冰冷的空气蒸暖了几分。
  蔡女士接到消息的时候,直接在诊室里晕过去,把在场的患者们吓了一跳,最后又在被推进急救室的前一秒恢复意识,整个人惨白着脸冲到了警察局。
  “绑匪明显是有备而来,车是隔壁市的车行里被盗的一辆新车,未售出,还没上牌,目前已经找到。对方明显是有人团伙接应,根据监控上显示,这群绑匪具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车里的每个人都把脸罩住,只露了眼睛,无法确定面容。”
  警官皱着眉说道,更加祸不单行的是,这个菜市场的摄像头因为时间太久,已经坏了很长一段时间,根本拍不到当时的情况如何,更加无从确定年安是怎么被绑走的。
  “出事现场有打斗痕迹,而我们从失踪人的手机上查到他最后联系人是你。”
  宓时晏点点头,哑声道:“是我,他给我打电话说出事了,我那时候已经报了警,但是没想到我还没赶到——”说到这,他声音都颤起来,脸色比方才晕过的蔡女士好不到哪里去,耳朵嗡鸣作响,那记清晰的闷锤在他脑中挥之不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跟年安失去联系后,是怎么熬到现在的。
  “目前有收到勒索金额之类的电话吗?”警官问。
  蔡女士哭着摇摇头:“没有,都没有……怎么突然就绑架安安了,警察同志,求求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旁边的女警官见状心生不忍,上前安抚了蔡女士几句。
  普通绑匪在绑架到人质后,一般会直接联系人质家人索要东西,普遍都是钱。然而这一次,距离年安被绑已经过去好两个多钟,绑匪都没有发来任何消息,这让调查都有些无从下手,只能尽可能的排查事主的人际关系,联系人以及近期的情况,并且争分夺秒的排查各大路口的监控,试图找到一线生机。
  “得罪人?应该没有……我不知道,安安他从来不和我说这些事。”说到这,蔡女士更伤心了,她猛地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年安,如今被问起对方有哪些朋友,平日都和哪些人一起,根本无从得知,登时又声泪俱下。
  “那你是失踪人的谁?”警官问。
  宓时晏抹了一把脸,沙哑道:“我是他……前夫。”
  警官点点头,继而突然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袋,而里面装着一副断了腿的眼镜。
  年安之前那副眼镜断了腿,被他随便丢在了垃圾桶里,眼下这副是新买不到一个月的,和上一幅相差无几,宓时晏清楚记得,他中午还看见这副眼镜架在年安鼻子上。
  宓时晏瞳孔骤然收缩,绷紧已久的心弦终于断裂,整个人宛若坠入冰窖之中,无数寒意与恐惧将他包裹其中,身体微微颤抖,再也克制不住地红了眼睛。
  甚至不敢伸手去碰桌上的眼镜。
  他缓了好半天,想到年安目前的处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警官的询问下,努力让混乱不堪的大脑恢复正常工作,开始整理思绪。
  紧接着,他就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年太太。
  这个人前段时间不断在网上散播年安的坏话,并且都是胡编乱造,直到最近被年安请的公关团队反压,才消停了些许,并且舆论方向开始朝年太太那边压过去。
  这个理由倒很充分,毕竟豪门之间的恩怨情仇,谁也说不清楚。
  警官当即下令联系年太太,然而却发现联系不上这个人,即刻锁定目标,将其定位嫌疑人开始搜寻之际。
  宓时晏脸上终于恢复些许血色,拨了通电话让人开始一起找年太太的下落,挂了电话后,一位警官突然拿着一台手机走了进来。
  “在失踪人车子的驾驶座李发现了这台手机,已经没电了,里面的SIM卡只存了一个号码,最后的通话时间在出事前的半个钟左右!”
  年安是被疼醒的。
  他根本没有料到这群人居然会来个引蛇出洞,故意骗他自己出来,那一击闷锤砸下来的前一刻,他甚至发不出声音把对宓时晏那句话说完,球棍狠狠砸在他脑袋上,有一瞬他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
  但他这条白得的第二条命还挺硬,愣是没死,如今还醒了过来。
  恢复意识后,年安发现自己手脚都被捆起来,整个人被捆在某个硬邦邦的椅子上,他没着急睁开眼睛,只是忍着几乎要炸裂的疼痛,继续装睡,边集中注意力去听外面悉悉索索的声音。
  系统紧张地问:「你怎么样了?」
  年安长吁一口气,嗤笑道:“你这是废话。”
  系统也知道自己问了句废话,讪讪闭嘴:「外面人好像还挺多的,你被带过来后就一直被绑在这儿了,也没人来看过你。」
  年安微微皱眉:“我晕多久了?”
  系统道:「五六个钟吧……现在都晚上了。」
  难怪他怎么觉得这么饿呢。
  正想着,刺耳的推门声响起,年安即刻不动声色的继续维持着晕过去的模样,只听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他身边。
  “欸,该死的有钱人,醒醒,起来吃饭了。”
  年安眼皮颤了两下,认出声音的主人是今天用球棍敲他的那个光头佬。
  鼻梁上的眼镜早就不知丢到哪里去,年安就这么被光头佬狠狠拽住头发,像提死鱼似得用力晃了两下,最终不堪其扰,年安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
  “呵,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光头佬拽着年安的头。
  年安闷哼一声:“命硬着呢。”
  下一秒,他的头就被狠狠向身后的墙重重撞过去,撞的年安本就头痛欲裂的脑袋登时雪上加霜,差点没给他又疼晕过去。
  他在心里低低操了一声,拧紧眉头,嗓子干的在试图发声的前一秒便开始漫起撕裂的疼痛感。年安嘶哑道:“你想要多少钱?”
  光头佬一乐,露出满口黄牙:“钱自然不嫌多啊——你有多少,说给我听听,如果我不满意,再撞你成不成啊?”
  脑袋还被掌控在对方手里,年安扯了扯嘴角,为了避免再被撞墙,只好把话咽了回去,他睁开眼睛,用力眨了眨,然而入眼的还是昏黑一片。
  年安近视程度其实不深,也就接近两百度左右,要是换个普通人,这个度数是不会天天把眼镜挂在鼻子上的。
  而年安这么做,主要是因为他刚刚重生过来的时候,才二十出头多些,本来长的就偏嫩,年纪小了换身校服,出门被当做高中生都有可能。当时的情况下他若不自己想办法提升下气场,恐怕只有被欺压的份,虽然他也不怕,但为了制造出无形的气场,便给自己带了副眼镜,提升下外表年龄,迫使自己看起来成熟些。
  他能确定这间屋子里是开了灯的,不然光头佬不可能摸黑进来。可现在,年安发现他就跟一千多度的近视患者、或许说更甚,他眼前模糊且昏黑,只能感觉到自己眼皮眨动时落下的阴影,至于站在他身边说话的光头佬,只能勉强判断出对方是站在自己左手边。
  “哑巴啦?哎,我最讨厌的就是你们这些目中无人的有钱人,天天跟个大爷似得睥睨众生,摆着高姿态的样子别说有多恶心了,还把自己当上帝对我们这群遵纪守法的好市民呼来喝去。装给谁看呢?”
  光头佬嗤笑道:“不过我们干这行的,给钱的说什么就是什么,在生意上我们还是很有道德的,说不能死就绝对给你留口起喘。来,张嘴,你爷爷我亲手给你喂饭吃,感动不感动?”
  年安心道感动个几把,接着下巴被板住,硬生生被塞了一大口生冷且硬的米饭,还有一股馊味。
  有了前车之鉴,他眯起眼睛,在勺子抽出来的下一秒,立刻扭头将嘴里的饭一口吐出,下一秒,脸被重重地抽了一巴掌,力度极大,嘴里都漫开一股血腥味,年安只感觉自己半张脸都失去知觉。
  “给脸不要脸啊你!”
  年安啧了一声,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驴唇不对马嘴地问了句:“开灯了吗?”
  光头佬跟看傻逼似得看他:“什么?”
  年安又重复问:“这里开灯了吗?”
  光头佬嗤笑:“不睁着眼睛么?当然开了,怎么,一棍子把你敲瞎了?”


第69章
  “少爷, ”接电话的人是周先生,“年少被绑架这事, 我们是真的不知道。”
  因为宓老身在M国, 一时半会无法请他到现场,因此警方是隔着电话与对方联系的, 宓时晏脸色煞白, “为什么年安会有你的电话?!”
  周先生说:“这是之前为了方便联系留下的。”
  想到之前宓老为了分开他和年安所做的事, 宓时晏遍体生寒, 眼睛都要瞪出来,恨不得一头钻进电话另一头去,几乎是哑着嗓子道:“难道是爷爷派人绑架了年安!?”
  “当然不可能。”周先生立马否认道, “宓老一直在M国,从未回过国内, 他甚至不知道年安出了什么事。少爷,请您冷静些, 不要动怒,您爷爷绝不可能是这种人。”他的语气很笃定,没有半分慌张之色, 甚至还好言相劝了几句宓时晏。
  然而眼下宓时晏根本听不进任何话, 他一想到也许年安是被宓老派人绑走,心底就止不住的恐慌——哪怕年安对他从头到尾没有分毫的喜欢,他也无法忍受别人伤害他, 并且是自己的亲人!
  蔡女士站在旁边有些恍惚, 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看看宓时晏,又看看那台手机,心中生出悲愤之情。要是当初她陪在年安身边,阻止了那场荒唐的婚姻,也许就不会是如今这番光景,年安更不会出事……
  想到这,她几欲扑上去想要冲手机质问,偏在这时,一道清脆的铃声响起,只见警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紧接着面色凝重起来。
  “确定嫌疑人,凌雪,女,四十八岁,于今早消失在家中,至今没有音信,电话处于无限关机状态。根据家中保姆所述,近段时间里家中有出入过陌生中年男性,面貌凶恶,似乎嘱咐过要‘小心行事’,达成后才可以结清尾款。”
  “近期其账户有过一笔大数额的现金转账,收款方是境外账户——暂时可以定为是绑架委托金!”
  受人金钱指使的绑架案,与单纯想要勒索金钱的绑架可不大一样。后者还可以用钱来拖延时间,警方可以利用技术,在匪徒打来电话索要金钱以及确定位置时,试图锁定匪徒的目标。可后者,无法确定对方的目的是什么,大大增加了警方的搜索难度,以及人质的危险程度。
  不知不觉,华灯初上。
  初春的夜风寒刺骨,过年时挂在街边路灯上的灯笼早已被摘下,万家灯火,对于大多数热来说,这份宁静与过去的千万个日夜相比并无不同。
  年安被强硬塞下一碗饭后,嗓子眼疼的厉害,他用力眨了眨眼睛,经过不知多久的缓和,眼睛终于能慢慢看见些许光亮,虽然并不清楚,但比起之前无论他如何看,入眼的都是满目漆黑时好多了——至少心里上稍稍放松了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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