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媳妇就要继承家产(60)
安谦翘着二郎腿,“学霸不敢当,就是初中高中都跳过级而已。这不算什么,我只是职业病地帮苏老师总结了一下,具体唱歌方法还是得台里的老师教的,嘿嘿。”
苏子涵对唱歌感兴趣,还是听林先生说的,说苏子涵唱歌还不错,被那声乐老师表扬了。越是这样,苏子涵只会越重视这场演出。
那他就只要投其所好,自然就有得聊。这一招是和纪先生学的,每每去别人家拜访时,纪曜礼除了让他准备好交流用的文稿,还会让他调查的对方极其家人的爱好,事先做好想尽的准备,并带上大礼,往往能事半功倍。
安谦又说到自己刚到薰霖时还在打杂的各种趣事,苏子涵也提起了兴致,偶尔提一两句自己的观点。
安谦找准时时机,转了下话题,“苏老师,我老听说你和林先生有过合作,合作的是哪部戏啊?我好无聊想看看。”
苏子涵说:“一部仙侠电影,叫《蛇妖记》。”他抿了下唇,“不过你可能没法看到林生,因为他当时还在读大四,没什么资源,演的是一个替身,替了一下动作戏,没怎么露脸。”
这个安谦的知道,思索了片刻,“那苏老师你后面还和林先生合作过别的吗?我看看别的也好啊。”
苏子涵的情绪一下就低落下来,“没有,后来我有给他介绍一些资源,不过他早就把我拖黑了,你也听说过的……我和他以前有些误会。”
安谦心头一喜,总算把事情的范围给确定了,看来就是在《蛇妖记》间发生的事,他深知不可操之过急,再追问下去的对方可能会察觉。
他干笑两声,“没事没事,那我单纯欣赏苏老师的演技也是极好的!”
苏子涵脑中划过白日在车里,安谦离开后,助理和化妆师的对话,“他绝对对苏老师有意思。”
接着安谦道:“苏老师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顿饭吧,白天真是麻烦你了,还把我带回市里。”
苏子涵脑袋里敲响了警钟,莫不会真是……
虽然他有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他这些年没什么绯闻,沉迷拍戏也是原因之一,但最主要的,还是他发现自己,好像对女人不感兴趣,一开始他以为是因为拍多了同性题材影视作品的原因,可是他后来试着接言情戏,演得很尬,他才发现自己的性取向其实是弯的。
但就算是这样,那对象也不会是安谦,安谦这种热性子,和他完全就是两种性格的人,偶尔接触一下还是挺新奇,深交下去他觉得不OK。
苏子涵当即含蓄地拒绝,“最近拍戏实在有些忙,以后有机会的。”
安谦嘻嘻哈哈的也没有放在心上,恰好这时候下半场球赛也开始了,二人注意力又放到了电视上,安谦继续了他的毒舌点评。
苏子涵听他的讲解,一时间竟觉得比电视里官方的讲解员还有意思。
加之刚才拒绝了对方的约饭请求,现下也不好意思再提挂电话的事,就这样两人竟然用电话在一起混到了晚上。
安谦穿着拖鞋跑了起来,“哎呀,憋死我了!”
然后苏子涵听到了裤子拉链被拉开的声音,隐隐有回音,像是到了洗手间,他大声喊道:
“喂!!你尿尿就不用把我也带过来吧?”
“噢噢噢噢哦哦哦哦哦哦!我忘记了!”安谦连忙静音。
苏子涵的身边忽然安静了下来,他松了口气,怎么会有这么闹腾的人?
靠在沙发上,他的眼睛有些微微出神,难得地有些困了,和这安谦聊天竟然有治疗失眠的魔力?可能被他闹得太累了吧。
几个呼吸之间,他的双目已经闭上,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安谦出了洗手间,第一时间把静音关了,“苏老师~~我肥来了~~”
睡着了的苏子涵蹙起眉头,拿起旁边的枕头摁住手机,嘟囔道:“好吵。”
连续叫了好多声,苏子涵都没有回他,安谦莫名其妙地挂了电话。
这头他到处捡家里穿过的衣服,扔到洗衣间准备洗一洗,手机又响了。
他手里抱着一大叠衣服,不方便,只好用大脚趾头摁了接听键:
“是苏老师吗?”
“是我。”纪曜礼低沉的声音传来。
安谦连忙把衣服抛开,把手机拿起来,才发现纪曜礼发来的是视频,惊讶道:“啊,纪先生,您这个点怎么会给我打视频。”春宵一刻啊。
纪曜礼站在家里的阳台,手里拿着一根刚点着的烟,回头看了眼玻璃窗内,正抱着枕头酣睡的林生,然后对话筒道:
“帮我查个人,太阳卫视的一个制片,叫韩尧。”
安谦点了点头,“是。”
不过他注意力,全部被纪曜礼胸前金光闪闪的金坠子给亮瞎了眼,不敢置信道:
“纪先生……纪先生你、怎么会带金链子?”他知道纪曜礼最是讨厌的就是金的制品,以前有客户送了一个镶金的打火机,纪曜礼满脸嫌弃地扔到了公司的保险柜里,再也没碰过。
纪曜礼摸了摸那小羊坠,“我怎么就不能带金链子了?”
安谦:“您不会觉得俗吗?”
纪曜礼瞪了他一眼,“你才俗!你最俗!你握着棒槌当萝卜,你不识货!”
安谦:“???我……”
“不想跟你说话了,再见。”纪曜礼生气地挂断了电话。
安谦:“……”
第42章 42
42
第二日, 剧组。
林生坐在折叠椅上,给编剧剥了一个砂糖橘, 递过去,“姐姐你真的太坏了, 竟然写这么虐的剧本,我在家背台词的时候都快流泪了。”
在孝城的那几天, 拍摄进度条走了很多, 新夏和瞿阳已经到了相爱阶段了。
编剧一口半个橘子,“我觉得这剧本超带感啊!你想想,瞿阳他多无辜啊,莫名其妙就被牵扯到舆论的风口, 从小母亲就离开了他, 他只有和爸爸相依为命,但爸爸却因为这事去世了。他埋怨世人,度日如年,新夏成为了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把另一半的橘子也解决掉, “新夏呢,也是可怜的, 心爱的妹妹离世, 深爱的男友背叛,双重打击。但他是一个光明的角色, 他疯狂迷恋上瞿阳这样一个沧桑的男人。男人照顾他, 男人安慰他, 男人想去死, 他狠狠地拽着男人往回拉。深深羁绊的两个人,如果知道真相会是怎样?你看到这,不想继续看下去吗?”
林生愣了愣,还真挺想看的。
“啊—”的一声惨叫,片场那边的声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他们当即回头,穆南饰演的阿赞,带着脏辫的头套,被一群黑衣男人摁在地上厮打,昔日帅气的摇滚歌手此时像个小丑。
阿赞跪在地上向他们求饶,搓着手求他们放过自己,“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和刘叔来往了!我错了!”
刘叔就是阿赞的劈腿对象,是一位五十岁的中年老板,做盗版鞋生意的,其貌不扬,素质也一般,老爱在酒吧干干净净的地上吐痰,但有很钱,来酒吧的第一天就挥金如土,所以吐痰的事,酒吧老板忍了,摸阿赞屁股的事,阿赞也忍了,因为裤兜两边都被这刘叔的红色纸钞给塞满了。
和刘叔认识后,阿赞的心飞了,再也不满足新夏每个月从生活费里省吃俭用攒出来给他打的那五百块了,就这样,他被刘叔给包了。
刘叔甚至还花钱,给他联系了好几家酒吧,给他和他的乐队举办了连锁的摇滚演唱会,这是阿赞人生最拉风的两个月,拉风到他忘了自己的身份,到处说自己是刘叔的男友,甚至一脚踹了待他那样好的新夏。
阿赞想长久地把刘叔捆绑在身边,但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刘叔其实是有老婆的,自己和刘叔瞬间变成了不干净的关系,而且他老婆在得知他的存在后,找了一帮人来了酒吧,于是就出现了现在被殴打的一幕。
刘叔自从妻子知道他拈花惹草的事后,当即和阿赞断了联系,阿赞没有办法,只有求他们手下留情。
林生的脚边有一个取暖器,在室外长久的坐着也不觉得冷,静静地看着穆南演的几场戏。
阿赞的队友纷纷离开他,乐队被迫解散,刘叔妻子用强权让酒吧老板把阿赞赶走,房东阿姨也强制收回了房屋,阿赞落魄地在天桥下躲着,捂嘴痛哭。
林生奇怪地问编剧,“我怎么记得阿赞被赶出酒吧,因为名声臭了,再也没法继续唱歌了就是他的结局?没现在这么惨吧?”
编剧凉凉地道:“还不是因为……你的老公大人,觉得他在剧里渣了你,非常生气,勒令不许他善终,就改了。”
林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连干笑,心里直呼纪曜礼幼稚又可爱,连剧里的他都这般维护。
最后一个镜头,阿赞捂着隐隐作痛的肋骨,鼻青脸肿地所在天桥下面,给新夏打电话,却因为新夏的手机停机,再也没有打通。
新夏自从和他分手后,就掐断了和他的一切联系,手机号码也换了新的。
阿赞在天桥下,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罗茗喊了一声,“卡—”,接着从旁边的桌子上,拿了一束鲜花,“恭喜杀青,穆南。”
大家纷纷围了过去,阿赞的戏份到此就结束了,所有人都在和他说着祝福,林生也靠了过去,对他不舍道:“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穆南嗅着怀里的花,“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呢。”
林生看到罗茗在穆南耳边说着悄悄话,这二人为了避嫌,并没有在剧组公开二人的关系,经过这几个月的拍摄,感情似乎也越发好了。
这样寒冷的冬天,天黑得也越早,太阳光原本就已经有些暗淡,大家这样寒暄了几句后,天已经全黑了。
罗茗瞧了眼手表,让穆南到一边卸妆休息,其余人赶紧拍下一场戏。
剧组把在孝城搭的那个平房内景原封不动地还原到了现场,林生和苏子涵并排躺到平房内的木板床上,罗茗看灯光师等人都已就位,喊了一声“拍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