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娶媳妇就要继承家产(84)
苏子涵等了半天,没有回应,落寞地勾了下唇角,半只脚都套上了自己的皮鞋,然后听到了身后的人道:
“你今天自己开车来的吗?”
苏子涵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间这样问,下意识地说道:“不是,晚会结束后公司的车送我过来。”
安谦脱口而出,“那现在这个点不好打车的。”
苏子涵想说那我叫公司的人来接,忽地变成了,“也是,大过年的叫公司的人来接也不好,还大半夜的。”
“那你……”安谦把话说到一半。
苏子涵转过身,“那我什么?”
安谦走到垃圾桶边,扯着桶里的塑料袋,好似在整理卫生,漫不经心地道:“那什么,你干脆在我家将就几个小时吧,天亮了再走。”
苏子涵唇角扬起了弧度,面上还是那副淡淡的样子,“这样会不会打扰你的休息?”
“不会。”安谦摇头,苏子涵刚才还喝了不少酒,他不怎么放心苏子涵一个人回家。
但安谦的这个公寓只有三十个平方,是个开间,推门而入就能看到床,餐桌,卫生间隔断还有开放式的厨房。所以能睡觉的位置,除了床就只剩下一个茶几旁边的懒人沙发。
苏子涵瞅了眼那个沙发,“那我睡哪里?”
安谦说:“自然是睡沙发上。”话音刚落就瞧见苏子涵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床,安谦抽了抽嘴角:
“你醒醒,不想睡沙发现在就给我滚蛋。”
“咳,哪里的话,外面太冷了,有沙发睡我就很满足了。”苏子涵忙又穿回人字拖,走了进来。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了懒人沙发上,手长脚长的,十分憋屈的样子。
安谦从衣柜里给他拿了个厚的被子,打开铺在他的身上,然后自己进到洗手间洗澡去了。
洗到一半,磨砂玻璃隔断上出现了一个黑影,本来在洗头的安谦停下手,“苏子涵,你在外面狗狗祟祟的干什么?!”
苏子涵拿着手机,有些难堪地道:
“谦儿,我看网上说,第一次那个,都要清洗干净,不然会发炎的。白天在太阳卫视的条件有限,肯定处理得很匆忙,我来提醒你一下,那儿……一定要洗干净。”
安谦呆在原地,这人!!竟然不害臊地就这样说出来了!真的是!!
见安谦一直没有回应自己,苏子涵如坐针毡,“是不是不方便?!要不这样,我帮你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了,一回生,二回熟……”
“砰!”安谦一个肥皂盒砸在他的影子,怒吼道:“滚!”
苏子涵只好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又回了懒人沙发,整个人都陷了下去。
安谦出来的时候,拉开隔断的门,带着柠檬味道洗发水味瞬间盈满整个房间,苏子涵本就喝了点酒,瞬时越发懒洋洋的了,拼命地嗅着这个味道,是谦儿身上常有的味道。
他决定,等下借上厕所,一定要看看这洗发水什么牌子,也要买一份给自己,每天闻着谦儿身上的味道,他的心神都能安一些。
他素来有不少的少爷病,最大的一个问题就是认床,每次新到一个剧组拍戏,前几天睡在宾馆里,他总是会整夜整夜地翻来覆去睡不着。
可是没想到的是,同样是第一次睡这懒人沙发,腿脚还都伸不直,竟然让他有了困的感觉。
安谦不想理他,拿起吹风机就给吹头发,看都不看他。
苏子涵窝在沙发上,双手环胸,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唇角带着笑。安谦只当没看见。
头发吹了个八成干,他安谦掀开被子就上了床,熄灯后,他双手放在腹上,平躺着。
他闭上了眼睛,等了三分钟,实在忍无可忍,偏过头,和右侧那两颗亮晶晶的眼珠子道:
“你还不睡觉的吗?能不能别盯着我!”
苏子涵有些委屈地道:“谦儿,这下面有蟑螂,我睡不着觉。”
安谦在黑暗里翻了个白眼,屁的蟑螂!他在这住了好几年了,连个蟑螂的影儿都没看到过!还有这大冬天的哪有什么蟑螂!
“是真的,我好怕。”苏子涵装得语调太逼真了,逼真到安谦“啪”地一下又摁开灯,“那儿?!蟑螂在哪?!”
苏子涵说:“一晃就过去了,我也不知道在哪了,好大一只!”
安谦抿着嘴,感觉这人在糊弄自己,于是盯着苏子涵的眼睛瞧,发现他从眼睛到两颊附近都红了起来,应是啤酒的后劲上来了,有些醉了吧,一晃眼看错了。
看着苏子涵缩成一团的可怜样,他又有些心疼,人家堂堂超一线的明星,为了和他多待一下子,这样的苦也愿意吃,他心里不能说一点感动都没有。
想了想,他低下头,看着地面,忽然叫了一声:“啊!真的有蟑螂啊!”
这次换到苏子涵惊讶了,有蟑螂是他刚才随口找的一个理由,自己都觉得可能说不过去,结果安谦真看到蟑螂了?
他打量着安谦的神色,他不知道安谦这是因为害羞而产生的脸红,以为安谦是喝醉了,产生了幻觉,于是将错就错:
“是啊,超大的。”
安谦连忙往床里面拱了拱,“那你还是睡到床上来吧。”
苏子涵的瞳孔微张,心里偷着乐。
就这样,两个都以为对方喝醉了,阴差阳错地睡到了一起。
但安谦和他是保持着距离的,苏子涵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如果没有昨天下午那突发事件,他们的关系不可能进展得这么快,他计划着是循序渐进来感化安谦。
安谦于他来说,是全世界最有疗效的安眠药。这头安谦还在紧张得僵直身子,那头苏子涵已经进入了梦乡。
喝了酒后的觉,睡得比往常要沉上许多,苏子涵在梦里又回到了昨天下午那春光满室的时候……
安谦正疑惑他睡着睡着怎么呼吸突然变沉重,结果下一秒他就被捞到了苏子涵的怀里,被其紧紧地拥着。
安谦瞪大了双眼,什么情况?还来?误吃那药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吧?药还留有余威?
他准备推开苏子涵,结果那家伙竟然!!!把右手!!伸到了他的裤子边沿!!
安谦抬起手掌,想给他一个爆栗。
结果那苏子涵竟然举起自己左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闭着眼睛自言自语道:
“不可以,谦儿会不舒服的。”
安谦猛地怔住,然后苏子涵竟然松开了抱着他的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呼呼大睡。
这人……
安谦盯着他的后脑勺,看了好一会儿,确认那人应该不会再有异动,他这才放松了下来,浑身无力地躺在床上。
右手抚上自己左胸铿锵有力的心跳,他小声自言自语道:
“我他妈不会有什么心脏病的隐疾吧?”
他确认自己没这方面的疾病,于是竖起眉毛,“我靠?!该不会是要弯了吧?日了狗……”
他又瞅了眼身边睡得正香的苏子涵,一口气顺不过来,“不,是被狗日了。”
……
昨晚折腾到了太晚,生物钟一向准时的林生没能起来,在床上一直赖着。
大年初一,纪曜礼给自己也放了一个假,从背后抱着林生,陪着他补眠。厚重的窗帘阻挡了外面一切的光源,什么声音也没有,只有二人交织在一起的,绵长的呼吸声。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三点。
忽地,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起来,纪曜礼的睡眠一直很浅,很快就醒了,发现是安谦打来的电话后,他顿了下,安谦除了急事,一般不会在休息日给他打电话。
纪曜礼坐起来了点身子,轻声道:“喂。”
安谦的语气不太明朗,“纪先生,我刚接到消息,那个跨年晚会上,帽子不小心砸到林先生的伴舞者,失踪了。”
纪曜礼瞳孔微缩,默了一会儿,低头在林生眼睛上吻了一口,林生睫毛颤了颤,然后在睡梦中缩缩脖子。
纪曜礼起身,在衣架上拿了一件长款大衣,披到身上,轻轻地走到阳台外面。
再接起电话,“继续说。”
安谦的声音也发沉,“基本可以排除那人是失误才造成帽子掉落的了,因为太阳卫视那边,说他当时没有结算工资,就走了,节目结束后,把节目组所有人的联系方式都拖黑了,这明显是在给自己脱身。”
纪曜礼握着的电话的手紧了紧,“这人什么身份?”
安谦:“节目组的人都叫叫他阿涛,是临时过来救场的人,原本那个伴舞者晚会前一天脚受伤了,没法跳舞了,就推荐了这个人,当时剧组急需用人,也没有过多了解,见他舞跳得可以,就用了,谁都没想到他会在晚会上给林先生使绊子。”
见纪曜礼没有说话,安谦紧蹙着眉头,“纪先生,您说,他会不会是韩尧安排的后手?”
纪曜礼的声音有些沙哑,“我就怕他不是韩尧的人。”
安谦愣了愣。
“韩尧当时下午布了那道具室的局,若是当时真的被他得逞了,晚上林生和苏子涵根本就没有机会演出,安排那伴舞人完全是多此一举。”纪曜礼说。
安谦觉得后背有些发凉。
纪曜礼吩咐道:“你去伤了腿的原伴舞人那边,还有韩尧那边,都打探一下情况,但愿是我多想了。”
“是。”
挂了电话,纪曜礼带着一身寒气回了屋,怕冻着林生,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上了床。林生还是他刚才离开时的姿势,他上前紧紧地搂着林生。
林生隐隐有些要醒的迹象,翻了个身,反搂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胸口蹭了蹭,“纪哥哥。”
纪曜礼调整了一下姿势,让他考得更舒服些,轻“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