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撩人(203)
“滚开,回你自己房间去!”杜晚棠压着被子不让他进,阿秋有力的手臂一扯,杜晚棠哪还有力气阻挡,被他成功钻了被窝,毫无意外被抱了个满怀。
杜晚棠挣脱不开,连骂了他一分多钟,阿秋死皮不要脸,他骂得口干舌燥,狗崽子巍然不动。
杜晚棠放弃了,分外有种儿子大了管不住了的感觉。
他没办法,稍让阿秋松了松手臂,躺在阿秋怀里闭上眼。
“棠爷…”阿秋呢喃一声。
杜晚棠睁开眼,皱着眉看他。
阿秋和他面对面躺着,中间只隔了一点点距离。
第四十八章 扯不开的乱线
太近的距离,让他们看不清彼此的全貌,目光只能在某一点对焦。
看到他的眼睛,就看不清他的鼻子,注意到他的眉毛,就忽略了他的视线。
好像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太近,反而扑朔迷离。
杜晚棠最终凝望着他的双目,暗橘色的炉火让他深邃的眼眸变成了两汪湖水,仿佛噙着泪光。
“晚棠……”
杜晚棠眉头又深了些,阿秋这样唤他,令他很不习惯。
“杜晚棠…”
这连名带姓的一声,让杜晚棠惊得睁大了眼睛,困意全无。
他才要骂人,阿秋一眨眼,两滴泪冲破湖水的波光,掉在枕头上。
杜晚棠一时间都不知道该骂人还是该提问。
愣怔的功夫,阿秋哽咽着,不住念他的名字。
“杜晚棠……”
阿秋哭得太可怜,以至于他忽略了直呼其名的忤逆,抬手给他擦了擦泪,威严的声音破天荒地放软一些,问I:“你暍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样?”阿秋闭上眼,泪水止不住地涌。
他一点都不醉,他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他知道杜晚棠心里不是没有他,也知道他们之间不是没感情。
只可惜,他在杜晚棠心里的位置不对,他们之间的感情也错了位。
阿秋抱住他,哭着含住了他的唇。
杜晚棠咬了他一口,手肘顶着青年的胸口,不肯让他再进一步。
然而两个人之间力量太悬殊,杜晚棠尝试像上一次那般掀翻他。
阿秋这一次目标清晰,满嘴血腥也不肯松口,一手钻进他睡裤里,精准无误地握住了他的命根子。
略微粗糙的滚烫掌心摩擦着,阿秋完全掌握了他的敏感带,在他耳后和颈侧热吻,摸着他的腰眼撩拨。
一旦点火,再收就难了。
阿秋很快榨出他的精力,平日里他对情事欲望淡泊,身体毁了以后,更没力气应对,一次就让他精疲力竭。他喘着气,身体战栗着,躺在阿秋身下发抖,像是个被注射了麻醉针的小动物,任由阿秋摆弄磋磨。
接受阿秋的进入实在为难他,万幸阿秋还没失心疯,给他做足了准备,这才一点一点侵入。
到尽头时,杜晚棠已经没力气反抗了,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消失了,被阿秋握住小臂,反复占据。
过程其实很舒服,身体里饱满充实,被年轻人炙热的爱意充满。
只是阿秋一直在哭,反复呢喃着“喜欢”和“爱”,听得他心里发空。
他觉得那些是谎话,可心里的某个角落,又为这些谎话动摇不已。
四十八、扯不开的乱线“闭嘴……”他在喘息中甩出两个字,不想再见那些字眼。
阿秋俯身,以吻封缄,坚实的手臂抱紧了他,两个人缠成一团扯不开的乱线。
结系死了,谁也找不到头。
谁负了谁,谁欠了谁,谁对不起谁,这笔帐,根本算不清。
杜晚棠快被弄得咽气,不得不颤声叫他快点结束。
阿秋疯狗似的,杜晚棠两腿打颤,最后那一下,咬破了阿秋的肩,这才没崩溃地哭出来。
身上全是汗,黏腻的感觉很不舒服,可是他实在是太累了,身体还在抽搐,神智早已断线。
阿秋的絮絮叨叨,他听不清了。
因这意外的情事,杜晚棠第二天气得差点没抽死阿秋。
他那里痛得厉害,根本不敢坐,但偏偏今天就是登船出海的日子。
阿秋吃饱暍足,精神焕发,年轻的肌肤紧绷到反光,除了眼睛有点肿,整个人状态好得能上奥运会。杜晚棠骂他,他也无话反驳,眨着无辜的眼睛,过去抱起杜晚棠,弱弱道:“那……那我今天抱着你走杜晚棠一巴掌呼到他脸上,“滚!你不要脸,我还要脸!”阿秋发现这一巴掌丝毫不疼,杜晚棠没舍得真打。
他心里窃喜,高高兴抱着棠爷下了楼。
“哦?小秋爷果然如传闻一般,孝道典范。”
阿秋脚步一顿,脸上笑容凝固。
赵普站在门口,做了个请的动作,“就这几步路了,小秋爷直接把棠爷抱到车上吧〜”
第四十九章 枕在他膝头
赵普最会人前做戏,有些事情只有他们三人知晓,因而有些话,也只有他们三人能听懂。
从公馆到邮轮,赵普这一路尽是夹枪带棒、指桑骂槐的话。
杜晚棠淡然地听着,等到了邮轮前,赵普又讽刺阿秋和杜晚棠暧昧不明的关系,嘲笑夕日高高在上的棠爷,如今不过是个卖屁股求宠的玩物而已。
“棠爷可是小秋爷的心头肉,磕碰上一点就让小秋爷疼坏了,和小秋爷一比,那些给女星一掷千金的阔佬都得自惭形秽。”
阿秋正要伸手抱下杜晚棠,闻言顿感浑身不适,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在人前和棠爷亲密。
“阿秋。”
杜晚棠深色如常,二指轻轻点了点,示意他伺候自己。
被那双沉静的眼眸一望,阿秋心里有了底气,把杜晚棠抱下车,轻轻放在轮椅上。
杜晚棠慢条斯理整着衣裳,阿秋的手下训练有素,立刻将上船的舷梯清场,清一色的西装保镖,场面气势先把旁人镇住了。
“赵公子,沉住气。”
杜晚棠淡然提点他,端的是一副长辈耳提面命小辈的姿态。
“年纪尚轻,不要这么浮躁,言多必失,容易让人看出深浅。”
赵普脸色顿时变了,难以自制地战栗。
有些恐惧,更多的是兴奋。
漆黑凤眸显出些亢奋,透出异样的明亮。
他的眼型真的很像杜晚棠,可是一加上眸光,他便落了下乘。
杜晚棠已经被岁月打磨出深度,他还年轻气盛,远未到静若沉水的境界。
杜晚棠苍白的手指在轮椅上点了点,阿秋随在他身后,走过静默的长道,在两侧的护卫下,登上邮轮。
赵普本要给杜晚棠一个下马威,结果下马威没立成,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短暂的恼火过后,他反而觉得很有趣,凝望着杜晚棠的眼神变得愈加玩味。
邮轮首航,受邀的都是名人大佬,正主并不多,倒是各种随从和保镖占了大半。
杜晚棠其实对旅行没什么兴趣,以前和万紫荷约定,也仅仅是跟她投缘而已。
他没心情参加什么首航仪式,直接让阿秋把他送进套房。
邮轮的顶级套房堪比海景别墅,这间屋子三面都能看到海,大落地窗望出去,天海一色,满目碧蓝看得人心情舒畅。
阿秋暗搓搓看了眼里面的大床……
嗯,够大!
他命人将自己的行李也搬进套房里,要和杜晚棠住在一起。
四十九、枕在他膝头杜晚棠发现了他的小动作,斜睨他一眼。
阿秋蹲在杜晚棠腿前,贱兮兮摸着他的小腿,腆着个脸说:“我给棠爷做贴身护卫。”
杜晚棠哪里看不出这小子的贼心!
昨晚给了他点好脸色,他还蹬鼻子上脸,要把自己扶正了是吗?
0杜晚棠踢了他一脚。
阿秋不以为意,打蛇随棍上,顺势抱住了他的腿,将他的腿搂在怀里,细心揉按穴位。
昨晚上他做得太过,杜晚棠被折腾得浑身酸痛,早上起来小腿抽筋了。
手下人很有眼色,归置好行李退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俩。
气氛看起来不错,阿秋卖力献媚,乘势问出心里的疑惑。
“棠爷……你为什么非要来这鸿门宴呢?”“鸿门宴?那也要看谁是项庄,谁是沛公。”
阿秋听出他的话意,赵普别有用心,杜晚棠没有认怂的道理,他要把这鸿门宴,办成赵普的送终宴。
“棠爷。”阿秋跪在他腿前,轻枕在他膝头,声音决绝:“我是您的看门狗,是您的刀,是您的枪,我知道棠爷不肯信我了,但是……只要您一句话,我愿意为您做任何事。”
杜晚棠静坐着,许久,轻轻抚过年轻人黑亮的发。
“起来吧,漂亮话谁不会说?”阿秋心脏抽痛,不知道该怎么令他相信自己。
“我会证明给你看…”
年轻人低垂着头,决意挽回他的信任。
或许是立下了这种誓言,之后几天,阿秋尽忠职守,一个人包揽了杜晚棠的贴身任务,端茶倒水、鞍前马后地孝敬他。
赵普的确是没机会下手了,但杜晚棠也被他烦得受不了。
每天一睁眼便是阿秋的脸,晃荡一天,到睡觉合眼之前依旧是这张脸。
龙肝凤胆天天吃还会吃腻,更何况他本就嫌阿秋讨厌,简直要把他看吐了。
“棠爷,万姑妈来看您了。”
杜晚棠正在房里闭目休息,闻言睁开眼。
看见阿秋蠢了吧唧的脸杵在眼前,立刻又闭住,冲他摆摆手,“走幵,不想看见你,去泡茶。”
阿秋摸摸鼻子,委屈巴巴去泡茶。
万紫荷爽朗的笑声传来,打趣道:“晚棠,看着阿秋这么乖,我都后悔没生孩子了,你好福气呀〜”杜晚棠有气无力笑了一下,“大姐喜欢,把他带走吧。”
万紫荷瞧了眼阿秋,年轻人显然因为那句“把他带走吧”伤了心,垂首摆弄着茶杯,快哭了似得。
四十九、枕在他膝头“哎呦,他小的时候我都拐不走,这么大了,更不会跟我走啦!”万紫荷坐在杜晚棠身边,亲昵地握住他地手腕,翻过来看了看他手上的伤。
她不傻不瞎,上船这几天,和杜晚棠朝夕相处,早就看清他与阿秋和赵普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也摸清他身残的原因。
阿秋端着茶盘过来,正看到万紫荷抚着棠爷手腕的疤,一时间又醋又气,可是又无法发作。
杜晚棠的伤,是他这辈子甩不脱的罪孽,他是最没资格发作的家伙。
“姑妈,暍茶。”阿秋将茶盅端到她面前。
万紫荷放下杜晚棠的手,抿了口茶,一双风韵犹存的美目上下打量阿秋。
“真长大了,越长越好看,小时候一群孩子数你丑,怎知道长大了数你出挑,我看那些当红的明星也没咱们阿秋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