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死方休(6)
“不回去?”陆含谦抬眼,“你要去哪儿。”
林言道,“事务所有点事情。”
陆含谦轻轻“哼”了声:“就你那破事务所?哪天我给它关了你信不信?”
林言不想跟他说话,甩开陆含谦的手就想走。
陆含谦最烦他这个样子,简直就像是把“我跟你没话说”写在了脸上。
仿佛无论自己做什么,在林言眼里都是不可理喻,鄙夷不屑的。
所以他干脆一把扯住林言的后领,直接就往车里拖,林言头在车门上磕了一下,挣扎起来,朝陆含谦怒吼:“你干什么!”
陆含谦把他推I倒在车座上,锁住车门,死死压住了,冷笑:“干什么?干I你。”
“你他妈对一个不认得的小丫头片子都笑眯眯的,连跟我呆在一个地方都不肯!”
陆含谦一把把林言的驼色围巾扯下来,扔在地上,狠狠道:“我可真他妈想把你腿打折了关地下室里,谁都不准见,整天只能跟我待在一块!”
林言在他身I下拼命扭动起来:“你这个疯子......”
“我就是疯子,也是为你疯的!”
陆含谦扯了他的围巾,昨晚厮打吮I吻留下的痕迹全露了出来。
青青紫紫密密麻麻地印在白细脆弱的脖子上,让陆含谦一看就忍不住再次激动起来。
这具温热的躯体,这具柔软的躯体......
他眼前仿佛又浮现出林言眼尾潮红,紧紧蹙着眉在他身I下闭目呻I吟的样子,那个样子的林言,远比现在让他喜欢的多。
于是陆含谦不由自主按住林言,将他的衬衫下摆从腰带里扯出来。
手指贴着那片温热细腻的皮肤慢慢往上摸去,仿佛在摩挲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陆含谦,这是在车上!”
林言被他掐的几乎喘不过气,陆含谦手劲太大了,车内狭小的空间里逼得他几乎动都不能动。
林言感觉到陆含谦已经开始扯他的腰带了,前面就是三岔路口,周围来来往往的都是人,林言屈I辱得几乎要哭出来。
“......陆含谦你他妈疯了吗?”
一滴眼泪飞快地从林言眼尾滑下来,滴落在车椅的皮面上。
林言身体不住颤抖,眼角潮红,拼命想抓住身边的什么。
但车里不像包间,他什么都抓不到,已经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止陆含谦接下来的动作。
陆含谦用力分开林言的双腿,膝盖顶了进来。
他对一切都置若罔闻,仿佛一头饿极了,终于觅到食的饿狼。
急不可待地要将林言拆之入腹。
林言竭力挣动,却无论怎样努力都无济于事。
从遇上陆含谦的那一天开始,他的人生就被改变了。
陆含谦仿佛一个无法绕过去的巨石,随时随地堵在林言面前,随心所欲地折腾他,折磨他。
超脱了一切林言曾经信仰的信条,告诉他,这个世上就是有人可以凌驾于一切之上,让你无能为力。
巨大的绝望攥紧了林言的心,他眼尾的余光无意间扫到身侧的操控盘,那一瞬间,林言脑子里一片混度,他仿佛想了很多东西,又仿佛什么都没想。
他只知道自己麻木地伸出手,照着油门的地方按了下去——
“——刺啦!!”
黑色的宾利在停车道上毫无征兆地猛然滑行数米,若非很快就在一个急刹车后停下,前面不远处就是车流密集岔路口
——它将兀地冲进去,被一辆大卡车撞成一堆废铁。
陆含谦按着林言手臂,急促地喘着气,尚且惊魂未定。
“......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林言脱力地躺倒在车椅上,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嘴唇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他目光涣散地盯着头顶虚无的空气,半晌,突然微微笑了一下。
“……陆含谦,”他极轻地开口,声音沙哑问:“你想不想和我一起死?”
“……”
陆含谦一下子怔住了,像失去了语言的能力,竟极其认真地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你爱林言,爱到能和他一起死的地步了么?
换做其他富二代,小情人敢这么问肯定疯了。其他人敢这么问陆含谦,陆含谦会赏他两耳光,让他赶紧滚。
老子年少有为,后台过硬,家族长孙,他I妈和你一块儿死?你哪儿来的自信和勇气?
但林言是特别的。
从陆含谦见到他开始,林言就像一个漩涡,吸引着他让他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陆含谦感觉自己从未这样想不择手段也要得到一个人。
但他爱林言,到了愿意和他一块死的地步了么?
“.........”
“哈。”
看着陆含谦怔愣的脸,林言蓦然冷冷笑出声来。“别想了。就算你愿意,我还不愿意陪你一起死呢。你这个混蛋。”
“为什么非要一起死?”
陆含谦抬起眼,问:“你就不能想想跟我一起活着吗?我有钱有权的,只要你听话点,我们俩不都会过的舒服得多?”
“因为我不想。”
林言淡淡说,“因为你做的是错的——那么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喜欢你。”
第六章
“我来找你,是晚上有个饭局,要你一起去。”
陆含谦一面漫不经心地开着车,一面淡淡说,“八点,雲都酒店。”
他说着看了眼林言刚刚彻底报废了的腰带和衬衫,有些心虚。
“......时间还早,你就穿件衬衫,怪冷的。咱们可以先去重新买套衣服。”
陆含谦把车停在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对车里的林言晃了晃手:“在这里等我一下,马上回来。”
林言坐在副驾驶上玩手机,没抬头,连“嗯”都没给他“嗯”一下。
“......”
陆含谦告诉自己要忍耐,忍着脾气又对林言道:“既然在玩手机,一会儿就把我微信好友通过一下。”
盯着林言寡淡没有反应的脸,陆含谦忍了三秒,终于没忍住。眯着眼说:
“要是我一会儿下来你还没通过,我就在这个停车场把你摁车屁股上操I到你哭为止。”
“……”
这次林言终于有反应了。他简直忍无可忍,冷淡地看着陆含谦,冷冰冰问:
“陆含谦,你是不是人?……怎么跟个发I情的公I狗一样?”
陆含谦戏谑一笑,伸手在林言脸颊摸了摸,又牵起他细长的手指,凑到唇边亲了一下,咬着耳朵说:
“你是我的春I药。”
*
平心而论,陆含谦很喜欢给林言买衣服。也希望林言买衣服的时候能带上他——
这样他就有机会能给林言做一下参考……更有机会能在林言面前刷一下自己那几张黑卡。
所以每当其他富二代朋友跟陆含谦发牢骚,说新交的男伴女伴要他们陪着逛街很烦的时候,陆含谦都感觉不可思议。
你说和喜欢的人一块儿逛逛街,买买衣服,让他刷刷你的卡,回头再让他穿上给你看,顺利的话,最好还能亲手脱下来,这多美妙的事儿啊,怎么会有人不乐意的呢?
但非常可惜的是,尽管陆含谦的觉悟已经足够了,非常渴望能得到信任和锻炼,林言却至今还一次机会都没给过他。
那句老话叫什么来着,陆含谦失落地想,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进了商场,陆含谦直接去了三楼。
那里他早看中了几套衣服。
有件枪灰色的格子毛衣,高领,收袖口,下摆稍稍有些宽大——
凭林言那窄肩细腰,穿在身上,指不定有多显身段。
想想,壁灯昏黄暧昧的光线里,林律盘腿坐在沙发边看文件。
温暖绵软的灰色毛衣下,是隐隐约约,漏出的一小截白白细细的锁骨。又因为光线不好,他的身体有些稍稍往壁灯的方向前倾。
那宽大毛衣针线粗糙的下摆,就会裘起来,一下下擦过林言尾椎上方两只浅浅的腰窝。
这个时候,陆含谦就可以走过去,将林言摁着脖颈压倒在沙发上,同时将枪灰色的毛衣一直往上推,直撩到林言锁骨处……
陆含谦早就想看林言穿上,却一直苦无机会。
毕竟他平时送给林言的东西,林言都不会要。即便强制他收下了,多半也会往衣柜最里头一扔了事。
陆含谦见过一次,那是家里的桌子出了点问题,老晃晃,林言就顺手拿了个小盒子来撑住了。
陆含谦一开始没太注意,后来有天看电视,觉着这小黑盒子怎么这眼熟呢,越看越眼熟,越看越眼熟,他给扣出来一看,里头是他之前特地从巴黎给林言带回来的一枚戒指。
戒指安安静静躺在那里,林言都没给拿出来过。
陆含谦怎么都没想到,这戒指送出去之后的下一次见面,它就已经和外头盒子一起给垫在桌子脚下了。
这回陆含谦总算逮住机会,大包小包给林言买了一堆。迅速结账送下去,迫不及待想看林言穿上。
“这次你不去洗手间换了?”
陆含谦得意的小声哼哼,从后视镜里看着林言,眼睛从下瞟道上,又从上瞟到下:
“你身上哪儿我他妈没摸I过,还搞什么装模作样的。”
林言差不多已经能自动屏蔽掉陆含谦的污言秽语了,他脸色没什么变化地穿好毛衣,换上裤子的时候,轻轻“啧”了声。
陆含谦闻声抬眼:“怎么了?”
林言摇摇头,“没什么。有点大。”
“大了?”
陆含谦一愣,“怎么可能,我——”
我照着你之前裤子尺码买的啊。
林言疑惑:“嗯?”
“......没什么。”
陆含谦有些尴尬地回过头,不太好意思把自己趁林言睡着,半夜抹黑爬起来,照手电筒看他尺码的事说出口。
“那你给我,我上去换一下。”
林言摇头:“不用了,将就穿一下吧。”
反正以后也不会再穿。
“……行。”
陆含谦踩下油门,心不在焉:“我们先去雲都。……待会儿你记得多吃点,最近都瘦了。”
雲都酒店,是内三环里头最奢华颓靡的销金窟。
无数钱权名人在里头一掷千金。吃喝玩乐一应俱全,只有你想不到的娱乐方式,没有他们跟不上的。
林言不太喜欢这儿,觉得太淫I乱。
平时不屑一顾,路过都懒得看一眼,今天被陆含谦拽着,迫不得已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