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了我的孩子(94)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拧着薄唇,眉心轻锁,显出几分不郁,可听他说话的语气——那股子不快的情绪,却又好像并不是因为被他们冲撞的缘故。
“步离,我爱人。”顾寒渊简短而直白的介绍了一下,随即又看向步离,“离离,这是周哥,SIJ的老总,是我朋友。”
步离虽然不怎么关注外界的事情,但是因为SIJ的国民知名度实在有些高,旗下生产的电子产品和软件占领的市场份额也太大,普及到了一种步离想不知道都困难的地步,所以在听了顾寒渊的介绍之后,当下看向周慕洋的眼神就不由多了几分崇拜。
这人虽然头发有些白了,但面相看着不到四十来岁,没想到竟然是SIJ的创始人。
&n 男人,胸前已经濡湿了一大片。
“周哥!”顾寒渊看着那个被泼了红酒的男人,歉然道,“实在抱歉,一时没看路,你还好吗?我让人带你去处理一下。”
周慕洋将视线从青年身上收回来,转而看向相携的顾寒渊和步离:“寒渊,这就是你先前说的那人?”
他说话的时候,微微拧着薄唇,眉心轻锁,显出几分不郁,可听他说话的语气——那股子不快的情绪,却又好像并不是因为被他们冲撞的缘故。
“步离,我爱人。”顾寒渊简短而直白的介绍了一下,随即又看向步离,“离离,这是周哥,SIJ的老总,是我朋友。”
步离虽然不怎么关注外界的事情,但是因为SIJ的国民知名度实在有些高,旗下生产的电子产品和软件占领的市场份额也太大,普及到了一种步离想不知道都困难的地步,所以在听了顾寒渊的介绍之后,当下看向周慕洋的眼神就不由多了几分崇拜。
这人虽然头发有些白了,但面相看着不到四十来岁,没想到竟然是SIJ的创始人。
顾寒渊除了吴昊阳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发小,还真没多好数的上来的交心朋友,但是周慕洋,却算是其中为数不多的一个。
在顾寒渊眼里,周慕洋和周家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他虽然性子冷淡了一些,却是个不管是能力还是人品上都不错的人。
两家公司合作好些年了,一直没出什么不愉快,可谓强强联手、互利共赢,时间一长,不知不觉,二人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
彼此寒暄几句,顾寒渊视线一转,就注意到了站在周慕洋身后的年轻人。
这一看,顿时让他皱起了眉头。
因为顾寒渊发现,那个青年竟然一直在直勾勾的瞧着他的离离。
然他更不淡定的是,步离竟然也在回看着对方。
顾寒渊面色立马沉了下来,他上前一步挡在步离面前,冷声质问对方:“你看什么?”
青年回过神来,神情中带着让人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他随即低下了头,却是并没有回答顾寒渊的问题。
顾寒渊警惕起来,将对方上下打量过一遍,犀利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他不记得自己认识过这么一号人,看对方穿着打扮和周身气质,也不像是哪家的少爷,莫非是趁着人多混进来的狗仔?
青年见顾寒渊那副分分钟要招来保安将自己叉出去的架势,心下有些急了——他还没有见到自己牵挂的人,怎么能就这么离开。
想了想,青年偏头看向周慕洋,可是当他与那双眼眸直视的时候,又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年,眼前的人也与当年那个青春明朗、张扬肆意的少年相去甚远,可是对他来说,不过是黄粱一梦,眨眼之期……那些伤害和痛苦,仍旧历历在目、仍旧刻在他的心头。
步云荩就算说不上多么恨他,却也不想再面对这个男人了。
周慕洋面色平静,仿佛沉默的等着看一出戏,可其实他的内心却有着剧烈的波动和不可名状的期待。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一次在公司楼下碰见了这个人,他的视线,就忍不住的想要在这个人身上探寻。
他总是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感觉——从对方不经意的一个神态动作里想起那个早已不在世间的人。
周慕洋不明白自己的这种心思,他一面告诉自己,这个人和他的阿荩没有半分关系,一面又忍不住的想从对方身上寻找阿荩的影子。
可是几次的靠近,都遭到了对方的排斥,虽然想不出来原因,但是周慕洋却隐约感觉到这个年轻人很不待见自己。
那种感觉让周慕洋愈发的好奇,说是抓心挠肺都不为过。
... 自从阿荩去世之后,再没有什么人能引起他过多的兴趣,这还是第一次,有个人,这样牵动着他的心绪。
周慕洋是偶然得知自己公司的这个员工在关注顾家的事情,所以在收到顾家的邀请时,他鬼使神差的多弄了张请柬想带他过来。
对方原本是拒绝的,但是一听说和顾家有关,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可是即便他带他来了宴会,这个人全程也将他当空气似的不理不睬,周慕洋知道自己平日里不苟言笑,让手下许多员工憷怕,可是这个年轻人却一点都不怕他。
他就像个软硬不吃的铁刺球,让自己毫无办法。
作为一个上司,能拿捏属下的不过就是工作和前程,但是周慕洋却没办法以此来让对方妥协,因为就在前不久,这家伙还想辞职来着,要不是自己使了点手段,他早撂挑子不干了。
说说这么多,简而言之,其实周慕洋此刻就是想等着对方开口请自己帮忙,但是等了半天,对方却始终没说话。
于是他……默默的妥协了。
“寒渊,这是步匀,我公司的属下。”周慕洋在心底里叹了口气,如是说道。
其实每当他念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都会有一瞬的恍惚,会忍不住的想直接唤出那埋藏在内心深处的“步匀荩”三个字。
——眼前的青年,和他的阿荩名字只差了一个字,就连眼神和很多习惯都那么相似,可是……他不是他。
“姓‘步’?”顾寒渊闻言,下意识看向步离,“离离认识这位先生吗?”
步离摇了摇头。
顾寒渊也就是随口一提,见步离否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道:“既然是周哥的人,那就请自便吧。”
周慕洋听见那句“周哥的人”,莫名觉出一阵顺耳,可等反应过来,又觉得自己这种心情莫名其妙。
步匀却没注意那许多,他听了顾寒渊的话,心下顿时松了口气。
顾寒渊这时候叫了个宅子里的下人过来,对周慕洋道:“周哥,让他带你去收拾一下吧。”
“也好。”周慕洋点了点头,顺着侍者的指引走了出去。
行过几步,周慕洋又转回身来,他看向还直愣愣站在那里的青年,说道:“步匀,你跟我过来。”
步云荩心道:你换衣服我去干嘛?于是就站在那里没动。
“你杵在哪装木头呢!”周慕洋轻轻蹙起了眉头,语气里几分威胁、几分不悦,“我让你过来,还要说第二遍吗?”
步云荩微微垂了垂眼,敛起眼中情绪。
他想着这种场合终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于是忍着心底的不愿意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行了一段,周慕洋忍不住问道:“你刚刚盯着那小孩看什么?”他话里的小孩指的是步离。
周慕洋如今已是年近四十的岁数,步离一个不满二十的少年,在他眼里的确称得上是个孩子。
“没什么,”步云荩脚下一顿,随意找了个籍口道,“就是觉得那少年,长得挺好看。”但是事实,他刚刚回那般去看步离,是因为觉得步离和记忆中的阿茳长的很像。
回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月了,步云荩无时无刻不刻意的去搜集与母亲和弟弟有关的消息,他得知他的弟弟已经去世了,知道他留下了个孩子,而那孩子,想必就是刚刚的那个少年吧!
周慕洋听了他的话,步履微僵,脸顿时有些黑。
他觉得对方那句“长得挺好看”的话,听着实在有些刺耳,刺耳的让他心情极度不佳,可是又说不出来自己为什么要不爽。
他夸别人好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周慕洋不知道,在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真实身份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有意无意的吃了许多... 的飞醋。
再回来的时候,周慕洋换了一身西装,依旧是那一丝不苟的模样。
迎面碰上齐管家,说是让他去主厅落座,周慕洋回头看了落在自己身后的步云荩,说道:“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吧?”
齐管家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是张陌生的面孔,如果换做其他人,齐管家兴许就拒绝了,毕竟主宴会厅里面桌席位置有限,如果谁都进去,肯定是坐不下的,但这位周先生和自家少爷的关系要好他是知道的,于是略微思考之后,他笑着道:“当然,您和这位先生这边请吧。”
步云荩一进门,视线就忍不住的四下扫,当他看见上席间端坐着的那个穿着样式简单素雅、却裁剪精致的旗袍的老人时,心绪一阵翻涌,双眼莫名的酸胀灼痛,几乎立马就泛了红。
“怎么了?”周慕洋一直不经意的注意着他,见他情绪反常,不由问道。
步云荩闭了闭眼,强忍住心头的酸涩和激动,然后摇了摇头。
周慕洋顺着他刚刚的视线看过去,那个方向坐着一个模样温婉的中年女人和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太太。
他看着那个老太太觉得有几分眼熟,可又一时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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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今天发生这么多事,但沉浸下来,终归是值得让人欣慰的。
席间,没有人再提那些觞惘沉痛的过往,都尽量说着些开心的事情,魏靖平就坐在步离奶奶的旁边,期间还敬了对方几杯酒。
说来他们这对亲家,儿女都结婚快一二十年了,这却还是第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