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70)
入口尚未得到充分的扩张就这样坐了下去,徐宴清疼得眼泪止不住上涌。沈观澜也被他夹的难受,但是看他痛的样子,又不忍心继续用力,只能一边吻他,一边去摸他的欲望。
徐宴清的那里一直硬着,被沈观澜一握便抖了抖。带着纱布的套弄生出了奇异的感觉,他闭着眼睛,逐渐生出的快感消磨掉了后面的疼痛。他枕在沈观澜的肩上,在那人的耳朵旁喘道:“可以了,让我坐下去……”
他话音刚落,就感觉到腰被沈观澜握住,随即便是一阵撕扯一样的痛感。好在这一下虽然猛烈,但没有想象中那么疼。他大口呼吸了几下,双手撑着沈观澜的肩膀,开始尝试动起来。
这不是他第一次坐在沈观澜身上做了,但难度比上次大。毕竟沈观澜的膝盖和手都受伤了不好用力,他强忍着羞耻心,努力抬着腰,摩擦了好一会才顺畅起来。
沈观澜靠在床头的软垫上,赤红着眼睛看他动作。徐宴清的肌肤上有不少沈观澜啃出的印子,从脖子延伸到腰侧,断断续续,就像冬天落在雪地里的红梅花瓣,看得沈观澜又伸出手,去捏他胸前最明艳的那两点了。
徐宴清正撑着他的腹部在动,忽然被捏了一下,忍不住叫了起来。
沈观澜在他抬眼瞪自己的时候一把将他拉到怀中,抱着他翻了个身,两人都变成侧躺的姿势了。
沈观澜抬起他的一条腿勾在手臂间,下身一挺,那东西又一次捅了进去。他拽紧了身旁的被子,在沈观澜越来越快的操弄下终于克制不住了,破碎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钻了出来。
他捂住嘴,生怕被外面的下人听到,可是一点用也没有,沈观澜就像是被憋疯了,根本不给他喘口气的时间。找准了体内的敏感点就不停的摩擦顶撞,硬是把他插到射了出来。
他高潮的时候连脚趾都在痉挛,沈观澜被他无意识的夹了几下,终于爽到缴械投降了。那一阵热流冲进了身体深处,将他填的满满的。这样完整的交合总算将他心里的寒意都驱散了,他闭上了眼,泪水又一次溃堤了。
他没有哭出声来,又是背对着的,因而等沈观澜缓过神来才发现他不对劲。急忙把他翻过来,问他是不是痛了。
徐宴清埋首在沈观澜怀中,哭的说不出话来。沈观澜只能抱着他哄,直到他自己停了下来,才听到他缓缓的说出原因。
看着他哭到打嗝,还有眼里那太过明显的不安。想着他这几天一个人被关在山上,被沈正宏那样威胁着,不知道该有多绝望。沈观澜就心痛极了,道:“傻瓜,我早就决定了,不会娶你以外的任何人。如果爹这次真的要逼我,那我就只能以死来跟他对抗到底了。”
徐宴清也不知道他这几天在家里的情况,想着他身上的那些伤,再想到他说这话,又提心吊胆了起来:“你千万别做傻事!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的……如果这次你真的娶了她,我也不会怪你的……”
他越说声音越小,沈观澜也不阻止,等他说完才“哦”了一声:“你说的是真心话?”
徐宴清愣了一瞬,想点头,脖子却僵硬的动不了。他不安的看了眼沈观澜,见那人嘴角擒着笑在看他,顿时反应过来了,生气的捶了一下沈观澜的胸膛,转过身去了。
沈观澜从身后贴上他,亲了一口他的脸颊,哄道:“你是我心里最爱的人,当然值得我不顾一切。现在连我妈都知道没了你我就活不下去了,怎么你自己还在说这种胡话?”
徐宴清紧闭着眼睛,睫毛一直颤动着,就是不理人。沈观澜只得又把他翻过来,想要吻他,但他把牙关咬的紧紧的,沈观澜钻不过去,就退而求其次,又往下面钻去。
徐宴清急忙用手挡着那里,满脸通红道:“不能再做了。”
沈观澜“噗嗤”一声笑了起来,又回到枕头旁边去吻他。这次他没有再倔了,逐渐放松下来感受着沈观澜的温柔,直到这个缠绵的吻又勾起了危险的感觉才停下来。
“宴清,我爹现在昏迷着,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我们再待在家里肯定是不安全的。明天我带你去买火车票,再把这件事跟妈交代一下,不管怎样,我们先去北平,其他的事以后再说。你觉得呢?”沈观澜正色道。
徐宴清窝在他怀里,本来享受着片刻的甜蜜,听了以后却不安道:“要是大夫人不放行怎么办?”
“不会了。我很了解我妈,她刚才既然默许了就不会再真的反对我们。只是我们要走的这件事该想想怎么跟她说,她肯定会很生气的。”沈观澜叹了口气。
徐宴清犹豫道:“那我要不要去给大夫人认个错?”
“不必,你躲着她就好。”沈观澜拉高被子把他的肩膀盖上,道:“你先睡一会儿,我去找我妈解决这件事。”
徐宴清点了点头,看他起身穿好衣裤,忍不住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沈观澜转过身来,在他眉心处吻了一下,笑道:“放心,同一个错我不会犯两次,你等着我就好。”
第七十五章
“夫人,您真的要让二少爷一直站在外面吗?他那膝盖不能久站啊。”
岚香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夫人正抵着额角闭目休息,面上看似平静,内心烦躁不已。故而岚香一开口,她便一掌拍在桌上:“我有让他站在外面吗?!是他自己不肯走,我有什么办法!”
“那您为什么不愿见他呢?事情不是都解决了吗?”岚香疑惑道。
她说完大夫人就更生气了,骂道:“他现在来找我还能说什么?不是为徐宴清那个贱人说好话,就是要我放他们走。我要是不答应了,他还不得像威胁他爹那样来威胁我?”
“……”岚香犹豫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又看了眼大夫人,还是决定把话说出来:“夫人……奴婢有些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大夫人斜了她一眼:“有什么不能说的。”
岚香把倒好的茶放到大夫人面前,谨慎道:“您给老爷下药的事是打算一直瞒着二少爷吗?”
岚香跟了大夫人十几年,自然是知道大夫人一直对老爷很不满的,但这次的事还是让她很震惊。她怎么都没想到,大夫人为了保住二少爷,居然真的能对自己的丈夫下手。虽然那药不会威胁到性命,可是会伤脑子,老爷想要再醒来只怕是不可能了。
想到那包药,她就觉得一切都像是注定的。
那东西是一年多前,徐宴清要嫁入沈府之前大夫人找人弄来的。当时大夫人就痛斥过老爷不顾一切的荒唐行径让全家人都跟着丢脸,几次想把那药放进老爷的药饮里,想着一了百了得了,但最终还是没狠得下心来。谁又能想到命运就是这么捉弄人,这包药还是被老爷服了下去,只不过兜兜转转,却赔进了大夫人最疼爱的二少爷。
想到这,岚香便也能理解大夫人的心情了。若是她的话,只怕肠子也会悔青了。
“不瞒着他怎么办?这件事你谁也不能说,只能烂在肚子里。”大夫人厉声警告道,岚香点着头:“夫人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只是您既然都帮了二少爷,如今再这样拦着他也就没什么意义了,何苦要熬着他也熬着您自己呢?看看您这些天都憔悴了。”
大夫人叹了声气,岚香说的她又何尝不懂?只是她救回徐宴清是一回事,真要接受这个人做自己的儿媳又是另一回事了。
沈观澜是她的心头宝,从小到大都被她捧在手心里。如今要娶个男人不说,娶的还是他爹的四房姨太,这要是传出去了,沈观澜这一辈子都会被人戳着脊梁骨嘲笑的。
她作为妈,没办法预先阻止这件事已经够悔的了。如今又怎么能去同意,纵着不懂事的儿子往岔路上越走越远?
她用手绢抹了抹眼角,看了眼窗外正午的日头,道:“让那个不懂事的东西滚回房去,跟他说不管站多久我都不会见他的。”
“是。”岚香无奈的行了个礼,刚打开门,就看到沈观澜身边还站着另一个人。
那人不知来了多久了,一直和沈观澜低语着,见她打开房门,两人便一起走了过来。
岚香只得转身道:“夫人,大少爷也来了。”
大夫人皱了皱眉,沈蔽日是从医院回来的,她还想问清楚沈正宏的病情,只得把两个人都放进来了。
大夫人臭着脸,完全不去看沈观澜,只对沈蔽日道:“老爷怎么样了?”
“医生说不太好,只能先用药吊着,但这次可能……”他没有把话说完,大夫人心里也很清楚结果了,便道:“先别通知你们奶奶,她年纪大了,经不住刺激。”
沈蔽日应下了,见他俩都不说话了,沈观澜便道:“妈,我明天会去看爹,后天就去北平了。”
他
一张嘴便是大夫人最不爱听的话,大夫人一掌把桌上的茶杯扫到地上去,怒骂道:“你哪也不准去!给我滚回房待着!”
“妈!”沈观澜急道:“你刚才不是原谅我了吗?怎么现在又是这种态度了。”
“我原谅你?我原谅你就可以无法无天的乱来了?!你现在去北平算什么?带着徐宴清那贱人公然私奔吗?!你爹还没死呢!”大夫人拍案而起,气的脸红脖子粗,胸口不住的起伏着。
沈蔽日怕她气伤了身,忙过来劝她消消气,她在沈蔽日与岚香的搀扶下坐了下来,仍旧是横眉怒目的瞪着沈观澜。
沈观澜自知理亏,也不想再把事情闹的不可开交,只得放缓了语气和她讲道理:“妈,我知道你疼我,也知道你觉得宴清配不上我。可是我除了出生比他幸运之外,又有什么高人一等的地方可以炫耀呢?”
“我有一个好的家世,才有了去外国读书的机会。可宴清是个孤儿,他迫于生计,从小就被卖进了戏班学戏,后来又被迫嫁给了爹,他的人生有得选吗?你觉得他脏,但他的内心比谁都干净。他怕我是一时冲动才对他这样执迷,所以拒绝了我很久。哪怕我一再表示是真的爱他,他也不敢轻易的接受我。他顾虑的比我更多,他想的永远是在这段感情里我会得到什么失去什么,而不是他能得到什么改变什么。”
沈观澜说着说着就激动了起来,也不顾刚包扎过的伤口,扶着桌面就跪在了冰凉的地砖上。
大夫人一看到他跪下去心就一紧,还没呵斥让他起来,就听他继续道:“妈,你把我送去外面读书,让我接受西方人的教育,那我就和你说说他们的氛围和思想。在国外人人是平等的,没有谁比谁高贵。宴清虽然是个唱戏的,但他学的是国粹,是我们国家几千年传承下来的精华。在外国人的眼中,他这样的就是艺术家,是值得我们去尊敬的。你不能抱持着封建的老旧思想去看待他,觉得他出生不好,是个唱戏的就丢人了。你认真想想,他的一言一行难道不恭敬得体吗?和我站在一起的时候,他真的很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