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8)
她气得把烟杆往椅子扶手上一砸,那金贵的烟杆就被砸出了裂纹。她愤恨的瞪了徐宴清一眼,留下一句“这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命人抱起小玉的尸体走了。
骊儿第一个扑过去看徐宴清的伤势,只是徐宴清这回伤在屁股上,沈观澜立刻按住她的手,不让她去掀衣摆,帮着自己把徐宴清扶起来。
徐宴清只被打了三下,但那棍棒有半个手掌那么宽,一下都够他受的了。见他站不住,沈观澜把他背起来,小心翼翼的回到了房间。
徐宴清趴在床上,伤口火辣辣的,身上柔滑的衣料也变成了受刑的器具,一点轻微的摩擦都疼的他发抖。
沈观澜让秀莹立刻去自己房间娶药箱来,又让骊儿去打热水拿剪刀。等她们把东西都拿来后,沈观澜把两人都赶出去了。
骊儿急了:“二少爷你干嘛啊?奴婢要伺候四太太啊。”
沈观澜把她推出去,让秀莹拉着她:“他这次伤在屁股上,你是姑娘不能看,我来就好。”
说完,便“嘭”的一声把门锁上了。
第十章
沈观澜拧了一把热毛巾,先擦掉徐宴清脸上的汗,又拿了条干毛巾递到他嘴边:“咬着。”
徐宴清喘了几下,艰难的回头看他:“你要干嘛?”
“帮你清理伤口,我现在没有麻药可以止痛,你先咬着,不然一会儿容易咬到舌头的。”
徐宴清推开那条毛巾,还没开口拒绝就扯到了伤口,他疼的“嘶”了声,一口咬住了手背。
沈观澜知道他还在生自己的气,也不勉强他了,掀开长衫下摆,拿起剪刀就沿着布料下手,发现徐宴清又动了动。
沈观澜忙道:“别动。”
徐宴清的声音比他还急:“你别剪!我自己来,你先出去!”
“你别犟了才是!伤成这样了你还能自己擦到药?还是说你不想我这个男人碰,就想要骊儿那个大姑娘来脱你的裤子?”沈观澜知道徐宴清是在介意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故意这么说。徐宴清果然被激到了,恨恨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沈观澜看他这样,真是又想气又想笑。这人明明稍微低下头就能好过许多,怎么就偏要拧着一口气呢?难道不知道这样倔到最后受罪的还是他自己吗?
不过沈观澜也没空去想这些了,他拿着剪刀,小心的沿着伤口四周剪开来,很快就看到了伤处。
徐宴清只被打了三下,但那些板子是实心的,已经变成青紫色的血印子了,也没有其他的外伤。沈观澜检查后便放下心来,这回打的地方是屁股,肉多,要好起来也快。
他看着看着手上的动作就停下来了,注意力也偏了,开始观察伤口以外的部分。
他知道徐宴清白,还是那种不见阳光的苍白。可他却没想到,徐宴清的身子也白净。一个男人,皮肤居然比他那位正值妙龄,每天擦美白香粉的妹妹还要光滑。沈观澜眯了眯眼,觉得被自己剪开来的部分还真是恰到好处的大小,把那浑圆的弧度衬托的像极了寿包,戳一下还软乎乎的。
床上的人忽然缩了缩,徐宴清不知道沈观澜在干嘛,又不好意思回头看。沈观澜也愣了,他盯着自己的手,他刚才怎么想什么就做什么了,居然真的摸……
“你快点行不行?”见他一直都没动静,徐宴清忍不住了。
他们现在做的事本就尴尬,要不是徐宴清自己疼的不行,又不能真叫骊儿进来,哪会让沈观澜留在这里。眼下沈观澜磨磨蹭蹭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他又不能一直回头盯着,心里都快臊的不行了。
沈观澜咳了一声,板起脸,开始给他清洗伤口敷药。
沾了碘酒的棉球轻轻碰上伤口,徐宴清疼的绷直脊背,咬着手背不肯发出一点声音。沈观澜用空着的那只手轻抚着他的腰背,哄着他放松。直到擦完了,徐宴清才松了口气,额角又满是冷汗了。
沈观澜打开一个褐色的瓶子,里面装的是祛瘀活血的药油。他让徐宴清忍着,又低下头去,在两处擦多了碘酒的伤口上轻轻吹了几下。
他本意是吹干好擦药,可不知是不是他吹的太轻了,身下的人又绷直了身体,一声轻飘飘的“嗯……”从他头顶传了过来。
沈观澜一怔,抬眼看了看徐宴清。
那呻吟很轻,但沈观澜听到了。他眼珠转了转,忽然起了个念头,又低下去对着刚才的地方吹了几下。
他这回是故意的,吹的极慢,还凉丝丝的,像根羽毛蹭过去。惹得徐宴清忍不住了,又是一声从鼻腔里漏了出来。
尽管徐宴清立刻就捂住了口鼻,沈观澜还是又听到了。不但听到了,还觉得这声比刚才的更好听。他打量着眼前的风景,莫名有了种口干舌燥的感觉,想要找点东西来润润嗓
子。
“沈观澜!”
徐宴清的声音像一块石子砸进了湖里,把本就起了涟漪的湖面搅得更不平静了。沈观澜怔了一瞬,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徐宴清已经转过头,羞恼的瞪着他了。
一对上那双清亮的眼眸,沈观澜就反应过来了,忙找借口搪塞:“碘酒擦多了,我只是给你吹干了好敷药。”说完便把药油倒上去。
不知是不是心头慌乱的缘故,手上居然没拿稳。那药油本就是宽口的瓶子,一下倒了小半瓶。清润的药油顺着腰臀的弧线缓缓滑下,看的沈观澜又咽了咽嗓子,急忙伸手去拦那滑腻腻的药油。
“啊……你轻点!”
他学医多年,此刻却像个新手一样手忙脚乱,下手也没了轻重。徐宴清痛的叫了起来,真恨不得把那只爪子剁掉。
沈观澜也觉得自己不太对劲。他收起的心神,边道歉边小心的把多余的药油擦掉,剩下的在伤口上敷匀了才停手。
徐宴清疼的都没脾气了,也没了最初的羞耻心,等沈观澜收拾好后立刻把人赶出去。
“二少爷,怎么样了?”骊儿看着沈观澜提着药箱灰溜溜的走了出来,忙问道。
“没什么大碍,不过他暂时不能下床了。我给他身上盖了条薄毯子,你别碰他。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骊儿这才发现沈观澜身上有几处油渍,把白衬衫都弄脏了。她也顾不上那么多了,现在只要徐宴清没事就好。不过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道:“那三太太那边呢?”
沈观澜刚才就在场,自然听到了三太太说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他想了想,道:“我妈这几天去接我爹了,干脆我就搬过来吧。你在四妈房间隔壁给我收拾个客房出来,我也好照顾他的伤势。”
“啊?”骊儿呆住了:“您要搬过来?”
“只是暂时的。他这个样子不能动弹,你也不能贴身照顾他,还是我来更方便些。”
“可您是二少爷啊,您怎么能……”骊儿纠结道。
沈观澜知道她想说什么,这栋宅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会觉得他的行为“不合规矩”,但他就是要不合规矩。这些封建守旧的思想已经坑害了多少代人?何况徐宴清的身份比其他太太都尴尬,他既是沈正宏的四太太,又是个男人,身边只有骊儿这样的丫鬟。如今伤在那种地方,总不能随便叫个家丁来贴身照顾吧?
想到这,沈观澜理直气壮了起来。他觉得自己这个决定真是太明智了,怎么能叫那些外人看光了他四妈的身子呢?
第十一章
徐宴清趴在床上,才躺了不到两个钟头就趴不住了。
他看了眼桌边一直在认真看书品茶的人,不知是第几次把那句话从喉咙口咽下去,偏偏那种感觉又越来越明显的提醒着他不能再等了。
他最终破罐子破摔的叫了声“二少爷”。
沈观澜抬起头:“怎么了四妈?”
徐宴清闷声道:“你出去吧,我想睡了。”
“四妈想睡就睡吧,我在这又没声的,四妈当我不存在就好。”沈观澜笑道,颊边的酒窝从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么甜又这么碍徐宴清眼的。
“你在这我睡不着,我也没什么大碍了,你还是出去吧,这样不合规矩的。”徐宴清咬着牙道。他真的快趴不住了,那里被压着的感觉太难受了。
“万一四妈睡醒了要人服侍怎么办?虽说我就住在隔壁,但四妈的房间这么大,叫我未必能听到。所以还是待在这里方便些。”沈观澜坚持道。
他是说的诚恳极了,只是这副笑眯眯的样子落进了徐宴清眼里就说不出的讨厌了。徐宴清用右臂撑起了一点,让小腹跟席子间隔了点距离,这才稍微缓了些。他忍着最后一点耐性道:“我不需要人服侍,二少爷还是回去吧。”
“四妈伤成这样,都行动不便了怎会不需要人服侍。比如小解喂水喂饭之类的,莫非四妈还想假手于骊儿她们?”
徐宴清被他一语戳中了心思,虽不是像他说的要假手于人,却是真的忍不住了。而且沈观澜见他歪着身子,觉得奇怪便要走过来。他急了,满脸通红道:“我就是想小解,二少爷可以出去了吧?”
沈观澜都要走到床边了,听到这话脚步一顿,恍然大悟道:“四妈早说呀,何必同我那么见外,我可是早就给你备下了。”
他说完就转身走到刚才坐着的圆桌边上,拿起一个空的褐色宽口瓶,拔掉上面的玻璃瓶盖放在了徐宴清手边:“四妈伤着不便,还是我帮四妈吧?”
见他伸手就要来掀身上的毯子,徐宴清急的连声调都变了:“我自己来,请你出去!”
沈观澜抿着唇,手指捏着下巴道:“不妥,我也不知这瓶口和四妈的尺寸是否合适。万一不能用,或是四妈一不小心撒床上了就不好了。还是我我来吧。”
“沈观澜!”这是徐宴清今天第二次忍无可忍的叫出了沈观澜的名字了。
沈观澜愣了一瞬,看着他气到发抖的手指,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把玩笑开过火了,只得懊恼的道歉:“那你自己来吧,我就在外面,好了叫我。”
他说完就转身出去了,门关上后,徐宴清才终于松了口气。只觉得和这位二少爷相处真是让人精疲力尽,比对付那三位夫人还难。
他艰难的掀开毯子,沈观澜把他的裤子剪了,又找借口说他得伤不宜穿裤子,便知给他盖着一层薄毯子。他没办法,只得由着沈观澜折腾。不过这样也有个好处,他要小解的话就没那么吃力了。
他咬紧牙,拿过那个褐色的瓶子,只觉得这东西就像个火盆,烫的他都快无地自容了。
他咬紧牙,拿过那个褐色的瓶子,只觉得这东西就像个火盆,烫的他都快无地自容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瓶子伸下去,刚触到那里的时候就愣住了。
他低头一看,那里居然撑起了一些,半软不硬的翘着。他顿时羞红了脸,总算明白刚才为何那么难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