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豪门走丢的小少爷之后(68)
沈念话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聊到生活上去了。
燕归康说起了自己的两个哥哥,草草带过,他把话题抛给江谣,意图很明显,想多套点儿江谣的信息出来。
江谣没推拒,“我父母过世的早,家里除了我,还有……”他话卡在嘴边,愣是改了口:“还有一个弟弟。”
沈念瞧了眼他,后知后觉的发现江谣看着有些眼熟,但记不起在哪儿见过。
侍从出现,给燕归康换了个沙发。
燕归康:“我沙发没坏啊……”
江谣有心替他解围:“算了,换我这个吧。”
燕归康不想麻烦他:“没事,都一样的。”
侍从硬着头皮给燕归康换了个沙发,眼神偷偷瞥了眼陆雪时,瞥到他淡定喝茶的眼神,当即把燕归康的凳子往右边拉开了三米左右的距离。
“不用换这么远吧?”燕归康无语,又把沙发给拖回来。
江谣一脸茫然,沈念先开口:“哎呀,你别拖啦,声音难听死了,你就坐那儿不行吗。”
燕归康也确实认为声音难听,只好不情不愿的坐下。
沈念谈到了国外的一些风土人情,话题一转,问江谣:“江老板,你是做珠宝生意的是吧?”
江谣笑着点头:“是的。”
沈念开口:“卖珠宝的吗,还是做开采的?我妈过段时间就要生日了,你有没有什么好看的珠宝推荐?”
来生意了,江谣把重心都放在了沈念身上。
他给沈念介绍了几款适合送给母亲的项链,又听沈念说:“怎么没有那颗红钻石?你太不够意思了江老板。”
江谣看着他,沈念问道:“刚才听你的名字就觉得耳熟,才想起来,圈里说的那颗红钻,是不是在你手上?”
燕归康插了句话:“你以为有钱就能买得到啊?”
沈念:“我想要这颗不行吗?”
他目光向下,忽然瞥到江谣食指上的钻戒,眼睛一亮:“你这颗还有其他的款式吗?”
江谣低头一看:“很普通的款式,不过时间很久了,想找的话需要花点儿功夫。”
沈念兴致缺缺,拿出名片跟江谣交换:“你那颗红钻要是卖的话,一定先通知我啊,我先预定。”
江谣和他握手:“一定。”
他顿了一下,借着现在跟沈念良好的聊天势头,不明所以的问了一句:“沈公子,你大学读的什么专业?”
沈念:“雕塑艺术,怎么了?”
江谣:“那是和陆公子一个专业了?”
陆雪时看着他,江谣没有挪开视线,依旧看着沈念。
沈念虽然对江谣感觉一般般,不过被一个美人这么专注的注视着,他心情还是不错的:“没有啊,雪时跟我不是一个学院的,我们只是读一所大学。他学的金融,他怎么可能学艺术?”
江谣低垂着眼睫:“是吗。”
过了一会儿,江谣摩挲着杯壁,小心翼翼地询问沈念:“那这些年……你们在国外过的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哥哥:拐着弯打听小辞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小辞:心梗.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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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出有因!不是不理哥哥的!
第51章 拍卖
沈念觉得江谣这话问的古怪, 在他国外过的怎么样, 过的好不好,他老娘都管不着,江谣倒是挺关心的?
于是, 他没回答。
陆雪时也没说话, 江谣觉得尴尬无比,是时候告辞了。
燕归康站起身,跟江谣一同离去。
陆雪时紧紧盯着江谣的背影, 引起了沈念的注意。
他晃手:“你怎么了?刚才开始就心不在焉的。”
陆雪时也没回他,沈念却是已经习惯,自顾自说道:“是不是跟你哥有关?”
陆家两兄弟现在明争暗斗已经是一件人尽皆知的事情, 陆谌现在躺在病床上, 遗嘱没有出来,所有人都在坐山观虎斗,打算看看这诺大的陆家遗产最后到底会进谁的手中。
就目前看来,两兄弟都有可能。
哥哥陆衍之在集团内部工作多年,扎根极深,一部分公司元老都极力推崇他。
弟弟陆雪时则是陆谌法律意义上的唯一继承人,并且还有实力雄厚的戚家作为后台, 胜算也不小。
陆雪时如果在烦心什么东西, 那就是跟陆衍之有关了。
沈念大学跟他认识, 对陆雪时被绑架的事情印象深刻,他的便宜大哥是个心狠手辣的主,陆雪时跟他比起来稚嫩不少。
沈念安慰道:“你也别太多想这些事, 我们现在已经在国内了,难道他还能再绑架你一次?”
陆雪时:“他什么时候绑架过我?”
沈念对陆雪时有些敬畏,对方不爱说话,也猜不出他的心思,用沈念的话来说,有点儿少年老成。
“这还用说嘛,就你大学那一次……”沈念说话声音越来越小,然后改口:“好了好了,我不说行了吧。虽然没有什么充足的证据,不过那种情况下还有什么好怀疑的,百分之一百是你哥。”
陆雪时:“他不是我哥。”
沈念在心里唏嘘一阵:倒是恨的挺深的。
拍卖会如约举行,只是江谣没有了一开始的轻松,心里有百般滋味不足以为外人道。
他坐在第六排,胡思乱想了很多。
小辞不理他,是因为当年恨他送走他吗?
江谣心里发苦,老胡口袋里揣了两矿泉水过来,“想什么呢?王文蕴马上就来了,你刚去哪儿了?”
江谣没说自己去见了小辞,撒谎说到处转转,老胡深信不疑,递了一瓶水给他:“喝点儿,不然你嗓子又干,万一咳嗽就不好了。”
刚抿了两口,王文蕴到了。
跟江谣你来我往的商业吹嘘几句之后,王文蕴看着江谣,笑道:“真是意料之外啊,没想到江先生这么年轻。”
江谣笑了笑,请王文蕴入座。
王文蕴没客气,就坐在他身边。看得出来,他确实很喜欢古董,聊天时,江谣有意把内容往他的兴趣爱好上面带,果然打开了王文蕴的话题开关。
来之前,江谣已经做了些功课,对古玩行业一知半解,应付王文蕴足够了,他只需要提出问题,然后认真倾听,就能得到王文蕴的好感。
果不其然,半小时不到,王文蕴对江谣的态度瞬间就亲近了不少。
此时,第一件拍卖的古董由工作人员展示出来。
清乾隆年代官窑花瓶,起拍价是一百二十万,不算贵,也不算便宜。
毕竟这价格后面可能会上涨,哄抬出一个天价来,江谣不怎么感兴趣,只是侧着头观察着王文蕴的表情。
王文蕴对这个花瓶也不感兴趣,他跟老胡聊着天,老胡不动声色地套他的话。
王文蕴索性也不隐瞒,直接开口:“老实跟你们说吧,其实我这次来,就是看中了一对手镯。”
江谣耳朵一动,王文蕴含笑道:“小江请我来的时候,我是不打算来的,刚答应我爱人不玩儿这些古董了,结果有这么巧,这个慈善晚会压轴的就是我想要了许多年的镯子。”
江谣做的是珠宝行业,对手镯也略有了解,便询问:“是个什么类型的手镯?”
王文蕴:“玻璃种的翡翠手镯,十九世纪在缅甸第一次亮相,经过拍卖被购置香港,后来辗转经过几代人手中,最后被陈家收藏。”
江谣听得有点儿兴趣:“有什么来历吗?”
王文蕴:“来历倒是没什么,不过它本身的价值就超过五千万了。”
听到这个价钱,江谣算是死了心。
他敷衍的又听了王文蕴的几句话,慢慢的等待着拍卖会结束。
除了这个翡翠镯子之外,王文蕴还对一个两百万左右的木雕动了心,江谣心里掂量了一下价格,最终以三百万成交。
拍卖会进入到了尾声,那个天价的镯子终于亮相。
灯光打在它身上的一瞬间,江谣呼吸一窒。
帝王绿全覆盖的镯子,满色满绿,灯光下散发着微弱的光,翡翠里仿佛是有水流动一般,给它带来了一丝灵性。
现场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在主持人夸夸其谈中,对镯子心生向往。
就算是老胡这种不懂玉的人,也大饱眼福,被直观的震撼了一把。
王文蕴的眼珠子都快落到镯子上头去了,老胡感慨:“真不愧是压轴。”
他看到这镯子的第一眼,就被深深地吸引了。
当然,是眼睛被深深地吸引了,心里已经非常熟练地出现了江谣戴上这镯子的模样。
江谣的肤色像是奶白色的,手腕细细的,男人一只手能圈出来不说,还能留有一丝缝隙。
这样的手,被帝王绿逼人的颜色一衬,就像是羊脂膏一样诱人,骨节分明的五指动起来,如同跳跃的音符,拨动着他的心弦。
它应该是为江谣的手腕而生的,老胡咽了咽唾沫,目光落在江谣的手腕上。
江谣的食指上有一枚钻戒,是小辞当年塞给他的。
今日鬼使神差的戴上,却不显得违和。他的手不像男人一样关节粗大,体毛稀疏,几乎没有,戴着这钻戒,像一个新婚中的少妇,散发着少女的青涩和花苞绽放的成熟。
老胡捏了捏他的手腕,细细的一截,一掰就断。
江谣把他手打开,瞪了他一眼,眼里明晃晃写着:又他妈犯病了?
老胡嘿嘿一笑,放下他的手腕。
主持人揭开翡翠镯子的报价:一千七百万。
话音刚落,会场中此起彼伏的加价不绝于耳。
江谣撑着下巴,看着翡翠的价格水涨船高,直到三千万叫了两次之后,出现了一个声音:“五千万!”
老胡“豁”了一声,回头看去,江谣同他的视线一起,看到沈念翘着二郎腿,淡然的举着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