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营业中(70)
岑之豌好言,“妈应该没听见。”
楚幼清咬牙发羞,“出去!”
岑之豌看了看时间,她与人约好了,只得推门道别,一步三回头。
门合拢,楚幼清第一时间抱被,坐起身,向后拨了一下海藻般的发。
她只是安慰岑之豌,她晓得这种时刻,仅靠语言,苍白无力,也并非要打破自己对自己的承诺。
这次是特殊情况,岑之豌有没有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不能看她讲什么,要看她做什么,做不到,以后别想过妻妻生活,先把检查写了再说。
楚幼清对镜穿衣,打看自己身上炽烈的痕迹,一遍一遍,确认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合情合理,情有可原,绝非她把持不住,实在是为人.妻子,非常时刻,要为家庭做些应有的贡献……
恢复淡定,她矜持优雅地仰起下巴,端庄性感,美丽得冷冰冰。
杨嘉宝在医院门口等岑之豌。
两人上了车,岑之豌问:“我笔记本电脑呢?”
杨嘉宝系上安全带,“笔记本电脑,硬盘拷贝,全都在,放后备箱。车也给你洗了,一股子河腥味。”
岑之豌点点头,杨嘉宝瞥看她,娇靥水润,眉梢含俏,受了很大滋润似的,“你不会吧……是和楚幼清吧,你可别犯错误。”
岑之豌拿过早饭,啃了一口,“嗯。我觉得清清在用身体留住我……难道我真的不可救药……”
杨嘉宝笑道:“和好了?”
岑之豌摇摇头,“不知道。”
杨嘉宝不耻,“不知道你就滚上了?无可救药!”
岑之豌也是很迷茫,“不过我昨天晚上确实非常需要她。需要她在我身边。”
杨嘉宝道:“你妈怎么样了?我爸今天可能会去看她,要带凝凝一起去。”
岑之豌想了想,杨家的人脉是往杨嘉凝手上交,就问,“那还是杨嘉凝回集团?”
杨嘉宝说:“随便吧,我现在只关心这部电影,我爸妈都还没松口,谁去谁留,我自己还得争取一下,尽量留在圈里。你知道,我爸就是在装傻,假装听不懂我的话。他还不是想巴结你老妈。要是和公安局长攀上亲家,那是天大的美事。”
岑之豌轻嗯一声,“这话有点耳熟。”
杨嘉宝笑:“我猜猜,一定是楚幼清她妈说的。你别往心里去,我爸对你印象挺好的。”
岑之豌侧身,“你真是亲生的,你想坑死你老爸。”
杨嘉宝无所谓,“等你妈告诉他,你已经结婚了,我爸的表情一定非常精彩,算盘珠子飞了一地。”
岑之豌评价道:“险恶。”
杨嘉宝喝奶茶,“小意思。”
岑之豌忽的想起,“对了,清清昨晚喊我妹妹,我是不是不太给力?”
奇怪,一般都是哭着喊姐姐。
杨嘉宝大惊喜,哦呵呵呵,大花鹅一般,笑得眉飞色舞,“含过了?好呀!你就快不做1了!”
岑之豌没听懂,什么逻辑?
杨嘉宝认真地问,“爽吗?”
第56章
岑之豌大清早不在, 楚幼清让助理送来一套衣物,换下昨晚出席活动用的月白色奢品长裙。
藏青色西装外套,直筒阔腿长裤, 衣料轻盈大气,柔冷的浓郁性感中,给人几分干练沉稳的疏离。
如此低调又不失礼貌,楚幼清来到岑局长的病房。
“岑局。”
“坐吧,一起吃点。”
岑晓秋因为多年工作习惯,作息一时改不了, 即便负伤, 用了麻醉剂,依然醒得很早,靠坐在病床上。
楚幼清问候情况, 岑晓秋答,“我感觉还好。”补充了一句, “五点多醒的。”
回忆一下, 五点多钟,那时楚幼清和岑之豌,正在隔壁滚床单, 应该是当天的最后一场, 肇事双方都异常激动, 床架摇得吱嘎乱响……
楚幼清镇定着, 神态自若, 血液往耳朵上冲撞,幸好貌美如云的发, 作为掩护, 只能见幼圆美眸, 微垂了一下,有些闪避。
说者或许无心,听者非常有意。
楚媳妇心中痛斥岑之豌,这个罪魁祸首,午夜点唱机,定是审时度势,提前跑路,留下她一个人独自承受。
奇耻大辱!
楚幼清仪态万方,陪着用了些早餐,好巧不巧,起身告辞时,碰上杨大亨前来慰问岑局。
杨大亨依然惦记着岑女婿,他的立场倒是没错,不管是作为父亲,还是作为一个企业家,发现了靠谱的年轻人,绝不该错过。
一通寒暄后,他的字里行间,将话头不断往岑之豌身上提点,时不时称美几句,试探情况。
岑晓秋不知女儿又在外面作了什么孽,感觉杨大亨明天就能来医院提亲的样子,欲言又止,目光转给楚幼清。
这个事情,当妈妈的,不好管,不能替言,特别女儿是“在役偶像”,要营业的,媳妇自己的事业,更是如日中天,婚姻爆破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楚幼清一直静听,时而咬咬唇,时而垂着漂亮的脸庞,眼波冷柔着瞥去别处,显然不愿参与对话。
岑晓秋是过来人,看出一些可怜天见,她古井无波的心,莫名思绪泛滥,生出百般滋味。
一恍眼,女儿都结婚了,岑晓秋当时也是顶住家庭压力,未婚状态,非要生了这个孩子。
楚幼清若坚持一下,不受奚金枝逼迫要挟,大可不必如此自苦。
岑晓秋知道楚幼清委屈,决定先作个主,模棱两可讲了几句话,与杨大亨暗示。
杨大亨是个灵巧人,隐约感到,岑局的女儿,仿佛名花有主,不过不怕,只要没结婚,就还有机会,就是结了婚,也可以离婚啊。
晦涩地表示出来,搞得岑之豌多么吃香一样,亦是将岑局捧了捧,滴水不漏的老狐狸。
他走后,岑晓秋恐怕楚幼清气得够呛,本来不想直白地参与,还是松了口,“你们隐婚,我没有意见,你也不要都听岑之豌的,自己斟酌着看。”
楚幼清抬眸,想去解释,但觉岑晓秋伤病之中,此时劳累她,冗谈家事,不算妥当。
告辞出来,楚幼清脸上都烫红了,香腮如雪,飞出两团羞绯。
她由着岑之豌和自己在床上胡闹,以至于,长辈出面提醒,重大的事情,要有自己的主意。
楚幼清其实特别矛盾,她恨不能将婚讯昭告天下,却不巧与岑之豌绊了嘴,她也气,岑之豌也觉得冤,这个时候公布两人结婚,反而有了逼迫岑之豌就范的意思,不纯正了。
她要的,是岑之豌的心甘情愿,表面屈服,她不接受。
她们若相守,会是因为彼此死心塌地,她就要岑之豌死心塌地!
结婚是她们两个人的事情,再不是出于谁的眼色,碍于谁的身份,鉴于谁的面子。
楚幼清觉得自己在溜风筝,她的身子就是风筝线,用血肉之躯维系目前的感情。
她本该恼得要命,可她和岑之豌睡得舒服,好似又不那么吃亏了……
食髓知味,她涣散的眸光,跃过床尾,不安心地看进穿衣镜里,岑之豌滢滑细腻的脊背,起起伏伏,她亦是双眼迷离,难舍难分,呼吸被一点一点掠夺,甘甜被一丝一丝汲取,不能尽情发出叫.床的声音,冲动愈发意犹未尽,越做越渴,感觉身体中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就快出场,她切切等待着,一不小心,连灵魂也投入到失控的颤栗之吻当中……
真的。
她有挣扎过。
楚幼清再次强调,昨晚绝对不是她听岑之豌的,绝对不是她跟住岑之豌的节奏,就是岑之豌听她的,是她先动手的!
以后有机会,必须纠正岑局的错误印象。
她可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女人。
楚幼清的步伐,忽而轻快起来。
媳妇乖巧将门带上,岑晓秋轻抖了一下披于薄肩上的警服外套,去看窗外细雨。
女儿简直不像话,可她有时见着,甚觉娇憨可爱,机警伶俐,愈发管不了,时常暗地里,心惊肉跳,怕这孩子的秉性,随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