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婚营业中(80)
岑晓秋依然是宁静的,如一汪秋水,“你们结婚,一个月都不到,哪有谁离不开谁。你是不怕,你什么都不要,你有没有想过楚幼清,你是不是非要她对你愧疚一辈子?”
岑之豌这才低低地哭出声,随即抹了抹脸,“妈,我记住了。”
岑晓秋拉过她袖角,“……奚总找的离婚律师,姓司徒,你要小心这个人。”
她附在岑之豌耳边,低语几句,岑之豌听完点点头。
岑晓秋看向窗外,最后道:“豌豌,缘份是很奇妙的,你只有去相信它,它才能发生。厅里下午派车来接我,你回去吧。”
岑之豌站起身,对岑晓秋笑了笑。
岑晓秋知道她懂事,别过眼眸,“快出去。”
天黑下来,岑之豌还是得回家,回家见楚幼清。
她推开门,楚幼清就站在玄关那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家里的灯,就亮了门前这么一盏。
楚幼清冷眸中全是隐痛,“你不是说过,再也不这么晚回来了吗。”
岑之豌比她更先掉眼泪,“你是不是要和我离婚?”
她们俩相距半步,却像是无间无隙。
楚幼清伸出手,拎住岑之豌的衣领,抹了抹,拭了拭,哽咽道:“你怎么身上都是湿的……啊?”
夜雾浓重,将她们彼此的气息,湿漉漉传递到对方鼻端,楚幼清寻找确切的词汇,岑之豌是六月的麦芒,是冰碗里搅动的蜜糖,是十一月初的大雨……都是楚幼清喜欢的。
岑之豌扑到楚幼清怀里,眼泪蹭在她如海藻般的发上,呜咽,简直是要哭诉起来,“楚幼清,你不能和我离婚!……”
楚幼清疼她都要疼死了,将她往怀里揉,“岑之豌,你要不要吻我。”
岑之豌张了张含泪的眼眶,泪珠扑簌,砸在楚幼清肩膀上,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只能抬起唇,接触上楚幼清的红唇。
楚幼清闭上眼睛,岑之豌感到她的羽睫,又轻又长又痒,冰凉凉地扫在自己脸上,碰在哪里,哪里就湿润成一片。
她想这就是楚幼清的答案,她们谁都不想离婚,但楚幼清不会说出来。
楚幼清在等,在看,在寻找,在平衡……在急转直下、纷繁复杂的日子里,她要给岑之豌最好的。
可楚幼清难道不知道,她就是岑之豌最好的。
岑之豌勾住楚幼清的脖颈,任她抱着自己,往大厅里带。
“豌豌……”楚幼清灼热的呼吸,炙烤岑之豌的耳垂。
岑之豌忽然想起来,她们都要离婚了,楚幼清还没将自己吃个完全。
岑之豌搂紧楚幼清,脊背贴在厚厚的羊毛地毯上。
今晚,楚幼清要对她干什么,就赶快干吧,就别省着用她了……
岑之豌吻咬住楚幼清,真诚地希望着……
她这算不算“病急乱投医”?
好吧,再投,也是投在楚幼清怀里……
第65章
浓浓夜色。
岑之豌和楚幼清在客厅地毯上作乱。
腰间一凉, 岑之豌不自觉扬起下巴,她精致娇美的下颔骨,到脆弱微颤的咽喉、锁骨平直白皙……姣好线条, 这般一路隐入于前襟衣领,显得格外修长……
楚幼清没有移开目光,凝着岑之豌前颈间暴露出来的大片细腻洁白,眼底柔情堆聚,缠绵往复,修长指尖尚未继续摩挲, 小妻子周身散发的柔软和温热就已将她的身子, 以及她软化成水的心,整个包裹吞没。
楚幼清抬指,将瀑布般的乌黑耳发掖挽至一侧, 低低伏下漂亮的脸庞。
啊,姐姐要叼住她了……
天气朦胧一团, 客厅内外, 掀起可疑的水花……
是下雨了,还是她被颠覆……
耳中有狂风暴雨不断打在落地玻璃窗上,心弦间, 同样冰雹似的, 激烈如火, 噼啪作响。
口中发出不明显的喘息娇呻, 接着, 因为缺氧,呼吸牵动挺拔的胸脯, 急促起伏, 睁大眼睛, 逐渐轻眨,逐渐涣散……
意识无法对抗,飞速抽离,消失殆尽,一双润汗的纤手还能混乱地揉动楚幼清的柔发,喊姐姐,我要死了,指尖却使不上力气……
起初还有些爱怜的,使得岑之豌被稍稍允许一点喘息机会,到最后,波澜壮阔,连机会都舍不得留。
湿润黏腻的深爱感,叫人着迷,令人发疯,不可阻挡。
还有更多……
还要更多……
岑之豌的每一条神经,叫嚣,哭泣,脑髓胀热发麻,狠狠击中她最敏感的错觉。
有种霜白色的月华,莹润夺目,像楚幼清一样,能打破山月安静,搅动人世繁华,岑之豌觉得,楚幼清马上就要在痴缠造爱中,告诉她一些安心的事情。
她用力倾听。
光鞭撕裂暗夜,世界在霎那间一片雪白,随即再次沉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
楚幼清是唯一亮着的一盏灯,光渗透进每一个角落,汇成浩瀚灯海。
“……姐姐!……姐姐,你要把我舔死了!”
仿佛是梦里发出的声音,如同狰狞的呓语,岑之豌都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真的娇喝出来,反正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极乐登仙。
除此之外,岑之豌耳际空旷无声,隐隐的期盼,依然向落空中自由落体般,不停坠落,只有一丝丝难以形容的气息萦绕在虚空中,她微微打了个寒噤,仿佛从某种不切实际的境地中清醒过来,缓缓掀开迷茫失焦的眼眸。
天仍是透黑的,楚幼清宛如第一缕晨曦,凑上来吻她潮红未褪的娇俏脸颊,暴雨留下的水潭泽国,在柔厚地毯上,反射出镜面似的光……
岑之豌虚虚弱弱地看见了,她已经没有什么气息,纤手软绵绵搭在楚幼清性感的脖颈上,忙着回应楚幼清极致的吻动。
她已糊里糊涂,身心俱碎,膝盖弓起来,撞上了沙发的边角,神智一荡。
楚幼清怎么还没有彻底把她给艹了,姐姐还想等到什么时候!想把她留着给谁呢!
岑之豌气愤地回咬楚幼清红唇,要亲,要吮,要嗦,要揉肿了才罢休,但突然的,生出一种来日方长,后会有期的光明和感动。
她也不好脱口而出,讨着楚幼清要她,会显得太轻易,仿佛去看轻了,这楚幼清所看重和宝贵的仪式……
如此说来,即使离婚了,楚幼清也一定会缠着她,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收割殆尽,岑之豌有了这样的领悟,悲痛中,十分欣喜。
她已是粉红粉白的嫰软,倒在柔厚的羊毛地毯上,根本爬不起来。
楚幼清柔美秀长的手臂穿去她腋下,小心翼翼地抱她去洗澡,岑之豌感觉自己成了瓷器。
她的生命值,果然消耗的差不多,花洒沸热的水流轰然而下,水蒸气氤氲,迎面扑在脸上,岑之豌两眼一黑,站立不稳,差点昏了过去。
楚幼清微不可查地蹙眉幽怨,冷柔的雪颜,害羞了一下,将岑之豌翻转过来,挂在自己的天鹅颈上,替她洗洗刷刷,好温柔……
岑之豌不确定,楚幼清是不是更多的出于一种愧疚,她已不能多想。
躺在床上,岑之豌迷迷蒙蒙恢复过来,金子才0.99,她比纯金多0.01,是金光闪闪,真正的纯1!
还不是因为楚幼清媚眼如丝,冷冷清清的凝望着她,楚幼清双手抱在脑后,将每一寸冰肌玉肤,每一寸柔冷娇媚,每一寸风情万种,俱数暴露在岑之豌的X光之下。
岑之豌特别想要她,原地不住哆嗦好几回,只感觉自己像是醉了酒,纤薄的身子,麻了半边,心口死灰复燃,活蹦乱跳,滚烫得不行。
她扑去楚幼清怀里,床垫叽喳响,百忙之中,也了解到,同一个人,做1和做0,是不太一样的。
比如岑之豌,她1的时候,很活力,精气神永垂不朽,做0就超虚弱了,嘤嘤唧唧,躺下去便化成春雷下的一滩花泥,扶都扶不起。
可见,她本是一个柔弱的少女,遇见楚幼清,才成了野兽。
数小时后,天真的亮了,如同每一次,昨夜通宵的疾风骤雨,不可能像从未发生过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