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常心口疼,你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刚好,我可以救你,我的心,她会好好的听你的话。”
她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你看,老天爷都觉得我们天生一对,我们的心脏刚好适配,我可以救你的命。”
多幸运啊,我不仅可以不杀你,我还可以救你。
亿万分之一的概率,就这么巧,让我们碰上了。
“我可以,救你两次。”
那种病态的疯狂只持续了一瞬间,犹如昙花一现,她脸上又重新倒映不可思议的绝望,仿佛被命运的手狠狠压下的茫然无措。
“我想的这么好,我以为,我可以改变命运的,但其实我什么都没改变……”
巨大的悲伤将她整个人包裹进去,甚至连表情都逐渐扭曲。
“我没有想到他们的反应那么快,用垫子接住了我,我的身体还是温热的,我的灵魂却被迫剥离了身体……她从我自己制造的意外里,进入了我的身体……”
“我以为、我以为我改变了命运,但其实我只是命运里可笑的一环。”
似乎觉得太过可笑,她一边笑,一边从眼角涌出温热的液体,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空旷和茫然,充斥着让人难以理解的可怖和荒诞。
就像是一个根本没有办法逃离的怪圈,无论怎么走都走向了既定的结局,你以为你走出的迷宫,其实你根本就没有离开过原地。
——她被困在了名为命运的桎梏里,走不出去。
“我看着那个灵魂从我的身体里苏醒,说她要改变我的人生,改掉了我的名字、我的过去……”
“抹去了我存在过的一切……”
嘶哑的声音伴随着哽咽:“只有你,还记得我……”
“所有人都觉得我没有她好,没有她厉害,所有人都放弃遗忘我的时候,只有你,还记得我……”
“时锦——“
第124章 落井下石流量小花
“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拿着我的身体胡作非为, 看着她跟梦境里一样跟你针锋相对……”
一切都走向既定的轨迹,而自己是帮凶的感觉实在太过糟糕,她闭口不言, 将那段时间一笔带过。
“再后来,我睁开眼已经是在江城拍戏, 也就是你出事的那一晚。”
时清薏垂下眉眼, 声音很轻:“我一直在想我该怎么走出这个困局,我一直想离开你, 抛弃你, 逼你放手, 我知道我应该离你远远的,可是忍不住,忍不住喜欢你, 靠近你, 照顾你……”
低着头的模样刚好遮住了她慢慢烧红的耳朵,声音一点一点慢慢低了下去。
傅时锦刹那间就了然了, 所以她一直反复无常,既伤害她也对她那样好,可在她最纠结痛苦的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呢?
自己在想着怎样报复她,让她痛苦绝望,让她生不如死——
有什么东西在喉咙里滚动, 烫的傅时锦嗓子沙哑,她急切的伸手过去牵时清薏的手,陡然觉得自己像个混蛋。
“我跟何荌荌没有什么关系,我只是……”
一时语塞,竟然找不到好的形容词。
“我知道,”时清薏点了一下头, 顺着她的话接下去,“陆静晗……我也只是拿来气你,我跟她也没有关系,你不要生气……”
时清薏把手心贴在傅时锦的心口:“我怕它不听话。”
“至于论坛……我只是为了记录,我怕有一天我身体的灵魂换掉了,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任何我存在的证据都会泯灭于尘土,就像我从未出现在这个世上一样。
所有浓烈的爱恨嗔痴都是镜花水月,轻轻一碰,一切就都碎了。
她把额头吃力的凑过去轻轻抵在傅时锦的身边,呼吸近可相闻,她的另一只手和身体不能动弹,只是别扭的靠近那个人,温热的泪水一点一点的流淌。
“时锦,抱歉,让你等了我二十年……”
“让你久等了。”
那是傅时锦荒唐的半生,都在无望的等待中渡过。
无望中的希望才是最折磨人的,她以为自己能等到那个人的灵魂回来,殊不知那个灵魂早已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一直到生命的尽头,依然还在无尽的等待。
真的毫不心疼吗?
时清薏闭上眼,人非草木,她也不是,有没有过心疼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
她用一只手轻轻抱着傅时锦,温热的呼吸轻轻贴在她脖颈。
一直到时清薏再次沉入昏睡,系统才悄悄出来。
叮咚一声:“恭喜宿主!黑化值已经降低到百分之二十!”
“而且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不是因为你,而是因为警惕原女主和男主!”
说完忍不住赞叹:“宿主你是怎么想到用到心脏病这个的。”
其实准确的说时清薏在用原本书里的剧情解释她的第一世,原书剧情是傅时锦因为被时清薏背叛,流落街头,飞来横祸,被人卷家产跑了以后王者归来,想要疯狂报复时清薏,完全不在乎那个身体里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时清薏。
但新的身体是另一个人,自己想报复的人已经死了,再纠缠什么都没做过的女主就显得不太聪明。
所以原书还有一段剧情就是傅时锦心脏病缺一颗心脏,刚好,女主的心脏适配,所以最后揭密,恶毒反派之所以疯狂追杀阻碍男女主,除了憎恨以外,也是想要女主的心脏。
觊觎女主心脏的恶毒反派被绳之以法前发现有精神病,关进精神病院,到最后下场凄惨。
可惜,傅时锦实力强劲,碾压男女主来了一个只手遮天。
“她的灵魂力量,是不是越来越强了?”
“额,是的,”系统检测了一下,“她不仅可以频繁自己重生,还可以看见女主漂泊的灵魂,还……”
系统愣了一下,瞳孔剧震:“宿主,所以你其实怀疑她已经看到了原剧本?”
“她的灵魂力量,确实已经很强了……”
时清薏微微闭目,遮住深邃的眸子。
如果傅时锦不知道原剧本的话 ,她这样的解释其实是荒诞无稽的,可是傅时锦偏偏信了,那就代表,她其实知道原剧本写了什么。
正因为知道,所以她确定自己没有撒谎,故事可以编造,可事实真相不会,这套逻辑是符合的没有问题的,缺少的是事实依据,傅时锦自己补全了缺少支撑的骨架。
时清薏抬起手按了按隐隐泛疼的额头,傅时锦在她身边睡着了,她的脊椎受过伤,是不能这么委屈趴着的,可她生怕离开一下她这具身体就换了主人,所以一直在这里守着片刻不愿离开。
时清薏伸出仅剩的那只手替她揉捏着腰背的位置,又慢慢把她额角的碎发拨开,露出温婉而孤傲的眉眼来。
漂亮的惊人,在雪夜的月光下,像是朦着一层霜。
娱乐圈白月光不是说说而已。
时清薏突然叹了口气,系统紧张的问她:“宿主,怎么了?”
“没什么。”时清薏摇了一下头,牵起嘴角,苦笑了一下,似乎是叹息,眉眼却很温柔,“这么大费周章的,还不如我一开始就留在这里算了。”
——留在这里陪着她,守着她,跟她白头偕老。
也许是感受到了什么,睡梦中的人眼帘稍微动了动,轻轻扫了一下时清薏的掌心。
后面的事就很自然而然,时清薏推掉了工作和傅时锦在家养病,两个病患窝在一块儿日子简单而安逸,细水长流。
在一起两个月以后时清薏的身体终于好了一点,某一天跟傅斯廷在外面单独约着见面,菜还没上全傅时锦已经赶过来了。
她复健的很有效果,腿已经可以短时间的站立,推开门的时候气场极冷,瞪了一眼傅斯廷就把时清薏往自己车上拉。
傅斯廷不敢得罪自家妹妹,目不斜视的端杯喝水,时清薏生怕她没好全的脊椎再出事,跟着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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