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柑橘,秦越嫌酸,即使知道它能清肺也不好好吃。
沈见清两手环胸靠坐在沙发上,幽幽地问:“吃草莓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嫌酸?”
秦越说:“也嫌。”
沈见清拖着声音:“嗯——?”
秦越看她两秒,低下头,蜗牛一样咬了口柑橘,说:“酸的都给你吃了。”
沈见清:“……”
对了,她就是那个专门解决草莓屁股的幸运(悲惨)女友。
沈见清内心无比唏嘘。
她的眼神可能不太行,前头那么多年竟然都没发现这还是个娇气的。
也不是没发现……
给陈薇帮忙那回,她亲自开车把人带回家属院睡自己,在家看到她嘴唇干得起皮,一时没控制住恻隐之心,给她倒了杯果汁,命令她不喝完不能去睡她。
结果她做了什么?
不止没喝完,还在接吻的时候咬她,嫌她不专心,后来Z爱,更是过分得要她咬着簪子——不能掉,不能咬——她现在怀疑她的真实目的不是为了她感受刺激,而是为了让她不能开口,这样就没人训她不听命令。
好心机。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们那时候都还不熟,有人就开始借着喝不完果汁向她撒娇。
要是能早点发现就好了。
秦师傅撒娇卖萌可比什么都好看。
沈见清忍不住叹气。
余光看到秦越不好好午休,睁着个眼睛盯自己,沈见清将视线从电脑上移开对上她,熟稔地碾压:“看什么呢?”
秦越说:“看你,你好看。”
沈见清想叫救命。
她才刚刚从咬着簪子被睡的那一幕刺激里回神好吧,又撩她。
但,这也不能怪秦越,她最近确实挺好看的。
沈见清转回来,不动声色地透过电脑屏幕欣赏自己的美貌。
她最近心情好。
人一轻松,状态就好。
瞧瞧这皮肤,紧致细腻有光泽,简直吹弹可破。
沈见清一不小心被自己满意到了。
秦越远远地叫了声:“沈老师。”
沈见清:“嗯?”
秦越说:“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沈见清这几天一直在医院陪秦越,除了一日三餐,其他时间几乎全对着电脑,很忙碌。
可现在已经是临近新年的寒假了,秦越想不到学校还有什么工作需要她忙成这样。
沈见清嘴唇动了一下,过了几秒才说:“更新常带几门课的课件,编一本专业课教材,批注学生的大论文,修改小论文……总结起来就一句话,”沈见清身体后倾靠向椅背,转头看着秦越说,“给学校那边的工作收收尾。”
沈见清话说成这样,秦越不可能不懂她的意思。
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会儿,秦越说:“我睡不着,可以帮你批注论文。”
沈见清指尖敲了敲桌面:“研三的,你确定能行?”
秦越坐起来,淡淡道:“我行不行,你不清楚?”
沈见清头麻:“你还是出去见见人吧,天天在我面前溜嘴皮子,都不知道怎么正经说话了。”
沈见清起身,拿了台备用电脑给秦越:“尽量批注仔细点,让他们少改几遍。”
战线拖长,她怕时间不够。
秦越说:“好。”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各居一隅,互不打扰,又意外得亲密从容。
有时沈见清只是皱着眉思考问题,秦越就会体贴地发她一个fighting表情——头上扎红条,背后闪金光,拳一捏,眉一竖——乐得沈见清思路都好像变顺畅了。
除夕前几天,江坪突然大降温,又下起了雪。
沈见清把学生下学期的培养计划草草拟好,丢给秦越,让她整理校对,自己偷了半天懒,不在医院。
秦越整理好,向沈见清汇报的时候顺口问她:【在干什么?】
沈见清发来一张喝咖啡的照片,说:【享受生活】
秦越:【不带我?】
沈见清:【你这么喜欢生病,我想带也得能戴】
秦越:【小脸一皱.jpg】
秦越:【快好了。】
沈见清笑得秦越在病房里都能听见。她放下手机,看向门口。
下一秒,沈见清匆匆推开门,顶着满身寒气进来。
“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秦越看着沈见清手里大大小小的购物袋问。
沈见清把东西放在沙发上,抬手解围巾:“你马上出院,不给你买身行头,你裸着出去?”
秦越说:“我有衣服,在家。”
沈见清把围巾往椅背上一搭,淡定道:“我全扔了。”
那个掉毛的羽绒服简直是沈见清的噩梦,她只要一看见,就会想起行车记录仪里秦越咳得撕心裂肺的声音。
她一秒都不想看见,连带的,把秦越其他的衣服也让平台的人一起上门回收了。
除夕马上就到,明年,她有很多时间可以带着秦越一点一点买够“四季”。
今年就先凑合吧。
沈见清兴致勃勃地从购物袋拿出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翻到背面说:“像不像你?”
秦越说:“不像。”
羽绒服背面的猫在舔爪子,她没有这个坏习惯,甚至,她才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开始纠正上小学的哥哥姐姐不要咬指甲。
沈见清微微笑:“不像?”
秦越说:“是一模一样。”
沈见清立刻恢复善良的表情,从另一个袋子拿出顶卡其色的针织帽,毛茸茸的,上头有两只圆润的猫耳朵。
秦越说:“是现在就想戴的程度,沈老师品位很高。”
然后是一条围巾,首尾是一只猫爪子和一条猫尾巴,可以把爪子卡进尾巴里,防止散开。
秦越说:“看着就很暖和,沈老师眼光独到。”
沈见清一样一样往出拿,秦越换着花样往过夸。
沈见清差点在秦越质朴又浮夸的彩虹屁里迷失,她把东西往袋子了一塞,说:“晚上我去附近找个干洗,等你出院的时候直接穿。”
“直接穿的话,可能有点来不及喽。”秦越的主治医生忽然进来,后面跟着同团队的另一个医生。
他最近两天在出差,刚回来江坪。
医生笑眯眯地进来,给秦越做了检查,说:“明天上午就去办出院吧,赶紧给后面的病人腾地儿。”
医生这话有点突然,沈见清愣了一秒,才问:“她可以出院了?”
医生说:“可以了,不过咳嗽得慢慢养,她这个免疫力啊,我就不说了,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回去之后该怎么弄仔细想一想。”
沈见清应声,按照最近了解的,咨询了医生几个问题,送他往出走。
到门口,医生忽然用拳头敲了一下手心,满脸的恍然大悟。
“啊对了,”医生扭身看着坐在病床上的秦越,和蔼可亲地提醒她,“下次生病了别拖,你那个小身板拖不起。”
“拖”是沈见清的雷点,医生这话就很惹事。
秦越安分的心轻轻一磕,看到沈见清转过脸来,眼神凉嗖嗖的。
秦越关闭刚打开的消消乐,认真考虑了两秒,说:“没有下次。”
“呦!”医生不可思议地朝她竖了根大拇指。
门打开又关上,沈见清走回来,提起沙发上的购物袋说:“没有下次?
“你最好是。”
秦越握了一下手机,镇定地岔开话题:“医生说今天干洗来不及。”
沈见清:“我加钱,我乐意,我有钱。”
秦越说:“我没钱。”
沈见清单手插兜,居高临下:“关我什么事?”
秦越看沈见清一会儿,掀开被子下床。
屋里响起沙沙的脚步声。
秦越走到沈见清面前,说:“关你很多事。”
沈见清微垂眼皮,等她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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