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货通天下(170)
太监总管匆匆下阶取了信回转身躬着身子上呈建元帝。
“朝失重臣,朕之不幸,国之不幸啊。”建元帝站了起来,他早已知晓陆老将军无辜,此刻虽有做戏成分在,但痛失肱骨之臣确实令他惋惜不已。
金銮殿上的二品以上官员无不下跪,口呼:“臣等惶恐。”
“宣刑部侍郎梁佑宣进殿。”建元帝说罢便重新坐回龙椅上。
“宣刑部侍郎进殿!!!”太监总管金殿传旨,由殿外太监复传,传至殿外第二道龙阶。
文武百官此次按级别而分,梁佑宣身居四品,距离金銮殿有一小段距离。听得圣旨,从冰冷的龙阶上站了起来,跪得时间久了猛的一下险些摔倒,这要真的倒下失仪了,少不得一个大不敬之罪。
梁佑宣稳住之后,一步一步按阶而上,越过三品朝臣往金銮殿去。
“臣刑部侍郎梁佑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梁佑宣进殿,走至中央,恭恭敬敬跪了下去。
梁侯爷站在前排,只能低头用余光向后看了儿子一眼。
“卿即刻前往刑部大牢,朕允半副銮驾,速接陆老太君极其陆家后嗣进宫。”
“臣遵旨。”梁佑宣起身,躬着身子一步一步后退,后退三步后转身离去。
半副銮驾出去,霎时间轰动了半个京城,刑部大牢外,聚集了不少驻足观看的百姓。
梁佑宣进去后,命人给陆老太君等沐浴更衣,半晌后请出了陆老太君。陆老太君带着两个小孙子上了銮驾。
金殿一声宣,陆老太君昂首挺胸拄着银杖,带着两个孙子上了殿。
“臣妇见过陛下。”陆老太君缓缓跪下。
建元帝见状连忙下了阶,扶起陆老太君道:“老太君快快请起,老太君身陷囹圄,朕万分惭愧。”
“臣妇受些苦无甚紧要,陆家世代忠良,受不得冤,请陛下明察,为我陆家平反昭雪。”陆老太君说罢又要跪,那眼圈儿红了,老来丧子人之大悲。
“老太君!”建元帝扶住老太君,“来人,赐座。”
话音刚落,便有两个小太监抬着椅子放到了右侧首位。
“谢陛下。”陆老太君谢罢被两个孙子扶着坐下。
“今日乃朕登基之日,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老总管,宣旨。”建元帝站在龙椅前道。
文武百官闻言纷纷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徐贼做乱,诬陷忠良,国失大将,朕心实哀。今追封陆老将军为忠义王,世爵三代,追封陆二将军为贤德侯,择吉日以王侯之礼重藏帝陵南畔。加封梁侯为平阳王,世爵三代,加封王阁老为太傅,执掌三班。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圣旨毕,百官跪拜。
“朕今日特赐陆老太君打王鞭,日后若有忠良被诬陷,朕愿受鞭下之苦。”
“吾皇英明!”
“臣妇谢陛下隆恩。”陆老太君叩首不起。
“老太君,快请起,太后宫中已为您设宴,请后宫去。”建元帝说罢让身边的小太监领着陆老太君以及两位陆家小公子出了金銮殿。
陆老太君走后建元帝加封许多有功之臣,严文良也被擢升御史,余副将亦被提升为建元帝贴身侍卫,唯独梁佑宣不升不降,仍任刑部侍郎。
梁王爷心中疑惑,抬眸向上看去,便见建元帝含有深意的看向自己,那一刹那他已读懂帝心,看来过些时日他得上奏折请封世子了。
登基礼毕,建元帝前往天坛祭天,临走让太监传话梁佑宣,让其卯时进宫去御书房候驾。
梁佑宣不知陛下私招是为何事,懵懵懂懂间被后面的严文良撞了一下。
“莫不是没加官心情欠佳?”
“呵,我倒忘了,严大人升迁了,真是恭喜恭喜。”梁佑宣白了严文良一眼,一边走一边戏谑着。
“揶揄我作甚?你莫不是真看不出陛下何意?”严文良瞧着梁佑宣一副不在意的神情,又道“罢了,不予你这顽固计较,不过,我倒是要提前道一句恭喜了,梁世子。”说罢扬长而去。
梁佑宣愣在午门口,梁世子?陛下之意?梁佑宣回头往那金銮殿看去,无意功名利禄,倒把个王侯攀?
“大人,侯爷,哦不,王爷以及两位公子已回府去了,大人是回府还是去刑部?”岩松见自家大人在午门驻足,便上前询问。
“去刑部,请尚书大人一起开堂审理陆党一案。”梁佑宣回神,大步走出午朝门。
作者有话要说: 谢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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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刑部这次升堂, 声势浩大, 老百姓口耳相传, 观看升堂审案者不计其数。
今陆将军沉冤得雪, 陆党官员当堂无罪释放,留滞京都, 以候圣命。
此案一结,大快人心, 有一老方丈驻足良久, 捋着胡须道:“美哉少年, 壮哉侍郎。”
大堂外面,钱昱早已雇好轿子, 在外等着, 见王永龄身穿白色厚囚衣出来连忙上前。
“义兄。”钱昱开口唤道。
王永龄见是钱昱,虚弱笑道:“贤弟,愚兄这九死一生, 万万料不到你我兄弟还有再见之日。”
“义兄挺过大难,必有后福。”钱昱说罢轻轻扶着王永龄的手臂, “义兄, 轿子在那边, 我在京城有分号,正好做义兄休憩之所。”
“有劳贤弟。”王永龄身上有伤,行动异常缓慢,钱昱颇为耐心扶着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到轿子前。
刑部退堂了,外面的人散去不少, 梁佑宣不敢稍待,连忙往宫中去。
梁佑宣在外侯了半个时辰,听得御书房一声宣,便随着太监进了御书房。
“美哉少年,壮哉侍郎。”梁佑宣行了一半礼,便听得建元帝在上面缓缓开口。
“臣梁佑宣参见陛下!”梁佑宣僵硬片刻,跪下道:“陛下,取笑了。”
“哈哈哈哈,起身吧。”建元帝爽朗一笑,“侍郎年少,而少年美哉,朕今日仔细一瞧,嗯,卿家的确貌比潘安,不是你早已娶妻,朕的妹妹倒是不愁夫家了,哈哈。”
一个时辰前,他派余侍卫送陆老太君回府,余侍卫回来禀了坊间传言,不禁生起戏谑之心。
梁佑宣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幸亏她早有珊珊了。
“咳咳。”建元帝自己开怀大笑,笑完见自己的臣子面无表情,不禁有些尴尬,“朕今夜在宫中设酒宴,卿今夜替朕接刚出狱的卿家们进宫入宴。”
“臣遵旨。”梁佑宣站在下阶微低着头。
“另外,朕听说,你弟弟和钱昱曾经拜你舅舅为师,你回去引他们明天辰时去黄府,朕在那里等着。”
梁佑宣惊的抬头,良久问道:“敢问陛下,臣弟是否闯了祸事?”
“没有,重点不在你弟,不过你这个兄长也太紧张弟弟了吧。”建元帝笑着站了起来,走到梁佑宣跟前,话锋一转问道:“你此番立了大功,却没升迁,心中是否对朕有所怨言?”
“臣惶恐。”梁佑宣一听这话,连忙跪下。
“跪甚?你的功劳朕心中有数,奈眼下无合适官职,不过,朕会在其他方便补偿你。”建元帝扶起梁佑宣道,“你还年轻,仕途太顺恐遭人嫉,多磨练几年朕当重用。”
“臣谢陛下隆恩。”
“好了,私下里哪来这般多的礼数,你出宫去接他们吧,朕在前殿等着你们。”
“臣告退。”梁佑宣只觉得背后的汗直往外冒,退出御书房不禁松了口气,那时的凌清王已然成了帝王,她断不能如之前那般相处了,从此伴君如伴虎,当真要万分谨慎了。
那厢,钱昱接了王永龄回了京城的分号,掌柜安排了洗澡水,让王永龄洗去一身污垢。
洗完澡,王永龄忍着疲劳写了家书,刚写完想上床榻安稳睡个觉,刑部的人便来了。
“陛下口谕,接大人进宫赴宴。”刑部的文史令站在床前道。
王永龄挣扎起来道:“被捕至今,官袍已然破旧,面圣……”
“我们大人已去礼部替大人领了官袍。”文史令说罢拍了拍手,刑部的捕快便推门进来,将官袍官帽放在了桌子上。
“替我多谢梁大人。”王永龄慢慢下了榻,回了一礼。
“自然,刑部的轿夫已在外等候,大人更衣后可上轿进宫,我还要去给其他大人送官袍,失陪了。”文史令说罢出了房。
钱昱从后厨端着参汤,上了楼便见刑部官员往下走,不由靠在一边,见人走快速上楼,进了房见王永龄正艰难的往身上穿着官袍,不由问道:“义兄,刑部的人来作甚?”
“陛下招我等进宫赴宴,不要紧张。”王永龄说着从枕畔取出家书递给钱昱,“贤弟,我写了封家书,劳你替我送到驿站。”
“怕得明日一早了!”钱昱接过信,“眼下最后一班想是出发近一个时辰了,明日我一早就送驿站。”
王永龄闻言朝外瞧了瞧,天是快黑了,“有劳贤弟。”
“举手之劳而已,义兄稍待,我去安排轿子。”
“刑部的轿夫已然在下面了。”王永龄戴上乌纱帽,理了理官袍。
“我送义兄下楼。”钱昱轻轻扶着王永龄出了门。
王永龄上了轿,约么两刻钟的时间便到了宫门口,刚下轿,便被太监引着入了宫,到了前殿,许多陆党同僚都已被安排入座。
因着陛下未至,每个人桌前只有少量的糕点。王永龄被太监引着坐在末尾,便静静地坐在那里,恭候陛下。
梁佑宣将刚刚刑放的同僚送进了宫,便回了府,这一天,甚为劳累,径直回了东院,头一回未曾沐浴便倒床而睡。
恰逢张宁珊跟在梁母身边筹办家祀事宜,还未回东院。梁侯爷加封为王,对梁家来说是天大喜事,头一件便是祭祖,告慰先人在天有灵。
因着国有丧,不能大办,但如此光宗耀祖之事又不能寒酸,因此诸多事宜都需反复衡量,多番斟酌。
二更之后梁母才打发儿媳回去。
张宁珊回了东院,便听阿圆说那人累的已和衣而睡,不禁提起裙子跑了起来。轻轻推开房门,放轻脚步进了里间,走到桌前拿起灯盏走到床前,放到床前的圆木凳子上,拉开床帏,见那人睡的正香。
张宁珊心疼不已,梁佑宣因为身份的原因向来觉浅,今日她这般动作那人竟毫无察觉。张宁珊抬眸轻轻摩挲着梁佑宣的发鬓,摩挲了几下便见黑风里面好似有一根白发,不禁往前凑了凑,仔细这一瞧,生生的愣在那里。
少年生白发,可见那人这官当的有多辛苦。
“唉!”张宁珊轻轻一叹,都说当官好,每年成千上万的人来京赴考,可他们怕是不知道,当个好官有多么辛劳。
张宁珊半趴在梁佑宣身上,抬手点了点梁佑宣的鼻子,轻轻嗔道:“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便让你睡个安稳觉,下次再不沐浴便上我的床,有你受的。”
此时,宫中宴会散席之前,建元帝下了圣谕,赏赐他们每人千两,仍回原任地就职。君臣寒暄过后,建元帝便安排宫人护送他们回去。
王永龄到如家分号时,城楼上刚敲了三更。如今他官复原职,又得了一千两银票,不禁觉得恍惚在梦里,昨日今日竟是两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