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货通天下(6)
钱昱闻言点了点头道:“就依苏老伯,不过,我要一份欠据。”不是钱昱信不过苏老伯,实在是人心叵测,在现代口头应承有什么用,到头来打官司上法院要债的比比皆是。
“这也应该,喜田啊,去把你房里的笔纸拿来。”苏老爹朝着小儿子喊了一声,随即吩咐苏母道:“还愣着做什么,去取二两银子给钱昱侄儿。”
苏玉梅依旧苏喜田都处于震惊的状态,被自己的老爹一吼才回过神来。
“爹,纸笔来了。”苏喜田小心翼翼递到自家老爹面前。
苏老爹重重叹了口气道:“喜田,你来写,写上苏家欠钱家二十两银子,今日还二两,剩余且待日后慢慢偿还。”
苏喜田坐在桌前拿着笔微微发抖,他有好多字不认识不会写。
“你,你整日上的什么学?”苏老爹怒了。
“我来写吧!”钱昱一见苏老伯想打苏喜田,连忙站在小苏喜田身侧道。她只是来要回银子的,不是来牵连无辜的,说罢坐下来接过苏喜田递过来的比洋洋洒洒写了起来。
苏老爹站在一旁看着,越看越气,死去的老友教出这般出息的儿子,自己的儿子却连自家的姓都写的歪歪扭扭的,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还有,自家的女儿,不去这般清白的人家去做人,还能有什么福可以享,日后怕也是受苦受难的过一辈子了。
“苏老伯,若没有什么疑问,就盖个手印吧。”钱昱将写好的欠据递给苏老爹道。
苏老爹哪还有什么疑问,接过来心死般的盖了手印,从苏母手里拿过二两银子递给钱昱道:“是我女儿没有福气啊!”
“哪里,是钱昱没有福气高攀。”钱昱客气的接过银子道:“小侄就不多打扰了,告辞了。”
苏老爹点了点头,让小儿子将钱昱送出门。
“她娘!”苏老爹用足了劲喊道:“你早就晓得是吧,你.......”
苏母闻言一直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道:“我也是昨天早上发现玉兰不见了的,我.......”
“什么?昨日早上?那上花轿的是谁?”苏老爹闻言看向苏母。
苏母见大儿子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一张老脸羞的通红,低头道:“昨日早上我去唤玉兰起床,发现,阿,阿芳穿着喜服坐在床前。”
苏喜银一听惊的不行,看向自己的娘道:“娘,阿芳是我未过门的媳妇,你怎么能让她替阿妹去拜堂啊!”
苏母哭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哪有什么好主意,女儿连夜逃走她已经是心力交瘁,今日又面临儿子的斥责,她已经无脸见人了,好在,那个钱昱心肠好,没有说出另一件令她无地自容的事情。
钱昱怀里揣着二两银子出了苏家,一路往县城而去。
“王老板!”钱昱站在米铺店门口喊了一声。
“哟,钱昱啊,有事吗?”王老板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钱昱闻言笑道:“没有什么大事,只是,去年王老板说店里缺个账房,不知道还缺吗?”
“缺,缺啊!实话说,我就等着你咧。”王老板哈哈大笑起来,“自从去年见识你算账的速度,我可一直盼着你来呢!来,来,来,进来。”
“这样,你来啊,一个月咱按三百文,我包吃包住,你若不在这住,咱按五百文。”王老板算盘噼里啪啦响。
钱昱闻言点了点头道:“可以,但是,我家里还有地要耕种,我算完账可不可以提前走。”
“没问题,只要把账算好没有问题了,你随时都可以走。”王老板很爽快的答应了。
钱昱闻言笑道:“多谢王老板。”
“钱昱,你来,把这些账簿拿去,咱从今天开始。”王老板将厚厚的账簿递给钱昱,“你坐在这算,我去后面瞧瞧。”
“诶,王老板忙去便好。”钱昱笑着应道,王老板走后钱昱打开账簿,心算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下章二人见面哦~
☆、第八章
太阳挂在半山腰时,李德文背着一袋大米从家里出发,打算接济自家嫂嫂和侄儿,毕竟眼前钱家外面还欠着银子,日子比以往更加拮据。
走到路口刚要上盘旋于山的小路,便见旁边的破庙里走出来一个人,拄着木棍艰难的往前走。
苏玉兰出破庙寻吃的去了,张则等了半天也不见苏玉兰回来,心中焦急便拄着木棍出了破庙。
李德文停住步伐,越来越像自己的学生,不由的往前走了几步。
“夫子?”张则愣愣的看着李德文,好似见到救星一般,堂堂男儿竟然留下眼泪来,逃出家门以来所受的苦让他倍觉艰辛,眼看就要受不住了。
苏玉兰此刻正抱着求来的两个馒头和一点剩菜往回赶,临近庙前见有陌生男子在便停住脚步,转身在一旁等着。
“玉兰!”张则见苏玉兰回来,连忙喊道:“玉兰,你过来。”
苏玉兰一听疑惑的往张则那瞧了一眼,随即低着头缓步走了过去。
“这就是你那姨母家的表妹?”李德文上下打量着苏玉兰问道。
“是,她就是我表妹,夫子,学生送表妹回家路上不幸摔下山来,姨母定是心急的很。”张则脸不红的说着慌。
苏玉兰一听连忙抬头看向张则,她实在不知秀才也会撒谎,她瞧着在一旁自说自话的张则头一回觉得陌生,随即一想,他们一个逃出家门一个逃婚,怎么能以真正身份示人,心中稍稍释然。
“这样,我送你与你表妹回你家,你在家好好养伤,伤好了再送表妹回家,如何?”李德文思考片刻道。
这哪里行,回去后哪还出的来,张则面露慌乱道:“夫子,学生不能回去,家父家母瞧见学生受伤已不是要伤心,还望夫子行行好,让学生寻个地方养伤,学生伤好了送表妹回家,到时一定让家父重谢夫子。”
苏玉兰闻言微微皱眉,她与张则一年之内绝对不会回家,毕竟科举还要一年多的时间,张则竟然许下空头承诺,到时候伤好了拿什么重谢人家夫子?苏玉兰虽然是小家女子,可村里民风淳朴,自然知晓为人要重信守诺。
李德文闻言犯了难,上哪去寻个地方让张则养伤呢!低头瞧了瞧旁边的一袋大米,笑道:“这样,我要去嫂嫂家送米,你们兄妹若不嫌弃,就去我嫂嫂家住一段时间,如何?”
“多谢夫子,学生真是,真是感激不尽。”张则连忙忍着疼鞠躬。
李德文闻言扛起大米道:“上山的路是盘旋小路,你们跟在我后面慢些走,若是觉得累了,便告诉我,咱到时休息一会。”
“哎,好。”张则面露喜悦连忙答应着。
其间苏玉兰一直不曾吭声,她不同意张则的做法,可又不能当真那夫子的面拆穿张则,一时间求到饭菜的喜悦消失殆尽,她在为以后担忧,张则伤好之时如何面对这位好心的夫子,这段时间难道要在人家那里白吃白住?
米铺的钱昱算好账目便开始收拾账簿。
“钱昱啊,再坐一会,饭马上就好了,今日实在开饭晚了些,那厨娘今日不干回家了。”王老板很不好意思道。
钱昱闻言笑道:“不了,东家,太阳快落山了,我得回家了。”
王老板颇为过意不去,人家第一天来铺子里就短人家饭吃,便从后面装了一小袋米递给钱昱道:“钱昱,来,把这拿回去。”
钱昱一看连忙摆手,这大白米可不是那么便宜的,白白要人家东西怎么行?再说吃人嘴短,便推脱道:“东家,这太贵了,钱昱不能要,天色不早,钱昱告辞了。”说罢拿起雨伞出了米铺。
“何大夫?”钱昱到家时刚好碰见村里的大夫从自家出来。
“昱哥儿啊,这么晚才回来了!”何大夫笑着打着招呼。
“恩,何大夫,我娘不舒服吗?”钱昱小声问道。
“不是,你娘她虽然为那新娘子逃走的事生气,可也无大碍,是你姑爹的一个学生受伤了,打算在你家养病,你快回家去吧。”何大夫说罢便背着药箱走了。
“娘!”钱昱启开家门走了进去。
钱母一见儿子回来了笑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快洗洗手,今晚有好饭吃。”说罢便去小灶端饭,跟着来的那位刘姑娘烧得一手好饭,那白米饭煮的香,菜炒的好看又好吃,自家儿子今晚可以吃个饱饭了。
钱昱一听眨了眨眼,今晚有好饭吃?难道小姑母没有回家吗?
“儿啊,你姑爹的学生要在咱家住一段时间,晚上你和他挤一挤。”钱母瞧着洗手的儿子道。
“哦。”钱昱闷头洗手应着。
钱母无奈的笑了笑,这个小子到底对什么才会上心呢,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
“大娘,多谢大娘收留我们。”苏玉兰将饭端给张则便回来给钱母道谢。
“哪里,快进来吃饭,一直忙着照顾你表哥现下才晓得来吃,跟我这儿子一样,忙起来来吃都顾不得了。”钱母笑着起身相迎。
苏玉兰闻言看向正在吃饭的钱昱,只一眼便移开了,这人不是庙里给他们饼吃的那位男子吗?
钱母拉着苏玉兰坐下才发现自己的儿子头也不抬的吃饭,不由的拍了拍儿子道:“儿啊,还不见过刘姑娘?这饭可是人家刘姑娘烧的。”
苏玉兰怕日后生是非便报了母亲的姓。
钱昱闻言抬起头看向苏玉兰微微一愣,还真巧啊,破庙那对落魄男女竟然到自己家了,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钱昱心中有些怀疑,但无论他们二人是不是表兄妹,都和她钱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当下便朝着苏玉兰微微一笑道:“刘姑娘好。”
“恩公好。”苏玉兰微微施礼。
“恩公?”钱母疑惑的看了眼自家儿子。
苏玉兰见状解释道:“我与秀,与表哥在破庙躲雨的时候恩公赠了一块饼给我们。”
“哦,原来如此,你们还真是有缘啊。”钱母笑呵呵看着儿子道:“那饼硬的可难吃了,你也好意思送人。”
钱昱闻言笑了笑,那饼是难吃,可对于饿了几顿没有饭吃的人来说可是人家美味。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更文,呦呵!
☆、第九章
第二天苏玉兰早早起床,看了眼仍熟睡的钱母轻手轻脚的出了房,在院中的大水缸里舀出一瓢水放进木盆里,简简单单的洗漱起来。
黎明时分,空气格外清新,尤其是尚河村这般四周都是山的村庄,鸟语花香,离河近的人家还能听见流水叮咚作响的声音。
屋里头的人都还未起身,厨房却早已燃起了炊烟,苏玉兰弯腰熟练的翻着锅里的饼,偶尔抬起胳膊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
两碟小饼出锅时,院中的鸡打了几声鸣,苏玉兰抬头朝外瞧了瞧,天已经大亮了,麻利的刷了锅洗了米熬起粥来,柴火在下面烧着,苏玉兰拿起旁边的扫帚出了厨房扫起院落中的树叶。
钱母向来雄鸡打鸣方才起身,一出房门便见刘姑娘将自家院子扫的干干净净,连忙上前道:“刘姑娘,你歇会,你是客,哪有客人做这些事情的啊!”
“大娘!”苏玉兰朝着钱母笑道:“大娘收留我们又给请医抓药,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是应该的。”说罢低头快步进了厨房将锅里熬好的粥舀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