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龙手札(167)
帝位还能够竞选还是一个偌大的帝国的帝位,这个世界莫不是玄幻了吗?
然而并不是,这样诡异的情况在其他国家不可能发生,但是在拜伦西帝国这个可以说是“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的国度里,是完全合理的情况。
毕竟,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并不是一两次了。
拜伦西帝国比兽人更加的崇尚武力,凭着武力解决问题已经成为了最简单也是最粗暴的方式,任何情况任何地点都可以发生一场武力争斗,职业者之间比斗死伤更是常有之事,人们会为之喝彩,甚至热血沸腾。
阿修罗入城后不久便遇到了一场八阶金系魔法师对阵同样是八阶金系魔法师的比斗,漫天突起的金属,似乎成了一个金属世界,若不是开了防护罩,这一片城区都可以毁了。
皇室更加提倡武力,历任皇室都是靠着血腥的武力征服坐上了帝位,然而这样来得并不长久,还会有下一个人靠着武力再次登上这个位置。但这样的方式终究还是带有极大的不稳定性,便有了新的规定,比斗争夺帝位。
五十年一次的比斗,任何人都可以前来参加,只要胜出,不论出身,接下里五十年里,拜伦西帝国的统治权便归了胜利者。
这可是兰斯特三大帝国之一的拜伦西帝国啊,成为那至高无上的皇帝陛下,掌握那尊贵的权力,有谁不动心,很难,而那些没有根基的修炼者更加的心动,拜伦西帝国的资源,可不是一个小小的王国能够比的。
所以,这些人都会想趋光的飞虫一样奋不顾身地扑上来,哪怕是飞蛾扑火。
“听说这次的最终胜利者不仅仅得到了拜伦西帝位,甚至还会成为那位拥有国之瑰宝之称的蓓姬公主的亲王。”
“竟然是那位公主吗?”
“蓓姬公主的容颜可是绝色。”
权力和美人,一下子就可以全部拥有了,这是所有有野心的男人最渴望的。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搞事情。
☆、第 197 章
对权力的渴望和对美人的追求, 醒掌天下权, 醉卧美人膝, 不外乎如是。
五十年一次的帝位竞选就在三天后, 所以雷克顿早早就风云汇集,真正抱着争夺帝位且势在必得的人少之又少, 因为这种事情必须要掂量自己究竟有几斤几两,来找热闹长见识的人居多。热门的人选就那么几个, 还通通都是圣阶第三水平以上的大能。
热门人选每年都有那么几个, 实力摆在那里, 不出意外拜伦西帝国下一度五十年内的皇帝都会从那几个人里面出。
年纪不超过四百岁的拜伦西小公爵派坦,雷系圣阶魔法师觉克因, “狂剑士”顿斯, 这些人阿修罗只听名号却不认识。最后还有一个名声响彻大陆的狂风佣兵团的副团长,一个外貌五大三粗实则心思深沉的大汉。
这位副团长阿修罗不仅认识,而且留给彼此的印象都很深, 并且结仇了。伯克利公爵府被毁,背后可是狂风佣兵团的手笔, 他们还正面干上了。
没想到连狂风佣兵团都在盯着拜伦西帝国。
竞选的场地早早的就布置好了, 在雷克顿最大的广场上, 旗帜飘扬,四周被派了重兵把守,左上角的高台上摆放着一个型号巨大的沙漏,顶层里的沙子已经漏掉了一大半,堆在了下层, 沙子透过上下两层之间狭窄的缝隙流动。这种古老的计时方法很多地方都已经不用了,却在雷克顿还存在着。
阿修罗对这个帝位竞选的兴趣不高,她拉了拉身上穿着的斗篷,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离开了这里。
背后那道令人分外不喜的目光总算是消失了。
她从来的时候就感觉有人在看着她了,明目张胆的,哪怕是知道了她已经察觉到了也没有收敛,反而是越发的放肆。
所以是因为在自己的地盘上有恃无恐吗?
是黑暗教廷还是别的什么人。
穿着张扬热烈红裙的女人翘着脚坐在椅子上,身子微微往前倾,嘴角勾着一丝饶有意味的笑,配合着那妖艳魅人的脸,显得越发的不怀好意,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
“啊啦,发现我了,真是敏锐啊。”
拖着长长宫装的女人坐在高楼上,烈焰一般颜色的红唇上下阖动着,“真是迫不及待啊,希雅的小情人,这昨天才跟希雅说到,这人今天就到了。”
发尾缠着指尖,一圈一圈地绕着,“这小脸长得还真是不赖啊,还是龙谷的神圣巨龙呢,就是不知道吃起来的感觉会不会格外的狱中不同。”
还真是期待啊。
如愿以偿见到了希雅小情人的阿芙拉满意地离开了,她最近可忙着,除了忙里忙外地准备头等大事的帝位竞选,还要时不时的去关心一下自己那便宜女儿以及那重病在床的拜伦西帝国皇帝,后者一个瘫在床上口不能言的老家伙倒是没有花费她太多的功夫,前者可是麻烦多了。
估计是那位便宜女儿对于自己即将出嫁的事实还不够认清,隔三差五的就给她闹脾气。乖乖,这可不行啊,帝位竞选之前,谁都不能死的。
坏了那位大人的事,那你全家的命都不够赔的。
阿芙拉拖着长长的裙子挥手遣退了前来禀告的侍官,打算亲自去看一看那不老实的便宜女儿,她这个后妈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不听话的人,她有的是手段让人乖乖听话。
不过,现在看来,便宜女儿并没有死心,水牢的滋味还没有受够呢。
或许该换一换了。
帝位竞选的前夕,谁能想到那位传说中要借着此事择婿的蓓姬公主殿下不是身在宫殿里享受侍女们的精心伺候,而是被关在水牢里忍受着冰冷的水带来的刺骨的寒冷。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朵不知道从哪里飘来的云正好挡住了那一轮弯月,最近雷克顿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好,往年这个时候时常接着十几天的阴雨和大雨到现在一点迹象都没有,空气里吹来的风都是凉爽的,不燥不热,恰恰好。
狭窄的巷道里,几个人狼狈逃窜,惊慌失措的脸上夹带着深深的恐惧,是对死亡的畏惧。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后面不紧不慢追着的人,不是死神,却是能够让他们去见死神的人。
阿修罗在踏入这座城市的时候就感觉到了空气中流动的黑暗元素,隐晦却汹涌,她不免开始猜测这座城市是否被黑暗教廷暗地里操控了。
她可忘不了阿克洛德伊对身怀暗黑之心的希雅的那种别有用心的欣赏,希雅在这里,那边已经证明了雷克顿已经被黑暗教廷看中了。
阿修罗张手,一道火光猛然蹿了出去,熊熊燃烧的罡火,一瞬间便穿透了最后一人的后心,倒地不起了。
越过这具尸体,阿修罗只投去了一眼,躺倒在地上的死尸脖颈背后的黑色印记显露出来,是黑暗教廷特有的标记。
剩下的几人继续慌不择路地逃窜着,甚至连抵抗的心都没有,面对身后追来之人那如同深渊般的气势,他们连抵抗的心都升不起一丝一毫。
逃,只有逃,拼命地逃。
逃不掉,就只有死。
没有人是不怕死啊,也不是所有的黑暗教徒都是不要命的疯子,惜命是每一个人基本的本能。
阿修罗依旧不紧不慢的追着,从容不迫的姿态像是在欣赏一场好戏,煌炎剑从手掌心出现,慢慢地从小变大,直至被握在手里,她挽了一个剑花,煌炎剑的剑身上用特殊的龙族秘法刻上的晦涩符文一个个的闪现,铮铮的嗡鸣之声并不间断,像是在兴奋,也是迫不及待。
神剑有灵,这几位难得。
哪怕是那些真正意义上的神器都未必能够产生灵性。
煌炎剑作为阿修罗的本源力诞生的武器,本身就极为的罕见,算来算去同样拥有此类武器的亲近的人中也只有希尔达。
而灵,却是一件武器最纯粹和极致的升华。
煌炎剑有灵,却不是一开始就有的。阿修罗在成年仪式上并没有获得传承的二次呈现,煌炎剑却表现非凡,铮铮的嗡鸣之声令人惊喜万分。
希尔达作为过来人表示,煌炎剑目前只是处于启灵的阶段,要想真正的使之有灵,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多用。
没错,就是多用。
有点类似于量变产生质变的意思。
于是,阿修罗从此便剑不离手了。
而作为与阿修罗最契合的本命源武器,煌炎剑的反应也很给力,不用阿修罗操控,它已经自己甩飞出去,几道凌厉的剑光过后,狼狈逃窜的人便是剩下了一个。
前面已经没有路,阿修罗不想再追下去了,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对于她来说没有一点趣味性,一挥手,一道结界便挡住了所有的去路。
瑟缩在墙角的最后一人惊恐地看着阿修罗,饶命的话因为害怕身体不受控制怎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抖着腿,拼命地往后退。
但是,背后是冷冰冰的墙。
“你们的窝点,在哪里?”
黑暗教廷几百年前一直像一个过街老鼠一般躲躲藏藏,隐藏着的窝点遍布兰斯特大陆,近些年嚣张起来了,可真正浮出水面的却没有多少。
阿修罗找到这些黑暗教徒,不外乎就是想从他们的口中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而已。
最后一人拼命地摇着头,却不打算说。
说了的后果等同于背叛,教廷对于叛徒的惩戒,还不如死了来的痛快。
他神色一闪,打算自尽。
他动作快,阿修罗的动作更快,一个瞬闪直接到了这人的跟前,那自尽的手被弹开,阿修罗一掌击下,搜魂。
在人的脑海内强行夺取记忆,对于被搜魂的人来说是一种绝对的痛苦,轻则疯癫,重则死亡。阿修罗却不会手软,这个人摆明了不打算说的。
“扑腾”一声,结束了,人也死了。
阿修罗微眯着眼,金色的眼眸泛起一层跃动般的火焰,朝着某一个方向望去。
那里,是拜伦西的皇庭。
竟然是在那里吗?
这个答案,有些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
而此刻,拜伦西帝国的皇庭里。
“王后。”面无表情的大总管毕恭毕敬地朝着袅袅婷婷而来的女人行礼,一双木讷的眼睛似乎在不到焦点,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这大总管也不简单,拥有着圣阶第二水平的实力,此时看来却失去了人气。
没有表情,呆板木讷,如同傀儡一般。
这是阿芙拉的杰作,她干掉了拜伦西的皇帝,让他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之后,就开始解决这位一直防着她的大总管了。
可惜的是,忠心耿耿的大总管跟随了皇帝陛下多年,却还是抵不过一点点的枕头风,就连阿芙拉都要可怜他了。
忠心不二的人她也欣赏,不过却不是站在她这边的人。
与她作对,下场只能有一个。
做成傀儡也是物尽其用了。
阿芙拉至今还是很满意自己的这件作品的。
殿门被拉开的声音惊醒了瘫痪在床的拜伦西皇帝,往日里看着只有中年人模样的皇帝早已颓丧的如同行将就木的老人,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他唯一能够的做的就是向来人投以怨毒的目光,恨不得将之千刀万剐。
毒妇,蛇蝎心肠的毒妇。
阿芙拉盯着只能转眼睛的皇帝觉得无趣极了,她想起了刚刚来到这位雄霸一方的男人面前,承认这个男人还是有魅力,不过最后还是拜倒在她的魅惑之术下,寥落成这个样子。
她只觉得没趣,再厉害的男人也逃不过□□熏心,这天底下的男人大多不过如此。
作者有话要说: 即将开始各自的表演了。
☆、第 198 章
这位拜伦西帝国皇帝一副行将就木的可怜样子, 除了躺在床上干瞪眼什么都做不了, 哪里还有之前睥睨天下的霸主风范。阿芙拉拂了拂裙角, 坐到床边的凳子上, 一抬眼侍女便奉上了汤药,她敛眉吹了吹, 舀了一勺递到床上人的嘴边,一副要喂药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