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龙手札(36)
忍了好久才忍住了胸中那一股想要吐的感觉,阿修罗坐了下来,等着那里边的人完事了,她才能够好好的进行自己的计划。
等到那边彻底没了动静,阿修罗身形一动,就出现在了梅里克的房间里。
梅里克肥胖的身子揽着女郎,正大口喘着气,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顿时一惊,“你是什么人?”
阿修罗不答,一掌劈昏了那个女郎,见眼前这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实在是难忍的厉害,手一抖煌炎剑就出现在手中,横在梅里克的脖子动脉处,语气森寒,“半分钟,把衣服穿上。”
冰冷的枪尖透过皮肤传来的触感让梅里克头皮发麻,脸色刷一下变得难看,抖着身子立刻穿起衣服,说话也是抖着的,“这位兄弟,有话好好说,这、这能不能拿开?”
他指了指脖子上闪着寒芒的煌炎剑。
阿修罗给这个房间布下了一个结界,至少圣阶以下的人不会感知到这里面发生的事情。她把煌炎剑收了起来,拖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居高临下。
“梅里克少爷是吧?你也不用担心,我只是想问点问题,你若是老老实实的,那我保证你将一点事情都没有。否则,明天香水莉榭街道的道口那里挂着的就是你梅里克少爷光裸的尸身了。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明白了。”梅里克忙不迭的点头,此刻他的小命就在这个人的手里,若是不听话,他相信这个人会真的做得出来。
阿修罗笑了,又抽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中把玩,“不用那么紧张,我也不是嗜血的人,只要你乖乖配合,就可以当做这事没有发生。”
她扫了一眼被劈晕的女郎,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所以,你可不要耍什么花招。”
梅里克望着她手中来回摆弄的锋利的匕首,从侧面映出了他的脸,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这个人能够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这里,这种本事他以前是见过的,那个别西卜以前也是这样神出鬼没的。很明显,他没有能力反抗眼前的这个人。
“您,您想问些什么?”梅里克小心翼翼。
“我想知道,你们利奥波特家族和黑暗教廷是什么关系?”
阿修罗的语气轻轻的,可在梅里克耳中却是平地一道惊雷,他眼睛瞪的大大的,眼中闪过惊慌,连忙掩饰住,冷汗却不停地冒出来,“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我们利奥波特家族怎么可能跟黑暗教廷有关系,那可是邪恶的黑暗教廷,是遭到所有人厌弃的和憎恶的,您就不要开玩笑了。”
他这话说的极为的心虚,明显是嘴硬,胸口的心跳嘭嘭嘭的都快要爆炸了。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那帮老头子行事一向很隐秘的,就连他都不知道多少内幕,可是这个人竟然知道了。不能说,一定不能说,这个人不知道存了什么心,一定不能泄露。
梅里克平时虽然滥交成性,可是他也不是蠢到没有救药。这个事情若是暴露出去,别说他了,整个利奥波特家族都会毁于一旦,他不想那样。
“哦,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吗?”阿修罗幽幽地说道,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梅里克,嘴角勾勒出一个笑容,明明是笑着的,可是让梅里克的感觉却不是很好。
恶魔,恶魔,梅里克抖着身子,他不敢有多余的动作,在他眼前的这个人太可怕了。
下一刻,一声惨叫,“啊啊啊……”
阿修罗手上的匕首已经结结实实的插在了梅里克的左手背,刀子没进去,直直的将他的手钉在地板上,她松了手,眼里有些无辜,“我都说了,老老实实的什么事都不会有,你就是不信我,还是要我动手才能好好听话。”
梅里克这下真的是面如白纸了,冷汗不断地滴下,右手握着左手腕不停地惨叫,左手背已经血肉模糊了,鲜血不断的淌下。
痛,极致的痛,痛到灵魂都震颤了。
☆、第四十四章
“你现在可以说实话了。”阿修罗摇摇头, 想不到这个梅里克一副精虫上脑的蠢样, 还是挺硬气的, 非要她动手了才肯说实话。看来, 刑罚什么的还是有存在的必要的。用来对付不老实的人最方便了。
梅里克惨叫着,可惜他的声音一点都不会传出去, 目光闪躲着偶有瞥向外面的,看来还是不死心。阿修罗摇摇头, 她可没有那么多的耐心。
“啊啊啊!”又是一声惨叫, 阿修罗直接将插在梅里克手背上的匕首拔了出来, 鲜血顿时飙得老高,“还不死心吗?你叫的再大声, 这里的声音一丝都不会传出去, 你就不要指望着有谁来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问题。”
“大人,我我……”因为剧痛抖着声音, 梅里克惨白如纸的脸没有一丝血色,他颤动着嘴唇, 几乎要说不出话来。
阿修罗瞥了一眼地上汇集的一滩血, 胖子还真是血多。
“你听说过人棍吗?”阿修罗突然凑近了一些, 沾了血的匕首在梅里克面前晃呀晃,笑不露齿的样子看着更加的可怕,她突然换了一个话题,让梅里克更加的恐惧了。
他不想也不敢说出那些他所知道的利奥波特家族与黑暗教廷的交易,只是一点点就可以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的地狱。可是, 不说的话,他的命还在这个人手中攥着。
怎么办?他寄希望于外面的人可以发现他的异常,所以想拖延时间。
“什么?”梅里克捂着血流不止的手,白着脸问道。
“人棍啊。”阿修罗一脸邪笑,边说边用匕首在空中比划,“人棍就是把一个人的手,脚,以及身上突出来的部位一点点的削掉,直到这个人变成一根棍子一样就是了。所以呢,你要是再不说的话,我不介意花点时间,让你成为我手上的第一个人棍。”
明明是在笑着的,可是梅里克骨子里却发着冷,阿修罗手上的匕首一点点的点在他的身上,在她说到那些部位的时候,尤其是那人还瞥了一眼他的下面。
“所以,你说还是不说。”阿修罗施加心里恐惧的目的达到了,笑着问道。
“说,我说。”梅里克最终心理防线被攻破,忙喊道。
阿修罗满意的点点头,“好了,我们开始进行问答环节了。”
亚罗恩的商队正在一点一点的向着伊里亚萨靠近,路上倒是没有遇到什么波折,在图卢兹招募到的佣兵实力总体要强上不少,尤其是其中唯一的一位女性——盖尔。
盖尔被分配到伊洛的车子里贴身保护她,宽敞的马车里只坐了两个人,软塌、桌椅、酒水、点心什么的一应俱全,尽管如此还是显得空间空余的很。可是,盖尔却不会坐的离那个女人很近,两个人中间隔了一张桌子,上面摆放的东西倒是吸引了盖尔的注意力。
伊洛姿势慵懒的靠在座椅上,一手拿了一杯血红色的酒,鲜艳的红色看着极为的艳丽,她微微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透过血红的酒看着盖尔。
盖尔一门心思放在眼前精致的小点心上,看着眼前白白滑滑的东西,还有上面雕刻的好看的花朵,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唔,真想尝一尝。她快速的偷瞄了一眼伊洛,两个人的视线撞了个正着,发现那个女人似笑非笑的在看着她,太讨厌了。
哼,盖尔不喜欢这个女人,觉得她一直在不怀好意的看自己,很讨厌。
唔,可是,真的好想吃这些东西,可是这些都是这个女人的。
盖尔心里作着斗争,一面想吃这些看起来好看又好吃的点心,一面又不想开口和这个女人说话。正天人交战着,就听见这个女人说话了。
“怎么,想吃?”伊洛嘴角噙着笑,微微摇晃着杯子里的酒水,有些戏谑的目光落在盖尔身上,好似生了很大的趣味,心情很好。
盖尔皱眉,心里却平生了一股羞赧,气鼓鼓的不想回答这个坏女人的话,可是。她的目光也没有落在伊洛的身上,而是执着的落在了那些精致好看的糕点上。
真的好想吃啊。
半晌,盖尔依依不舍地收回了目光,嘴硬说道:“我才不是很想吃,只是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多看了几眼。怎么,还不给看啊?”
一番话,说的颇有几分赌气的意味在里面。
伊洛笑意更大了,她觉得这个战斗力很高的女子,或者说是女孩,给人一种很可爱的感觉,但是也呆头呆脑的,说起来就是呆萌呆萌的。她也乐于去逗这个呆萌的家伙,也当做是为漫长而又无聊的旅途增添一点乐趣了。
“给不给看我不知道,那你可是要问那些糕点了,它们若是乐意给你看,亦或是乐于给你吃,那我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的。”
盖尔瞪大了眼睛,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在胡说八道,糕点怎么会有自己的意识,还会乐意给她吃。哼,这个女人就是小气,不想给自己吃就直说吗,拐弯抹角的最讨厌了。
心里不高兴,盖尔也直接哼了出来,一扭头,再也不看一眼那些糕点。
不给吃就不给吃,她还不稀罕了呢。
伊洛还不知道,她已经在盖尔的心里被打上了一个小气的标签。若是知道了估计会哭笑不得,她堂堂亚罗恩家族的继承人,竟然会被人说成小气,真是愧对了以往她在那些拍卖会上挥金如土的做派。
一路上,伊洛时不时的逗逗盖尔也是很有乐趣的。
只是,盖尔可不会那么觉得。
这个女人真是太恶劣了。
被逗了无数次的盖尔在心里愤恨的想,可恨自己说不过她,更不能动手。
盖尔吸取了教训,扭过头不去看伊洛,也不说话,只顾着看外面的风景,不过没有入眼。因为她在想还有多久达到伊里亚萨?那个人类首都。
车轱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时候走到了山路地带还会颠簸。她有些怀念在龙谷飞来飞去的自在了,要不是出来的时候妈妈和希尔达姨姨叮嘱了好多遍,说不能够在人类大陆现出龙身,至少也要在找到阿修罗之后,她早就自己飞了。
十分哀怨的盖尔可不会想起她还不认识路这回事。
布洛克家族在伊里亚萨的码头上,一百多名搬运工在搬运货物。偌大的码头看起来冷清了不少,一百多人将岸上的东西装上船去,陆陆续续的将近有一百多箱货物,只是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晚风微凉,夜色暗沉。
查理?布洛克站在码头的高地上,底下是一群搬运工在搬运货物。他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灯塔上的光亮,脸上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少爷,东西已经全部在这里了。”管事站在查理的身边,眼里有着浓重的忧虑,也不知道少爷这样做究竟好不好,这样孤注一掷,未来很难预料。
查理轻抬了眼皮,声音听不出喜怒,“嗯,知道了。”
他转身就要走,末了顿了顿,“记得把这些处理干净,我不希望出现什么不好的后果。”
管事:“明白了,少爷。”
待查理走后,管事的望着他离开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如今已经是回不了头了,但愿他们会成功,即使是后果惨烈。他太明白了,少爷走这一步下了什么样的决心。
哼,那些人,总是会把人逼到没有退路。
诶,都是可怜人啊!
半晌,他又徒生感慨,也不知道是在说谁。
“啊啊啊!”突然码头上传来一声惨叫,场面顿时慌乱起来。
管事的眉头一凛,快步赶过去,厉声道:“怎么回事?”
“大人,您看。”一名工头手指微抖,往一个方向指去。
顺着工头指去的方向,管事看去,眼瞳微缩。
一名搬运工痛苦的倒在地上,黑紫色的暗斑慢慢的在脸上乃至整个身上蔓延,不过一会的功夫就已经快要覆盖全身。让人痛苦的是,皮肤表面的经脉像蠕动的虫子一样,整个人面目狰狞,好似在承受剧烈的痛苦,然后迅速干枯下去,鲜血从裂缝中溢出。再过不久,这个人就会因为干裂失血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