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和亲暴君的炮灰omega后(116)
他虽在夸林曜,但言外之意也流露出对先前的炮灰的几分不满。
林曜假装没听出来,浅笑道:“秦如龙潭虎穴,我若不学聪明些,又怎能活到今天。”
“的确如此。”段齐微叹口气,示意道:“王爷请坐。”
林曜从容坐下,想了想问:“王爷跟我娘认识?”
他问之前先细细回忆了遍原著,的确没提及过段齐跟容媗往来的事。毕竟两人一个将军一个后宫之人,是很难相见的。
段齐饮了口茶,眼神悠远,缓缓说道:“那还是你娘未进宫时候的事了,你娘进宫后,我们就很少见面。那时陛下跟你娘相识时,我也在场。你娘性格直爽活泼,不拘世俗,不但貌美,心地也极善良……”
他说着忽地顿住,像是意识到不该说这些,又很生硬地转移道:“你娘临终前,曾托我照顾你,我那时疑惑,却不知她已一心求死。你娘一腔真情待陛下,无半分假意,陛下却一次次负她。我难进后宫,只能托人多照料你。先前陛下决议派你去和亲时,我曾极力劝阻,无奈并不能改变他心意。还好你平安无事,倘若你出事,我还不知如何向你娘交代。”
他的话句句坦诚,并无虚构撒谎之意。
但林曜却从中听出许多嫉妒、埋怨跟不甘。他怀疑段齐是喜欢他娘的,没准还用情至深,否则也不会提起他娘便满腔柔情,提起林侯庭则满是抱怨。
只是不知道他娘到死前,知不知道段齐对她的这份情意。
“罢了,往事已了,多说无益。”段齐又问:“你在秦过的如何?”
段齐真心相待,林曜便也没隐瞒道:“还好,秦挚性情难测,起初处处如履薄冰,但多了解他些,就知道他并非传闻那般阴狠暴戾。我此番来夏,他也处处帮我。我如今过得很好。”
“那就好。”段齐紧接着说起正事,神情也肃穆几分:“你现在有何打算?”
林曜并未直说,而是反问道:“不知将军可知林允扶派人假扮山匪屠杀灾民的事?”
段齐难掩震惊:“竟有此事?你可有证据?”
“此事乃我亲眼所见,那群山匪已被剿灭,但我捉了个活口,将军一问便知。”
段齐低头沉吟,一时没说话。
半晌语气凝重道:“三年前,太子曾举荐了位国师给陛下,说能强健体魄、延年益寿,从那之后,陛下就常年沉迷修道,险少处理政务,身体也日渐消沉。那时我就隐隐怀疑太子居心难测。更奇怪的是,前段时间陛下竟秘密传我,提起想让你回夏的事。太子也是因为此事,派杀手去秦想提前动手。”
林曜闻言了然,他先前还奇怪好好的林允扶干嘛要杀他,原来是林侯庭的态度让他感觉到了威胁。
“他为何会想起让我回夏?”
段齐摇头:“此事陛下没说,我也很困惑,但我怀疑陛下定然是发现了什么,让他对太子彻底失去了信任。”
“你也觉得陛下的死很蹊跷?”
“的确蹊跷。你或许不知,陛下驾崩的前一晚,曾秘密急召我进宫,提起密信一事,他本是要交给我的,但不知为何又改变了主意。现在太子的人抓走陛下生前侍从,严刑拷打,就是想逼问密信的下落。若能找到密信,便定能抓住太子的把柄。”
林曜试探性地问:“将军不支持林允扶称帝?”
段齐笑道:“我从未站他那边。他若称帝,第一件事就是收走我的兵权,把我下狱。况且太子德行有失,太过心狠,并不适合担任一国之君。”
他这话可谓是大逆不道,林曜饮了口茶,没再多问。
段齐已把他的态度表明得很清楚了。
两人随后又聊了聊密信的事,很快夜幕降临,大地被暮霭笼罩,段齐便又留林曜在府中用饭。
林曜并未推辞。
饭席期间,忽有一人戴着斗篷匆忙进来,递给段齐封信笺便迅速退下。
段齐拆开信看完,表情凝重,随后又把信递给林曜。
信笺并未留名,内容写的是太子决定提前于三日后举办登基大典。
“信是宫中传来的?”
段齐点头:“此人王爷也见过,先前我就是托他为王爷带的信。”
林曜立刻想起来,那传信人应当就是林允扶身边的侍从解佟。
“他这是急了。”
“的确。”段齐道:“拥护七皇子的那些大臣如今虎视眈眈,他这是怕夜长梦多。”
林曜若有所思道:“我明日便进宫拜祭父皇。”
这晚林曜回到宅院躺在床榻很久都没能睡着,忍不住想秦挚此时若在身旁该多好,他还能抱抱解解烦忧。
林曜没睡多久,便被小鹊叫醒,为他梳洗更衣,披着身丧服,准备进宫拜祭先帝。
陛下驾崩,夏国皇宫处处挂着白布,满是萧条悲戚。林曜乘马车抵达宫城外,他握着身为王爷的腰牌,宫人并无人敢拦他。
先帝丧期,宫内极为寂静,人人都穿着丧服。
大殓后,灵堂设在乾言宫。林曜被宫人领着一路到达乾言宫。
先帝棺木为上好的稀有梓木制成,又称梓宫,停放在正中宝床之上。梓宫外镀着金,极为奢华庄严。
林曜身着丧服,从乾言宫外走近,站在先帝的灵柩前。他并未见过林侯庭,且平心而论,林侯庭无论为夫或是为父,当的都不够合格。但死者为大,且林曜打的就是来夏祭拜的幌子,这会还是规规矩矩地下跪叩拜过。
拜祭过林侯庭,林曜从乾言宫出去,没料竟刚好碰到来拜祭的林允扶。
林允扶也身着丧服,神情看起来很是悲痛,看到林曜微愣了愣,眼底划过丝狠戾,又很快被掩盖住。
“皇弟何时到的夏国?我怎么都不知道?”林允许表情关切道。
林曜看着他装傻,也奉陪道:“前日刚进城,本准备拜祭过父皇就去见皇兄的。皇兄,我在秦闻知父皇归天,心中万分悲痛,因此许多事疏忽了,还望皇兄莫见怪。”
不就是逢场作戏吗,谁怕谁。
林允扶嘴角抽了抽,显然没想到林曜这么能胡诌,万分悲痛?他可没看出林曜有半分悲痛。
“皇弟千里迢迢从秦来夏,是挂念父皇,我岂会怪罪。只是皇弟该事先通知皇兄一声,住在宫中,总比住在外边安全的多。”
“没事,住习惯了。在秦就常住在宫中,现在换个地方也别有番滋味。”
“是吗,那就好。”林允扶意有所指道:“只是皇弟已是秦国皇后,贸然离秦来夏,怕是不妥吧?”
“有何不妥?我既是秦的皇后,也是夏的王爷,更是父皇的儿子。身为后辈,来拜祭理所当然。此事秦皇也是赞同的。”
林允扶眼神已透着不耐烦:“夏距秦路途遥远,来回便要两个多月,皇弟就不怕秦皇移情别恋?”
他每句话都在暗示林曜滚远点,别掺和夏国的事,且意图越来越明显。
偏偏林曜却丝毫没能如他所愿:“皇兄放心,我跟阿挚情投意合,他也愿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别说移情别恋,就是多看他人一眼都不可能。”
二人话语争锋相对,谁也没让谁,听着兄友弟恭,话里话外却都杀气沉沉。
说到最后,林允扶见林曜执意淌这潭浑水,冷冰冰留下句“皇弟好自为之”,便拂袖走进乾言宫,把林曜晾在原地。
魏陵阳扮成侍从,此时上前问道:“王爷,我们现在去哪?”
林曜想起秦挚给他那张纸上写的名单,笑了下道:“去见个人。”
此时秦国。
刚被提拔为禁军副统领的严永正带着手下赶往霖柳巷。
他奉陛下命令追查那春宫图的下落,通过那些太监交代的内容层层往上查,最终查到那些淫.秽不堪的春宫图都是从一间名为牡丹苑的画铺中传出的。
牡丹苑的掌柜陈财表面卖的是字画等,私下却偷偷刊印售卖淫.秽画册,此事证据确凿,他们此次就是去抓其归案,再顺藤摸瓜揪出那春宫图背后的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