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的人设完全崩坏(225)
“娼|妓之子!呸!”
“也不过如此!”
阮星阑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宋摇光发疯发狂,看着开阳呆若木鸡,总觉得应该早点结束这场尴尬的闹剧。
就见公子月腰上的乾坤袋猛然颤抖起来,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瞬间膨胀,轰隆一声,竟然爆开了。
在场众人纷纷抬手抵挡。等再能视物时,就见上百块骨头在半空中盘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拼凑成了一具无头尸。
阮星阑暗叫一声不好,慌忙抬手捂住自己腰间的乾坤袋,哪知还是晚了一步。头颅撞飞出去。
而后飞入无头尸的手中,缓慢地安回了脖颈上。
“不好,大家快退后!”
阮星阑大声道。
可周围的人都不听,甚至还有人说,不过就是天枢长老的尸体而已,碎成那个样子了,怕什么的。
公子月在看见天枢的那一刹那,脸色骤然惨白无比,扶着墙根往后退。
噗嗤一声。
天枢猛然撞了过来,抓着方才说话的修士,狠狠往半空中一举。
哗啦——
撕扯了两半。血肉横飞,鲜血四溅。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要往外逃窜。哪料石洞不知何时被堵住了,根本就出不去。
天枢生前修为高深,死后怨气缠身,此刻浑身流窜着可怖的煞气。双眸没有眼白,一片漆黑。在人群里跌跌撞撞,模仿着生前使用双剑的姿态。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
慕千秋一手护住阮星阑,一手拉住小凤凰,身后藏着的人是林知意,见状,沉着眉道:“不好,他要召唤法器了!”
话音未落,就听轰隆一声。密室里的石床炸开,从废墟中飞出两柄锈迹斑斑的长剑。天枢伸手接过,那锈迹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剑刃闪烁着泠泠冷光。
“完了。”阮星阑单手扶额,忍不住道,“这波七星阁不会团灭了吧?”
“不知道,你帮忙么?”小凤凰捂着胸口咳嗽,“这是他们的家事。”
“我也不知道,看情况吧。”
阮星阑眼观鼻鼻观心,其实觉得刚才那些落井下石的修士,嘴巴挺臭的。可罪不至死,天枢这般大杀四方,的确过了。
慕千秋却将阮星阑推至身后,凝眸道:“保护好自己。”
而后,一招长剑,飞身而上。与天枢缠斗在一处。方才不过瞬息之间,天枢就伤了不下于十人。
本就力大无穷,不畏刀枪箭斧,眼下双剑在手,竟与慕千秋打得难舍难分。
阮星阑扶着小凤凰,一手护着林知意,看着天枢有好几次差点伤到慕千秋,急得原地跳脚,骂道:“你们就光在那看着?还不上去帮忙?!”
玉衡道:“我们打不过。”
“打不过就不上了?那是你们七星阁的事儿,让我师尊给你们擦哪门子屁股?”
几人听罢,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提剑冲了上前。
而后,不过片刻,又火速倒飞回来,吐血不止。
阮星阑气得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提醒他们:“七星大阵呢?还不摆阵?”
玉衡满脸为难道:“七星大阵须得我们七个人一起,且不说掌门师兄现如今成了凶尸,你看摇光和开阳!”
诚然,宋摇光和开阳看起来呆愣愣的,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
小凤凰从旁道:“不用你护着我们了,你去帮师尊,快去,别让师尊受伤!”
“那你和林知意保护好自己!”一招长剑,周身黄符飞旋,阮星阑脚尖一点,趁着慕千秋与天枢缠斗,便从后面偷袭。
一剑刺向天枢的后心,铮得一声,火光四溅,宛如劈在了钢板上,虎口都震得发麻。天枢怒起,抬臂就是一剑。阮星阑灵活躲闪。
飞速同慕千秋道:“师尊,怎么办?这玩意儿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力大无穷啊!”
慕千秋道:“谁让你上来的?退下!”
而后抬剑接住天枢的双剑,伸手揽住阮星阑的腰,将人往后背一护,轻斥道:“胡闹!”
“师尊,弟子没胡闹,弟子要跟师尊共进退!”
阮星阑才不愿意一直躲在慕千秋的身后,见天枢的双剑缠住了慕千秋的剑,略一思忖,一跃而起,直冲着天枢的眼睛刺了过去。
噗嗤一声,当场刺瞎天枢的一只眼珠子。红白之物都喷了出来。但天枢已经成了凶尸,没有感情,也不畏痛。
失去了一只眼睛,仅仅让他暂缓了行凶的动作。之后更加凶猛地挥剑横劈。
周身的劲儿气一震,阮星阑倒飞出去,慕千秋手疾眼快,一手将人揽入怀中。还未言语,双剑绞来,抬手一挡。四下流窜的灵力,硬生生将最外层的修士吹得东倒西歪。
天枢不敌,噔噔噔地往后退了几步,刚好靠近了开阳。
宋摇光大喊一声:“开阳,小心!”
那双剑竟一齐刺向了开阳。
“开阳,躲开!”玉面郎君大惊失色,下意识挡在开阳身前。
噗嗤噗嗤两声。双剑穿胸而过。
将玉面郎君穿了个透心凉。
“你……你为什么要挡在我的前面?为……为什么?”开阳喃喃自语,看着公子月为自己挡下致命的两剑,满脸不敢置信,“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
“开阳,你与摇光是我亲眼看着长大的,”公子月气息奄奄,满脸都是鲜血,微笑着道,“我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你们两个人的事情,开阳,我要离开人间了,再也保护不了你们了。”
他抬手,缓缓抚摸着开阳的脸。目光转向旁边呆如木鸡的宋摇光身上,似乎也想摸一摸宋摇光的脸。
哪知身后天枢猛一抽剑,鲜血飞溅,旁边的几个人都淋到了公子月的鲜血。
公子月拼着最后一口气,摇响了手里的摄魂铃……
阮星阑只觉得脑子嗡嗡作响,像是有一万只小蜜蜂在耳边飞。脸上还沾着公子月的血。
不仅是他,还有慕千秋,开阳,摇光都被喷了。
四个人眼前走马光花,浮现出了些许画面。
不同于海棠共情,他们四个人因为公子月的血,意外潜入了他的记忆海。
在这里,他们终于发现了事情的所有真相。
并且是以公子月的视角,耳边缓缓响起了一道清冷的声音。
“我自幼以一只鸭的价钱,被双亲卖入了彩羽楼。他们逼我学吹拉弹唱,诗词歌赋,如果不听话,就是一顿毒打。
为了少受些苦楚,我屈服了。日日复夜夜,学有小成。本以为能卖艺赎身,未曾想自己一日比一日生得俊美。
在我刚满十七岁那年。彩玉楼的老板逼迫我上台献艺,当夜惊艳全场,名声大噪。人送我外号,玉面郎君。
后来,我被阁主献给了一名法力无边的修士,当夜饱受摧残。险些丧命。自那以后,我就被逼着伺候不同的男人。稍有反抗,便是灭顶一般的折磨和羞辱。
他们往我嘴里灌下世间最烈的媚药,再把我脱|光了送到别的男人床上,谁出的钱多,谁就能与我共度良宵。最厉害的时候,几个人一起。我几度在死生间徘徊。发誓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我想尽一切办法逃出彩羽楼,抱着形影不离的古琴离开。被彩羽楼的人一路追杀至人间。体力不支昏死在路边。
就在此刻,有个人救下了我。
我不知道他叫什么,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知道他是个好人,他救了我。
我没地方去,又身负重伤,隐姓埋名住了下来。他对我很好,从未对我有任何逾越之举。还做饭给我吃,但他手很笨,做的饭很难吃。他还给我洗衣服,每次都把我的衣服洗破。我为了报恩,想以身相许。他不肯。后来,慢慢的,我就开始依赖他了。
直到此地发生了瘟疫,他很善良,想要济世救人。我不想济世救人,但我喜欢他。在得知他将瘟毒尽数吸入自己体内时,我什么都顾不得了,当夜与他坦诚相见,将瘟毒又尽数过到自己体内。
而后,我腹痛如绞,痛苦不堪。看着他满脸懊恼的样子,我便知道,他也喜欢我。于是我问他,事已至此,能不能与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