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树回到位子没一会儿,就看见沐辰光容光焕发地回来了,看来是又从孔席那儿要到了不少好处,暂时满足了胃口。
沐辰光也在看他,只不过和江树没什么感情的注视不同,沐辰光眼里充满了恶意。
不知道他对那些端着酒杯来恭维他的人说了几句什么话,那些人就纷纷围到江树身边,开始一唱一和地劝他喝酒。
“小江,这段时间你辛苦了,现在终于杀青了,来,多喝点!”
“小江,我看了你的表现,很欣赏你的演技,另一个项目开机的时候一定叫你……来,再给小江满上……”
江树当然知道这一切都是沐辰光指使的,但势比人强,他没办法拒绝。
最后,江树胃里实在难受得不行,佯装成喝醉的样子,拼尽全力才逃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江树是喝不醉的,喝再多他的意识也依旧清醒,但这不代表他不会难受。
他趴在卫生间里,差点把胆汁都吐出来,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开着水龙头,用手掬着水往脸上泼,擦着脸上的水抬头的时候,在镜子里看见了另一个人。
是刚刚才在门口见过的那个,被孔席叫作“小醉”的人。
察觉到江树已经发现他之后,沈醉惊了一下,然后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跟踪你……我只是刚好进来。”
江树发现自己在面对沈醉时,心里的恶魔总是关不住,总会冒出一些恶趣味的想法。
他脑子里竟然一瞬间冒出一幅画面,昏暗的像是一个地下室的房间里,与沈醉样貌一样的少年穿着宽大的旧衣,蜷缩在床上……
这画面太过真实,江树甚至能看清床边上有一台破旧的机器人,脑袋上的光芒一闪一闪的,映照着少年玉白的肌肤。
江树抬手按着额头,借这个动作把那些疯狂的念头按回去,他对沈醉说:“我没有那样想。”
沈醉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偷偷觑了他一眼以后,又说:“你是不是很难受呀?我刚刚看见你好像喝了不少酒。”
江树吐出来以后,已经好了很多,但他不想再回到酒席了。
一回去,肯定又要被那些人抓着灌酒,灌到沐辰光解气了为止。
而且不用想也知道,这部剧他的镜头肯定会被减到最少,毕竟他得罪了沐辰光,以那个人睚眦必报的性格,肯定不会这样简单就放过他。
所以也不必回去了,江树脚步还有些不稳,沈醉抬了一下手,似乎是想扶他,看见江树又自己站稳了,才讪讪地放下手,看着他扶着墙往外走。
就在他心中失落时,江树忽然回过头来:“能麻烦你送我回去吗?”
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连江树自己也不明白,或许是沈醉那个沮丧的眼神,让他心痛了一瞬,觉得让他露出那种眼神的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虽然不能做情侣,但也不是不能当朋友。
沈醉一下子又开心起来了,跑过去走在他旁边,走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对了!我要给明曲峰发个消息,告诉他我先走了。”
明曲峰?听见沈醉提到别的男人,江树心里微妙的不舒服起来。
系统在虚空中旁观,看见江树皱起的眉头,幸灾乐祸地说:“什么都忘了,还不忘吃醋,不愧是你,我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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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替身文里的白月光(4)
离开夜总会以后, 江树带着沈醉回到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他们是坐公交回来的,从新城区到他住的地方,中间要转很多站。
刚一上去,沈醉就很新奇地看了看, 仰头对江树说:“这还是我第一次坐公交车呢!”
沈家从小就给他配了专车和司机, 甚至还有备用司机, 这让沈醉一直与出租车、地铁等交通工具无缘。
新城区这边人不多,公交车上还有一些空位, 沈醉和江树并排坐着, 兴奋地四处张望。
丝毫没有注意到,因为那张脸,他已经成为了其他人关注的焦点,甚至一个穿着校服的男高中生还看呆了。
江树皱起眉,将姿势坐直了点, 挡住那些若有若无的窥视。
沈醉已经从第一次坐公交的兴奋中脱离出来了, 他看看江树因喝酒而变得潮红的脸颊, 有些担忧地问:“是不是还很难受?”
江树摇头:“已经好多了。”
沈醉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有些埋怨地说:“那些人劝你喝酒,你就喝呀?你怎么就这么容易被别人欺负呢?”
沈醉想起自己刚见到这个人的时候也是,大冬天的还被逼着一次次往水里跳,现在又被灌酒,沈醉觉得江树真是太天真善良了,才会总是被欺负。
他心里顿时生出某种使命感,觉得自己以后要努力不让江树被欺负才行。
他满怀雄心壮志地说:“以后谁敢欺负你, 你就告诉我,我保护你!”
对于才认识不到两天的二人来说,他这句话显得过于亲昵了, 但江树却丝毫不觉得反感,他嘴角不自觉上扬,温声说:“好。”
此时在沈醉心中,江树已经是弱小无助的小可怜,而自己则是肩负使命的英雄,他下意识挺了挺胸脯,坚定地说:“你放心,有我在,他们肯定不敢再来欺负你了。”
江树“嗯”了一声,眼中倒映着沈醉漂亮的小脸,心里慢慢泛起甜意。
他何尝不知道这世间最不堪一击的就是承诺,但此时此刻,他想相信这个人的话。
江树身上的酒味很重,后来上车的人闻到了,都下意识选择了离他远远的位置,怕他忽然发酒疯。
只有这个眼睛亮晶晶的小傻子,还凑近了跟他说话,“江树,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沈醉,你一定要记住啊。”
江树在心里默念了这个名字好几遍,才点头:“记住了。”
等终于下了车,江树看看沈醉,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问:“要上去坐坐吗?”
沈醉眨了眨眼睛:“可以吗?”
江树也不再犹豫,“跟我来吧。”
带着沈醉在昏暗的小巷子里七拐八拐,走了大约十分钟以后,终于到了他和别人合租的房子。
那个男人也是个gay,和洁身自好的江树不一样,他的私生活极为混乱,三天两头就会带不同的人回来乱搞,江树都在客厅里撞见过好几次。
那个男人是附近健身房的教练,平常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回来,正当江树心里祈祷那个人还没回来时,却看见了房里的灯发出的亮光。
江树下意识把门合上,扭头看了一眼沈醉,楼道里的声控灯恰在此时熄灭,沈醉看不清江树的表情,只能试探着问:“怎么了啊?”
江树咽了咽,最终还是没说出让他回去的话,而是把门打开,带着沈醉进去。
他那个室友正在客厅健身,举着哑铃的胳膊上满是肌肉,他听见声音,知道是江树回来了,连头都没回,自顾自锻炼着。
直到另一道陌生的声音响起:“这是你的朋友吗?”
这声音如山间流动的溪水,潺潺悦耳,尾调还带着轻快上扬的尾音,飞进江树那个室友的耳朵,他心间一荡,转过头去。
江树十分不愿意介绍他们认识,但为时已晚,他室友已经转过头来了,现在正恨不得眼睛都黏在沈醉身上,连举哑铃的手什么时候停了都没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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