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渡说:“可能我爸被那些各怀鬼胎的亲人搞怕了吧,生下我之后一直想把我送走,我妈不同意,就带着我离开路家了。”
“可你只是个无辜的小朋友,你爸太过分了。”这时候席真完全记不起被祁渡欺负哭的事了,他只觉得祁渡又可怜又委屈。
祁渡思考了一下要不要趁席真这么同情他的时候提出一些一直想做但没机会实现的事,比如试试猫薄荷……这个念头刚在他脑中浮现,他就迅速放弃了。
最终他只是和席真靠在一起,看了部早就下在手机里的电影。
Alpha的天性令他涌起欲.望,对席真的爱却教他尊重,这一刻他只愿静静地享受两个人陪伴在一起的温情。
而不是亵渎席真这一份纯粹的爱。
电影还没看完,飞机就已经落地,祁渡一边手拖拉杆箱,另一边胳膊被席真挽着,两人有说有笑地商量一会儿吃什么。
刚准备去坐地铁,祁渡就又接到老妈电话。
“到哪里了?要不要我去接你?”霜雪老师声音放得格外温柔,“你放心,这次我跟你爸说好了,他一定控制好脾气,不对你发火。”
“以前哪次不是这么说?”祁渡道,“算了。”
霜雪老师小心翼翼道:“听说你保送了,还提前进了实验室,爸爸也替你感到高兴……”
“……可我有人接。”祁渡没头没脑地打断她。
席真连忙把他手握得更紧了点。
没错,我们小祁有人陪。
霜雪老师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行行行,那就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她挂了电话,祁渡收起手机,扭头和席真相视一笑。
另一头,霜雪老师也放下手机,来到厨房:“渡渡要跟男朋友约会,就我们吃吧。”
路亭笙手上翻炒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关火,开始盛菜。
霜雪老师走到他身旁,摸了摸他头:“是真的,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是一个他非常喜欢、也很喜欢他的孩子。”
路亭笙放下盘子,怅然地舒出一口气:“他能幸福就好……这些年多亏你能给他足够的爱,都是我不好,总是让他失望,亏欠他太多。”
“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忘记那件事吗?”霜雪老师打量着路亭笙,看到他眉心蹙起几道褶皱,没再往下说。
路亭笙却克制不住地回想起从怀孕到分娩的那几个月,祁渡明明是他和霜雪的孩子,可他那段时间夜夜都做那个梦,湿漉漉的雾气在空间弥漫,令人炫目的光线忽隐忽现,而他被巨大锁链捆绑在悬崖上方,被身后的怪物拥入怀中,有时形象是衣冠楚楚的绅士,有时则是身裹长袍的巫师,有时则直接暴露本体,巨大而畸形的长着无数条触手的可怕生物……
路亭笙的脸色变得惨白,霜雪老师将他按进怀里,手指插.进他的发丝,轻柔地说:“嘘……不想了……那只是梦……”
“我觉得我背叛了你。”路亭笙趴在霜雪老师胸口,泪水簌簌落下,那些梦太真实,祁渡身上的气息又和梦境中如此相似,每次看到祁渡,他就想起这些痛苦的记忆。
霜雪老师只能更用力地抱紧他,给他以温暖。
席真和祁渡商量了半天,决定回家吃,杨阿姨烧的菜太好吃了呀。
不能便宜了贝斯特。
席真在地铁上跟杨阿姨说了一声,要做三人份的菜,杨阿姨问过他们能吃海鲜,特地买了生蚝、鲍鱼和龙虾,给他们做大餐。
一顿饭吃得肚圆,两人一起牵着贝斯特下楼遛弯、消食。
黑白猫还有阴影,一被套上牵引绳就跳上席真右肩,打死都不下来,要是再遇到汽车过水洼,它才不要一只猫淋成落汤鸡。
至少拉上席真一起。
席真只好裹着呢绒大衣,手腕上挽着牵引绳,顶着一只黑白猫招摇过市。没一会儿,他身上就粘了好几根或白或黑的猫毛。
他捻起一根猫毛,摇头感叹:“这么能掉毛,怎么还没秃呢?”
你秃了我也不会秃,臭猪!贝斯特抬爪想拍席真脸。
祁渡漫不经心瞥它一眼,猫神大人悻悻地收回爪子,眼睁睁看着小章鱼从祁渡腺体里挤出来,顺着两人牵着的手爬上席真另一边肩膀,颇具占有欲地圈住席真脖子,不经意间蹭硬了什么东西。
贝斯特微微张嘴,转头目光呆滞地看前方,瞳孔都有些放大了。
感觉到脖子不太舒服,席真反手摸了摸,碰到似曾相识的倒刺,沉思片刻:“小祁。”
祁渡侧头认真听他说话。
席真:“顶到我了。”
!
章鱼火速收起不听话的部位,讨好地舔了舔席真后颈,席真宽容地扬起尾巴,摸了摸章鱼光滑的脑袋。
下次注意噢。
今天的席真特别温柔。
祁渡并不打算辜负这一份温柔,正好散步到超市,他想给席真买件礼物,嗯,就当是迟来的圣诞礼物好了。
眼看祁渡抬腿就往超市边上的珠宝店走,席真一把拽住他身后卫衣帽子,将他倒着拖走了。
“不要随便买奇怪的东西!”
“不会买戒指。”
“老子信了你的邪。”
“好吧,下次再说。”
两人顺畅的对话好像在开口前就已经用脑电波交流过似的,贝斯特左看看右看看,搞不清他们为什么这么有默契。
原谅它一只猫的脑容量有限,没能把这个问题想明白。
二人一猫继续溜达,走过小型商业街,四周渐渐静下来,没什么人声,偶尔有汽车呼啸疾驰,或是鸟雀刷啦扑扇翅膀,立在光秃秃的枝头啾啾地叫。
这样走了一会儿,席真心情十分平静祥和,直到边上出现一家挂着硕大粉色招牌的玻璃门店。
那招牌上写着四个大字
【成人情.趣】
下面是一行小字
【24h无人售货】
席真:“……”
祁渡:“……”
他们对视一眼,席真尽量从容地道:“我觉得消食得差不多了,要不先回家吧。”
“嗯,我也觉得。”祁渡跟着转身,不动声色地勾回了趴在席真身上的章鱼,那条长满倒刺的化茎腕实在不争气,看到粉色招牌的一瞬间就又膨胀了。
贝斯特目瞪口呆地看着章鱼再次发情,投向席真的目光充满了担忧与同情,这真的是人类可以承受的欲望吗?
第67章
在席真和祁渡享受静谧午后的同时。
首都。
一栋GPS上没有标注、没有门牌也没有招牌的白色建筑。
身着藏蓝色作训服的精壮男子拎着沉甸甸的黑色公文包,疾步走到门口,拿出门禁刷卡进楼。
隐蔽岗哨内,自他接近到一百米就开始对准他的枪口缓缓移回大门方向,继续警戒。
男子步履匆匆爬上二楼,推开一间会议室门,会议桌旁齐整整坐两排身姿挺拔的中年人,肩上至少都扛着金底枝叶,军衔都在少将以上。
正中间则坐一名身着中山装的老人,此刻正给自己倒茶,旁边空着手的勤务兵有些手足无措。
男子立定:“报告,路上堵车,来晚了。”
老人把热水壶交给勤务兵,坐下戴上老花镜:“开始吧。”
“是。”
男子拉开公文包,将里面厚厚数沓资料分发给在场之人。
资料封面写着《报告》,如果席真和祁渡在这,就会惊讶地发现这份报告由杨阿姨、给祁渡上课、带祁渡实验的各位教授、甚至飞机上的空姐、路上卖冰糖葫芦的小贩共同完成。
报告里琐碎地记录了席真和祁渡这些天所有的行程,这些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却都耐着性子,一字一句地从头到尾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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