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真听不懂猫语,随便它骂,但若有所思:“所以是公的吗?”
黑白猫:“……”
席真不过随口一诈,老爸却真被他提醒到:“斯斯是要绝育了喔,对身体好。”
老爸跟着杨阿姨学,也喊贝斯特斯斯。
被这样温柔地喊,贝斯特却一点也不开心,绝育那么好,为什么人类不给自己来一刀呢?
它开始跟邪恶的人类躲猫猫,只有吃饭的时候才露个头,老爸还想在饭里放点安眠药,把它迷倒带去医院,被席真制止了。
“它这小身板,吃不消药力,只要它不发情,就先随它去吧。”他这样说服老爸,扭头跟祁渡兴致勃勃探讨,“都成神了还有世俗欲望呢?下次要不要带女巫到我家再跟它处处,我现在怎么感觉它就是傲娇,其实还挺喜欢跟女巫……嘻嘻。”
他自带消音器,把不和谐的词用笑声消掉了。
祁渡却一副不明白的样子:“喜欢跟女巫什么?”
席真不上当:“你少来。”
“真的,嘻嘻是什么?”
“嘁。”
这段时间他们习惯吃完饭出来散散步,溜达溜达,但每次都很有默契地避开了那家粉色的【成人情.趣】小店。
他们还未成年,不能进。
……其实这只是席真的想法。
一个假期过去,新的一学期,祁渡的书包里除了课本,文具,还多了猫薄荷、水蜜桃味□□、液体的、固态的,什么都有。
24h无人店真是一项伟大的发明,避免了许多尴尬。
祁渡把这些东西藏在书包的夹层里,每天妥帖地拉好拉链,回家后也不再随意地将书包丢在沙发上,而是拎回房间,挂在自己的椅子上。
这一点细节被霜雪老师发现,她知道儿子又长大了一点,有了更多不能跟父母分享的秘密。她没有试图挖掘祁渡的秘密,而是给他买了个牌子,正面写着“请别打扰”,背面则是“进门请敲门”。
祁渡惊讶地看着老妈把牌子挂到房门上,告诉他说:“不想理老妈,只想一个人静静的时候,就翻到正面,平时没什么事,可以翻到背面。”
作为一个创作者,霜雪老师一直是个很细心的人,有时候可能会喜欢逗逗祁渡,但真正敏感的地方,她都会处理得很熨帖。
如果不是有这样一位母亲,从小被爸爸厌恶的祁渡不可能长成现在的模样。
看着霜雪老师柔和的侧脸,祁渡说:“要不……过段时间去看看爸爸。”
霜雪老师惊喜地转头:“上周你爸爸还问,你什么时候有空,他新学了两道菜,想要烧给你吃。”
“嗯。”祁渡心想,既然爸爸已经两次主动喊他去家里了,看到他就情绪失控的毛病应该好了吧。
他怀揣着这样的期望,去之前还特地跟席真说了一声,想着知道他跟老爸和解了,席真一定也会陪他一起高兴。
很多事往往就是期望越大失望越大的,但祁渡着实也没想到老爸再次见到他会反应那么激烈,虽然他们确实已经一年多没见过,对彼此都很陌生了。
他刚推开门,迎面对上端着菜的老爸,就眼睁睁看着老爸瞳孔剧烈地收缩,手上一滑盘子落地,在噼里啪啦的声响中被老妈抱进怀里,却还克制不住地颤抖:“是祂,祂的气息更加浓郁了。祂回来了!”
祁渡并不知道这个“他”是谁,老妈也从不肯跟他讲老爸的心理阴影到底怎么回事,他只好默默关上门,反身走出别墅,一边想着待会儿席真问起他和老爸相处得怎么样他该怎么回答,一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真真:吃完饭来丁淮家玩啊,大家都在,就离你爸家不远。】就算他已经吃完了吧,祁渡回:【来了。】
席真没问他为什么这么快,只是火速发了个定位。
【真真:[位置]】
祁渡顺着定位走过去,夕阳沉下地平线,耗尽最后一丝余晖,路灯陆续亮起,把人的影子在地上拉长,祁渡一个人走在路上,漫不经心地低头把玩书包上的背带。
他很快走到丁淮家,摁了两下门铃,听到里头响起好几道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说:“客人,我来吧。”
丁淮家的管家开了门,久经训练的标准笑容在看到门外少年的那一刻蓦然僵硬,少年单肩背着书包,清瘦身影笼在本应令人感到温暖的橘色灯光下,脚底踩着的修长人影轻微晃动,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畸形与扭曲感。
训练有素的管家顾不得礼貌地退了一步,笑嘻嘻的同学们也都惊诧地僵立原地,只有席真像是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走到祁渡面前晃了晃手:“好快啊。”
“还好。”随着他开口说话,熟悉的声音令同学们松了口气,好奇怪啊,刚刚一开门有种违和感,祁哥什么也没做看着就怪吓人的。
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吓人的小章鱼钻进席真胸口,贴在最靠近心脏的地方,耍赖似的不动了,不管,今天它就是要抱着席真,要抱很久。
……
一起玩了几把狼人杀,时间就已经不早了,大家各回各家,席真和祁渡一起去坐公交,路上席真问祁渡要不要跟他回家。
祁渡道:“我是不是看上去很沮丧?”
他出现前同学们兴致都很高昂,他到了后就都蔫蔫的,草草玩了一会儿就散了。
可能是刚被老爸嫌弃,心情不好,信息素没有控制住,外泄了一些。
真的有那么吓人吗?再这么发展下去会不会变成怪物。
一直回避没有深想的问题,现在不得不想了,他为什么能有进入梦境的能力呢?
会不会他从一开始就是怪物,老爸是Omega,比较敏感,所以很早就察觉到了。
席真用肩膀撞了下祁渡:“每个人都有沮丧的时候,你爸还是不能接受,那就不理他,以后只跟我玩,怎么样?”
小章鱼窝在席真怀里仰起头,祁渡嗓子有点发涩地小声说:“你怕不怕我?万一哪天失控,可能像一号宇宙那样伤害到你。”
席真瞳孔地震:“那我就不跟你玩了。”
祁渡瞳孔更加地震,小章鱼紧紧搂住席真脖子,把脸埋进席真怀里,想让自己显得更可爱,更讨人喜欢。
“我绝对不会失控。”同时祁渡保证道,“绝对不会。”
“开玩笑的,”席真却笑起来,又撞一下祁渡肩膀,“你又不是他,就算你失控,我也喜欢你。”
祁渡怔怔地扭头望他:“不会怕我吗?”
“怕。”席真勾了勾祁渡小拇指,“但是喜欢。”
第69章
晚上十点半,两人到家了。
虽然已经来过好多次,但还没留宿过,接到席真递过来的睡衣,祁渡有点茫然有点无措。
睡衣上满满都是席真的味道,甜得能将人醉倒。
祁渡用了很大自制力才没有埋下头去,在睡衣里深深吸一口。
席岩卿和孙婴宁都已经睡了,席真就说不要洗澡了,别把他们吵醒:“刷牙洗脸,再洗个脚就睡吧。”
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祁渡依照吩咐,用他的牙刷杯刷完牙,再拿个盆去打水。
打完水霜雪老师来了电话,祁渡让席真先洗,自己去楼道里接。
“我在席真家……嗯,没事,习惯了。”祁渡刚要挂断,那头又说了什么,他动作顿住,平静地听了片刻,点点头说,“知道了,你放心,我没怪他。”
这个电话打了接近十分钟,祁渡有点担心席真等急了,轻手轻脚回屋,看到席真提着水壶往盆里加热水。
他在认真泡脚。
祁渡瞬间有种他们是一起生活了很多年的老夫老妻的感觉。
看到他回来,席真招招手:“不嫌弃就一起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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