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发给你。”说话间手机震动,祁渡低头看了眼,老妈已经把照片发给他,第一张原图,第二张p了一行字:一家三口,小祁最丑。
看了眼他手机的席真:“……”
?
???
长发顺着肩背滑落,席真的脸被遮住,祁渡撩起看了眼他表情:“霜雪明钩……是我的母亲……一直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你别生气……真真?”
席真快步把祁渡拉离会馆拖进卫生间锁上隔间门:“你怎么不早说,现在怎么办?”
祁渡把他圈进怀里低头问:“什么怎么办?”
两人个头差得不多,微微一低头嘴巴就能贴上,席真把祁渡推开,一把摘掉假发套,握住祁渡双肩:“你说怎么办,霜雪明钩是你妈,我今天居然穿成这样见了她,她会不会以为我变态?中二?幼稚?”
祁渡肯定地说:“不会。”
“真的吗?”
“真的。”
席真一个人消化了一会儿,祁渡看了他发网绷紧的圆溜溜脑壳好几眼,欲言又止了好几次,最后还是忍不住把假发套戴回他脑袋上,再把他头发抚平,看不出一丝异样,才松了口气,然后提议说:“要不要去吃烤肉?”
逛了半天,不知不觉又到饭点了,席真摸了摸凹进去的肚子,后知后觉地咕噜一声,顿时平静了:“要吃,饿了。”
网上找了家评分不错的烤肉店,祁渡先在美团预约,陪席真回酒店换好衣服,再一起打车去。
烤肉店人满为患,一排顾客在门口排队立定跳远,地上划着两米八、三米三、三米八三条线,旁边立牌写:Omega跳过三条线分别可以打五折、三折和免单。
正常男性Ba跳到两米八都很难,更何况Omega,这活动不太有诚意,大家也就图个热闹。
跟祁渡对视一眼,席真挤进人群,也开始排队。祁渡看着他一点点往前挪,直到轮到他,膝盖微弯,手臂摆了一下,轻飘飘跃到三米八,脚后跟贴着那条画档线,不多一厘米,也不少一厘米。
“卧槽!”人群霎时炸开锅,真的有Omega能免单,这不科学,刚才有Alpha试过,都只能跳到三米六。
开业以来还从没处理过这种情况,服务员忙去喊经理,经理笑盈盈大步走到席真身旁,低头仔细看了看:“确实过线了。”他直起身,彬彬有礼地问,“可以闻一下您的味道吗,要确认一下您的身份。”
对一个Omega来说,这样的成绩实在太惊人,顶级Alpha也不过如此了。
席真点了点头,经理微微前倾轻轻嗅了一下,什么味道都还没闻到,手背上已经毫无征兆地立起了汗毛,他抬头四顾,只见眼眸乌黑的男生挺拔地站在人群里,投过来的平静目光令他一阵毛骨悚然。
是这位Omega的Alpha吗?经理后背出了身冷汗,不需要再确认了,这位年轻的先生必是Omega无疑,如果他再做出冒犯的举动,恐怕会招惹到极其恐怖的存在,他微微战栗退后一步:“您可以尽情享用本店的美食,祝您用餐愉快。”
席真不放心地确认:“免费?”
“免费。”感觉到一旁加重的目光,经理笑容僵硬,身体抖得更加厉害。
早已习惯祁渡逼人压迫感的席真没有注意到男朋友的眼神有什么不对,他愉快地拉上男朋友吃“霸王餐”。
两人找了张空位坐下,席真去拿调料,祁渡手机震了两下。
【没想到你真的能追到他,妈妈替你感到高兴,毕竟你的信息素连同为Alpha的我都感到恐惧,他能克服这一点真的很不容易。】“是霜雪老师给你发消息了吗?”席真拿完调料回来看到祁渡在摁手机。
“是。”祁渡打了几个字,把手机反扣到桌面上。
席真问:“她说什么啦?”
祁渡想了想:“夸你高大英俊,威猛霸气。”
他显然很懂席真,这几个词算是夸到了席真心坎里,席真烤好肉,大方地分给祁渡很多块。
嗅到熟悉的香味,祁渡低头看烤盘,继鱿鱼须后,席真又点了章鱼须,同样烤得红彤彤香喷喷,令小章鱼瑟瑟发抖。
祁渡夹了一筷子放进嘴里,慢慢嚼碎了说:“下次想不想换个吃法?”
“什么?”
“凉拌。”
“?”
“用口水拌……”
“住口!”
在一起的时间渐久,祁渡的天性逐渐释放,触手也越发放肆,席真嘴上严词拒绝,身体倒不怎么抗拒,逐渐习惯了走到哪,肩膀、怀里、或者头顶都会趴一只小章鱼的生活。
这不是个好习惯,祁渡很快要去首都集训,参加国家队的选拔,要是席真中途发情,他却不在,习惯了Alpha信息素的席真光靠抑制剂可能无法获得满足。
意识到这一点,祁渡加强了控制力的训练,发狠心把信息素按在腺体里,尽量和席真少接触。不想承认已经对小章鱼的纠缠上瘾,席真用祁渡说过的话反问他:“为了以后的分离,现在相聚的时间都不能快乐了吗?”
祁渡摊开《AO相处手册》念第十三条:“在亲密关系中须保持克制,过度沉溺伤人伤己,常引起下述疾病:情感依赖症,皮肤饥渴症,信息素依赖症……”
“……”
作为亲身经历者,席真知道这段话不是危言耸听,但:“也不要过分克制,不然导致注意力不集中,影响学习怎么办?”他全心全意为祁渡着想的语气,“今天克制了一天了,该把小章鱼送出来放放风了吧。”
像是完全没察觉到这是席真自己想要,祁渡弯一弯嘴角,点了点头,小章鱼跳到席真肩头,亲昵地蹭了蹭他的侧脸,久旱逢甘霖,席真卷起尾巴,抱住祁渡念叨:“要克制,那就只亲一下,啵!”
眼角瞬间变红,祁渡侧头在席真脖子上咬下去:“我也只咬一口。”
两个极力克制的少年拥抱着,信息素流动交汇,烘得气温都升高了几度,许久后才完成一次漫长的标记。
很快到了祁渡去首都的日子,席真把祁渡送到机场。
握着祁渡行李箱的把手,席真更加深刻地理解了《AO相处手册》的告诫。他没觉得自己多不舍得,嘴上也在说着快走吧,尾巴却自作主张地卷住小章鱼不肯松开。祁渡也是平静地说着你回去吧,一条触手把尾巴拉开,另一条触手却死死抱住席真腰,自己跟自己打起了架。
僵持了一会儿席真用清醒的语气说:“我得快点回家复习,后天就要期末考试了。”
低头看了看手机,祁渡也说:“我得过安检了。”
“那……”席真松开行李箱扭头就走,“下学期再见。”
祁渡望了眼他的背影,也转过头。
两人干脆利落地道别,距离越拉越远,小章鱼被按在腺体里,留下一根触手不断延展,始终勾着席真尾巴不放。
走到电梯门口,席真转头看了眼,祁渡安检结束,推着行李箱往登机口走,走了几步,停下脚步,下意识回头。看到席真也在看他,他挥了挥手,席真伸手指了指电梯,表示自己真的要走了。
祁渡点了点头。
席真一脚迈进电梯,尾巴依然和长长的触手勾连,电梯门缓缓合上,席真甩动尾巴,拍了触手一下,示意它赶紧收回去,触手却更用力地缠住尾巴,直到两边门轻轻一碰,把触手夹断了。
席真:“!”
触手:“⊙▽⊙”
被夹断的触手竟然没有丧失活性,趴在尾巴上滚了几下变成一个小圆球,然后一根又一根纤细的触手从圆球上挤了出来。
一只超级迷你的小小章鱼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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