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心都是肉长的,终究人非草木,他在最后关头后悔了。
那时,蒋瑜淮得知蒋珊被林茂源折磨,设计从后院中逃出,到了外边派人去把蒋珊从林府救出来。
蒋家兄妹失踪,林茂源怒不可遏,查到两人所在后,当着蒋珊的面一枪了结了蒋瑜淮。
“蒋珊,这就是你私自逃出去的后果!”
凝烟半掩着红唇,嗔道:“亲爱的,你吓到人家了。”
然而她嘴角却微微勾起,俯视哭得撕心裂肺,眼神空洞木然的蒋珊:“都怪妹妹非要跑出去,这下可好,蒋瑜淮被你活生生害死了。不过这瘸子活一天苦一天,早点儿解脱也好,妹妹也别太伤心了,啊!”
一把菜刀蓦地从背后砍来,凝烟尖叫一声,身上血流如注地倒下,露出身后毛六的狰狞的脸。
“杀了少爷,我也要你偿……”
“砰!砰!砰!”
数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巨大的声响过后,毛六的躯体已经成了血筛子。
他霍然倒下,嘴中吐出未完的字:“命……”
“啊!!”
蒋珊抱着头,凄厉地尖叫,哥哥死了,毛六也死了……都是因为她,都是因为她识人不清,引狼入室啊!
她捡起毛六身旁的菜刀,向林茂源挥去。
“林茂源,该死的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曾经优雅秀美,一身诗书气息的蒋小姐状若疯魔,脸上沾着兄长的血,用尽全身气力向曾经挚爱如今至恨的人挥去。
“把她控制住带回去,”林茂源躲过,下令道,“小心她肚里的孩子。”
蒋珊最终还是被带回了林府,一天从早到晚,她身边始终有人看守,阻止蒋珊一次次的寻死。
她只能郁郁寡欢地待产,靠坐在床上看蒋瑜淮曾经送她的项链,一发呆便是一整天,谁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或者她什么都没有想。
林茂源也许是良心发现,待她温柔了许多:“蒋珊,我们还可以像从前一样,过去的事情无法重来,就让它过去吧。”
“只要你愿意,等这个孩子生下来,我们就去国外结婚。”
他将蒋珊的手放在自己胸前:“我很爱你。”
蒋珊失神木然的双眼逐渐有了焦距,低声道:“好。”
日子一天天过去,临到生产的夜晚,蒋珊将蒋瑜淮留给她做后路的一匣盘缠放下,低眉笑了笑。
第二天早上,林茂源发现了蒋珊的尸体,她用剪刀扎进腹部,一尸两命,等尸体被发现时,身下一大滩血早已干涸。
她在用自己来报复林茂源。
怎么会这样?
林茂源怀疑自己是做了一场噩梦,浑浑噩噩地将蒋珊带去火化,他抱着骨灰泣不成声。
死也要死在一起,用饭时,林茂源含泪将骨灰洒落,喂进嘴里,了结了自己。
曲漾:???
骨灰拌饭?
草就一个字,我只说一次。
0641捂着双眼:“统统真是要吐了,重金求一双没看过后边剧情的眼睛!”
恶心感充斥胸腔,曲漾干脆撂筷,同时心里隐有猜测。
这是个极度崩坏的世界,距离他所要去的地方,近了。
“你有什么心愿?”曲漾问道。
“我想让妹妹能够平安喜乐度过一生,林茂源得到应有的报应!”
“我会帮你实现。”
对面的毛六吃得快,见曲漾拿纸巾抹了嘴,起身道:“少爷,咱们去哪儿?”
曲漾估计蒋珊一时半会找不回来,林茂源隐藏工作做得很好,他想了想道:“我记得前边有个福寿门的分店?”
作者有话要说:珍爱生命,远离渣男。
第112章 虐文女主的病弱哥哥二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仅是一个分店,福寿门便有三层的规模。
一层食品零售,包括糕点、甜品、米面主食,二楼是传统中餐馆,三楼则是西餐厅。
一见曲漾进来,掌柜立刻迎上来,脸上堆着笑:“大少爷来了?”
“安伯,”曲漾颔首致意,眼神飘向不远处的柜台,“我来这随意看看。”
安伯心领神会:“一会儿我就把账本拿来给您过目,只是……”
“怎么了?”
安伯苦着一张脸,颇有些尴尬:“您也知道,最近金陵春在街上开了家分店,咱边上就有家新开的嘉乐餐馆,客流不比以前,更别说物价一直有上涨的势头,生意难做,只怕账目不太好看啊。”
曲漾的目光从柜台收回,落到他身上。
这位福寿门分店的掌柜权力不小,掌管着三层楼的账本收支,是林奕的远亲。安伯年纪有四十了,发福的身体兜着西装,反光看的话脸上泛着油光。
他头谦恭地低着,腰背却是略显松垮地直着,嘴上不住诉苦,脚下一点没动,半点去取账本的意思都没有。
曲漾微笑着拍拍安伯手背:“单看一层,人流确实比往常少了不少,真是辛苦安伯了。”
“诶,大少爷这是说得哪里话,我惭愧啊。”
人流少、分部越来越不行这倒是真的,安德正所进食材越来越次,有什么好处尽往自己怀里揽,活得滋润极了。
这个分店早已千疮百孔,从前日赚斗金,如今只是勉强收支平衡罢了。
安德正会做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将林奕奉承得找不着北,到了不怎么受林奕看重的蒋瑜淮这,面子功夫也做得到位。
曲漾露出十分亲赖的神情,示意毛六往前推轮椅:“总让安伯头疼也不是个办法,我今天来就是帮安伯分忧的,我记得账本好像是放这儿的。”
安德正脸色一僵。
轮椅往柜台后边行去,站在那的账房先生有些无措。
许久,毛六道:“出来啊,愣着做什么呢?”
那账房先生不住地看向安德正,后者笑着打破僵硬的氛围:“这是新来的账房,脑子不大灵光,要账本是吧,我这就给您拿来。”
说着,安德正就要往柜台后走,被一只手拦住。
“不劳安伯。”曲漾淡道,等毛六把账房给揪出来,他才推着轮椅往前。
后边摆放着烟酒,柜台上边搁着记账本,之前的账本都放在柜台下边的格子里,曲漾手伸进去,入手是一个盛放账本的木匣,手再往旁边走,是倚靠着木匣的一个纸包。
“少爷……”安德正冷汗涔涔,瞪了木愣愣的账房一眼,要不是看他老实好操控,得知秘密也不敢透露,他早就换人了。
曲漾拿着两样东西,似笑非笑望了安德正一眼。
十分钟后,两人到茶肆找了间隔音不错的包厢。
两壶茶水上桌后,毛六把门一关,曲漾看了眼对面如坐针毡的人,手指捏着纸包放桌上,缓缓剥开。
这是……
毛六瞪大双眼,他怎么敢的!
受过去的惨痛历史教训,华国自成立之初便颁布了《禁烟令》,近年禁烟运动频繁。私下种植罂粟,买卖鸦片,都是死罪。
“什么时候开始的?”曲漾用纸张掩住,再次将其包了起来。
安德正“扑通”一声跪下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膝行几步欲要扯住曲漾裤腿,却扑了个空。
“少爷,这都是西南那边来的一伙土匪强逼着我做的,不然我一家妻儿老小都逃不了一死啊!”
他贪财是没错,但也没到命都不要的地步。
曲漾又问了一遍,直视安德正的双眼:“什么时候开始的?”
“没,这种掉脑袋的事我怂啊!纸包里的是今天第一次送来,”安德正抹了抹脸,“他们看上了福寿门的二三层,从上月起便一直在威胁我,我实在是扛不住了啊!只能假意答应下来,先用自己的私库顶一段时间。”
想到原剧情里这人确实携家带口偷偷跑了,没敢掺和这事,曲漾仔细观察他的神态,半晌道:“毛六扶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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