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下便了然了,是狐魇之术,狐族中不乏天资高的,便可练成这种邪术,在死时不甘心,便以魂灵为咒,缠住杀它的人。
裴溟应该是杀这只狐狸的时候被邪咒沾上了。
他抬手召来丹炉,将大小几只狐狸的尸体尽数抛进去,用火烧了个通透,再回头去看裴溟,分明就是被魇住了。
要救人就得破开结界,江与眠没有犹豫,欺身攻了过去。
裴溟吐出一口血,强行被破开结界他不可避免会受伤,江与眠指尖点在他眉心,他意识正处于散乱崩溃间,被攻击后下意识拍出了一掌。
本就是强行破关,江与眠不想震伤已经因他受伤的徒弟,护身灵体没有反击,直接受了这一掌,连身形都晃了晃。
浴桶里的裴溟倏然站起来,一闪身就出现在他旁边。
江与眠被扶住,待站稳后才察觉出裴溟的不对,抓着他胳膊的手即便隔了衣服,都能感受到那份滚烫,甚至两人身体稍稍接触的一小部分都能感受到。
他顺了口气,随后疑惑道:“你这是?”
结界一破,裴溟就受了内伤,这他知道,但除了这个,气息尚算平稳,难以看出还有其他暗伤,身体这么烫,倒像是发烧了。
或许是年纪小,糟了邪气入体以致生病了。
他思绪转的很快,口中也没有太多顾忌,问道:“生病了?怎么这么烫?”
话音还没落,裴溟忽然松开他的手,闪身到了屏风后面。
江与眠略觉得尴尬,不过一开始他就垂着眼眸,并未去看,也知道刚才裴溟是心急,直接就出来扶他了,这件事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比较好。
于是他站在屏风外说道:“你乾坤袋里的一只白狐死前下了狐魇之术,致使你陷入幻觉之中,行岔了心法,差点被魇住,如今白狐尸体已被我烧了,不会再有忧患。”
等了一小会儿才听到屏风里裴溟沙哑的声音:“多谢师尊出手相救。”
江与眠听他这么客气,又想到刚才无意瞥见的通红耳朵,心知可能是徒弟是觉得羞人,不敢出来见他。
这个猜测让他无奈又莞尔,眉眼里闪过抹淡淡笑意。
“你好生养伤,有事喊我就好。”他叮嘱一句,又想到裴溟疑似生病的事情,就又开口:“生病了的话不能耽误,不会找药材就去灵药峰找方师叔。”
听到徒弟闷闷嗯了一声,他心知对方还在尴尬,说完就离开了,留给徒弟缓解尴尬的空间。
第15章 恶
确定江与眠离开了,穿好衣服的裴溟才从屏风后走出来。
他面色微红,也不知是因浑身发烫造成的,亦或者是其他。
生没生病,他自己心中有数,只是不便跟江与眠明说,灵药峰是不用去的,冷静下来就好。
他坐下倒了杯冷茶,几杯下肚倒是缓解了一两分。
江与眠的话他都听到了,不曾想防不胜防,还是中了妖狐畜生的招,也是现在的肉身修为还不到家,还是要勤加修炼,早日恢复实力。
这次虽与前世略有不同,结界被破后他因受伤而冷静下来,没当着江与眠的面露出最不堪的一幕。
但沐浴时势必要脱衣,发现自己无意打伤了江与眠,他没有多想,直接就出去了。
此时两者一对比,他竟无法分辨到底哪个更丢脸。
更让他恼火的是,一想到江与眠,与之相关的竟是刚才那一幕,心底躁动的邪火无处可宣,让他脸色越来越差。
活了两辈子,什么绝境危难没见过,却栽在这上头。
又是一杯冷茶下肚,他转念一想,难不成是两世都没有过床笫之事,以致如今的身体长到了时候,就变得如此容易冲动。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前世他不是忙着逃命,就是在忙其他事情,哪里顾得上去想这些。
倒不是没人送他美姬艳妾,男男女女都有,但他心思并不在这上面。
现在想想,若是想降下这股邪火,或许该找个可用的人,无需所谓的情感,也无需任何纠缠羁绊。
然而心思转动许久,裴溟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烟花巷里的人他不愿碰,临时起意找个他能看上又干净的也不是件容易事。
况且江与眠那张脸养刁了他胃口,与之一对比,旁人口中所称的绝色容颜大多都寡淡无味,到现在他还没见过比江与眠美的。
他倒茶的手忽然一顿,随即又恼怒了,茶壶狠狠磕在桌上,怎么又在想江与眠!
而且,是在拿江与眠和他想找的泄ll欲之人对比。
裴溟意识到自己逾越了。
但他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江与眠,不去想在两处幻象里看到的那一幕幕极尽风流,甚至堪称下流的画面。
他捏着茶杯思索良久,脑子里想的却全都是那些腌臜事,甚至愈演愈烈,那股邪火烧得他口干舌燥,眼睛发红。
这摆脱不了的躁动欲ll火让他再也控制不住脾气,茶杯被捏的粉碎。
前世在深渊被蜃气戾气缠身,他早变得暴躁易怒,在雪山派这十年要不是过得心平气和,怕是早就出了岔子。
此时脾气一上来,便再也压制不住。
裴溟露出个阴森森的笑,想他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没做过,渎师又如何!
左右与江与眠的师徒缘分不过十年,总有一朝要将人拖到胯ll下好生折辱,方解今日之恨!
这恨意来得颇没缘由,明明是江与眠救了他,他却恼恨上了。
若是要细究起来,也不知到底是恨,还是其他。
对此裴溟下意识忽略了,他只知道是江与眠招惹他,自己不过是顺势而为。
他口中干渴至极,明明面前就是茶壶,然而他所想的,还是江与眠。
茶水只能解口中饥渴,浇不灭腹中火。
越发放肆的念头从心底涌出,而在这时,一阵灵气在院中荡开,让他忽然惊醒。
江与眠闭关疗伤需要灵气,这动静应该是聚灵阵成型的动静。
裴溟心头微跳,自己对江与眠的恶念有点出乎意料,他按了按眉心。
好人坏人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况且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只凭前世所做的那些,就足以让万人唾骂。
可江与眠一直对他不错,十年来的照顾与庇佑绝非假象。
罢了,就当这些念头从来没有过,师尊还是高高在上的师尊,只有他心中尽是肮脏,于幻象中妄图染指纯白。
他重新拿了个杯子倒茶。
说起对他好的人,除了江与眠以外不是没有,偏偏只有江与眠出现在幻象里……
裴溟没有在意这个,他神色重归淡漠,只是身体的异样让他深感不适,自ll渎他这辈子还没做过,此时也没心情做,遂起身离开了院子。
云遮峰山腰处有个瀑布,融化的雪水从峰顶流下去,冰冷至极。
*
眨眼就是十日过去,江与眠出了关。
他本来两天前就全好了,想着巩固修为才多闭了两天关。
出来就在院子里倒茶的裴溟,一见他就起身行礼,笑着问道:“师尊可好些了?”
“已经好了,不必担心。”江与眠往树下走,说:“你伤势如何了?”
他看着裴溟的手,从外表上看已经没有任何伤口了。
“悉数愈合了,多谢师尊挂念。”裴溟笑起来十分真挚阳光。
不得不说,他确实长得好看,这十年里还没见过比裴溟好看的男孩子。
江与眠如此想,却不知对方也是同样想法,只是那想法里是否夹带了几分肮脏污秽就不知了。
起码表面上来看,裴溟一如往日在他面前的乖巧,甚至在江与眠眼里,可以称作是讨喜。
树下喝茶已经成了他二人的习惯,云遮峰又最是清静,很少有人打扰,品茶闲聊十分自在。
两人各有专座,各有专杯,即便一个人在院里喝茶也不会占了另一人的,从未有过争议。
当然,这是对裴溟而言,江与眠终归还是他师尊,总不能坐了师尊惯常坐的位子。
抿了口茶后,江与眠缓缓说道:“明日我去积石山,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你出门的话记得千万小心,有什么事就用灵符传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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