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早已死在别庄。皇兄与六弟……”
薛放离轻啧一声,神色嘲弄,“更没什么用。”
江倦眨眨眼睛,只觉得他太敏锐了,但他还是摇了摇头,“不会的。”
薛放离看了江倦几眼,又若有所思地说:“你懒倒是懒了一些,却是生来好命,当真是得你者得天下。”
江倦:“……才不是。”
经他提醒,江倦又想起了剧情。
在小说里,与他同名同姓的江倦开局就咬舌自尽了,但是主角受又与蒋轻凉、顾浦望交好,所以尽管在最开始,蒋将军与顾相对安平侯颇是冷淡,但后面由蒋轻凉与顾浦望反复劝说,蒋将军与顾相的态度终归缓和一些。
至于长公主,由于那枚莺牌,她最终也接受了主角受。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要不是主角受真的很努力,安平侯可能真的会失去许多助力。
江倦叹了一口气,后知后觉地想起什么,他问薛放离:“我哥哥呢?安平侯他们被抓了,我哥哥他人呢?”
这些无关紧要的人,薛放离自然懒得放在心上,他瞥了一眼顾浦望,顾浦望对江倦说:“二公子也一同押在狱中。”
江倦“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又恢复了安静。
待顾浦望把查出来的事情交代完毕,这才又问薛放离:“陛下,这几位主犯该如何处置?”
把玩着江倦的手指,许久,薛放离才漫不经心地开了口:“把齐修然带过来,孤要见他一面。”
顾浦望应道:“是。”
顾浦望向薛放离告退,离开前,淡定地看了江倦一眼,作为一条咸鱼,江倦几乎立刻就看懂了他在说什么。
——好累啊,不想干了。
江倦十分同情,并且也回了他一个很是痛苦的眼神。
——我也好累,好不想营业啊。
江倦一路目送顾浦望出门,结果还没收回目光,下颌就被掐住,脸也被抬起来了,薛放离低下头,要笑不笑地问他:“顾浦望、蒋轻凉与薛从筠三人,你与谁更好?”
江倦:“?”
虽然不知道他问这个做什么,江倦还是回答:“都还好……”
话还没说完,江倦与薛放离对视,男人的唇边含了几分笑意,可他的目光却是极为危险,江倦一个激灵,总算清醒了,发现这是一道陷阱题。
“我与他们都不好,”江倦郑重地说,“跟你最好,我跟你天下第一好,要不是你忙,不能陪我玩,我才不搭理他们呢。”
说完,江倦松了一口气,觉得他的答案非常完美,肯定能逃过一劫。
可下一刻,江倦才知道他想得太简单。
“你与孤,只是好?”
薛放离垂下眼,“你可是忘了,你是我的妻,我们之间,远不止是好或最好。”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卷撕掉试卷,并发出谴责:你就是要鱼命!
第106章 想做咸鱼第106天
江倦:“……”
江倦:“???”
还能这样?
江倦震惊无比,“你讲点道理好不好?”
薛放离不答,仍是问他:“嗯?不记得自己是我的妻?”
江倦能怎么说,他只好慢吞吞地回答:“记得吧。”
薛放离瞥他一眼,扣住他下颌的手掐得更紧,他笑笑地问:“记得吧?有什么不确定的?”
太危险了,这一刻,薛放离不止眼神危险,语气也很是不善,江倦连忙澄清:“……没有不确定。”
薛放离没搭腔,骨节明晰的手指动了动,揉弄起江倦的唇。
除了亲吻,他很喜欢揉江倦,尤其是江倦的腰与唇。
那截腰,不及一握,却又柔韧不已,用力揉动起来,江倦会在他怀中乱晃,头发蹭得堆在一起,好似被揉坏的花瓣,皱成了一团,可怜又招人。
他的唇,颜色偏淡,可揉久了,就会浮出艳光,活色生香。
江倦被揉得难受,想咬人却又不太敢咬,毕竟昨晚他咬了一下之后,就倒了大霉,江倦只好任他揉自己。
可他这么听话,却还是没有被放过。
唇色被揉出一片水红,薛放离低头轻吻几下,悠悠然地说:“孤在想……应当怪孤。”
江倦不长记性,好奇地问:“什么?什么怪你?”
薛放离慢条斯理道:“你把孤与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放在一起比较,是孤的错。”
江倦:“啊?”
薛放离:“你我至今没有夫妻之实。怪我太心软,怜惜你的身子,从未做到最后,若非如此,想必你会更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
江倦:“……”
薛放离看着江倦,缓缓地说:“既然如此,改日我找人来与你看一看,把你的身子调养好,否则始终无法行房。”
江倦有点傻眼,“不、不用吧?”
薛放离微笑道:“怎么不用?你知不知道……”
他低下头,嗓音喑哑,“孤可真要忍成圣人了。”
这一回,已经不止是危险了,江倦觉得下一刻他就会被生吞活剥。
与往常一样,江倦是被抱坐在怀的,他现在是真的坐不住了,江倦慌张地推薛放离,不想再给他抱了,可人还没站起来,又被揽着腰一把拽了回来。
“去哪里。”
“你……”
江倦眼神飘忽不定,“你、你好硌,我不和你坐。”
这个东西,江倦可是吃过苦头的,他怕再坐下去,又会磨破皮,江倦说:“我们慢慢来,你让我适应一下,我们、你……”
说到后面,江倦几乎语无伦次了,他也一不小心就透露了真实的想法,“太大了,我不行的。”
薛放离眉头一动,似是被取悦了一般,笑吟吟地开了口,“说什么不行?”
“你行。”
行与不行,都是以后的事情,江倦慌到最后,他想开了,反正现在他是安全的,于是江倦往后一倒,咸咸地靠在薛放离的肩上。
爱怎么就怎么吧。
没过多久,顾浦望就把齐修然从大理寺狱带了过来。
那一日,行宫连接几次变故,人i皮i面i具下的一张脸,江倦都没顾得上去看,今日齐修然再被带来,他只觉得陌生。
这一张脸,年轻时的俊朗,依稀可见。
“齐修然。”
薛放离一字一字地念出他的名字,齐修然看着他,眼中好似有恨意,也掺有许多怅惘,在狱中住了几日,齐修然衣物脏乱,发间夹有杂草,但自始至终,他的姿态都优雅不已。
“这么多年来,你不觉得可悲吗?”
薛放离说:“撕去了人i皮i面i具,你却还是别人。”
齐修然怔了一下,本以为薛放离见自己,是要兴师问罪,却不想他会说这个。
“我一无所有,若想复仇,总得有所付出。”
齐修然笑了一下,他是自己还是别人,他不在乎。
这些年来,他看苏斐月看过的书,说苏斐月会说的话,他的确活成了别人,只剩下一具空壳,壳子里装满了恨意。
也是这些恨意,支撑他到现在,是他活下来的唯一信念。
齐修然喟叹道:“我只可惜,没能要了你的性命。狼血那一次是,这一次亦是。”
“你当真不知道自己恨错了人?”
盯着齐修然看了几秒,薛放离再一次开口,“掳她入宫的父皇,逼她生下一子的是父皇,让她疯癫苦痛的还是父皇,与孤又有什么关系?”
“你查得出孤见血就疯,却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死的?”
齐修然笑道:“与你,总归是有关系的,何况她恨你。”
“那你呢?”
薛放离笑了一下,“几年来,她哭哭闹闹地熬了过去,怎么就在那一日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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