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更了不得了,找了个秀才女婿,高家大少爷,那可是将来要考举人、中进士,做大官的人。
细细想来,的确比丁田这个牢头儿要好很多,也怪不得陈家人悔婚。
可是……大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感官上依然觉得陈家人这是在嫌贫爱富,丁牢头一死,这边就开始张罗着悔婚了,闹腾了两年多,终于退亲了,转身就将女儿嫁给了高秀才,真是连点遮掩都没有,也太欺负人了。
丁家村的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再说了,丁田也继承了丁牢头的位置,成了一个县衙的牢头儿,比起高秀才,也没差到哪儿去。
只是到底高秀才还有前进的可能,丁牢头儿……再往上升,难道还能去府城当牢头么?
“是啊,你高兴去吧!”旁边的人自然是知道这里的缘故,今天开口帮丁田,也是因为陈家做事不地道。
要说以后都会帮着丁田踩高家,那是不可能的,高家做事也不怎么样,但是他们家有钱啊!
穷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挣。
这是平头百姓的生存法则。
“你这是要请谁吃饭啊?啥时候过来?我给你安排个雅间。”掌柜的问丁田。
“请两个兄弟吃酒,晚上吧,下了差的。”丁田付了定金,就回去了。
回去后跟程达柳森说了一嘴,就定下了此事,不过在吃饭前,他需要给牢里那三个安排晚饭。
依然是两合面的馒头,丁田目前也就有这个存货,是二婶子给他蒸了好几百个,正好放在外面冻着,想吃了,就拿屋里几个,一热就行了,现成的干粮。
冬天的北方,外面就是一个天然的大冰箱。
你放什么出去,都能给你冻成一论。
菜就是咸肉片子炒的白菜片子,然后就是一人一大壶的热水,看到还有点他剩下的二米饭,干脆将米饭加了水,煮成水饭,完事。
虽然有剩饭,但是菜还是不错的,起码有些油水和咸滋味儿,丁田在分菜的时候,给胡麻子的菜里,只有两片咸肉片子,剩下的都是白菜片子。
而给王佐的肉多菜少,给王友德的则是荤素参半。
将饭菜给他们送去,等了半个时辰,又去收回餐具,送上热水,就跟他们三个说了:“我也要去吃饭了,你们如果有事情,最好是在我回来之后再嚷嚷,不然就是喊破喉咙,这里也不会有人进来,这可是重犯牢房!”
三个人的表情非常精彩,因为这话的内容,听起来非常具有纨绔气质,一般都是二流子调戏人的时候才说的吧?
他们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儿,丁田又是一脸的嫩肉,自觉自己没说错什么,丁田就出去了。
他关了牢房的层层大门,每一层都搜查了一下锁的结不结实,然后才离开牢房,关上最后一重门,换了衣服,锁了自己的小门,去了酒楼。
那俩已经到了,正在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儿聊天,丁田道了恼,俩人表示没事儿,那边掌柜的已经开始走菜了。
“那三个人还老实吧?”程达问丁田:“有没有欺负你?或者说话不好听?”
“没有,老实着呢。”丁田乐了:“我是牢头,他们是犯人。”
“那就好,那个胡麻子,听说是个杀人如麻的悍匪,你可得离他远点,不要放他出来。”柳森叮嘱丁田:“老爷找你说了犯人的事情了没?”
“没有啊!”丁田愣了一下:“还真没有。”
第八十章 糊涂县令
“按照惯例,老爷应当在今天找你过去,问一下犯人的情况,同时也要跟你嘱咐一下,犯人是犯了什么错,该当如何看管,是关在牢里,还是等待判决什么的…
“我知道,这犯人所犯罪名,颇为奇怪。”丁田是认识字的,当初签字画押接手犯人的时候,他就扫了一眼罪名:“胡麻子你俩都知道了,是个悍匪,据说打劫了不少次,也进过牢房,这都几进了,反正是个重犯,判了个斩刑,却没确定时间,估计是我们这里太低级,这种大刑,须得押解进京,秋后问斩方可。”
丁田早就熟读了本朝的各种法律,尤其是关于牢房这方面的:“那个王友德说是贪污受贿,却没说贪污了多少,而且他只是一个账房先生,说句不好听的,连是官家的账房,还是商铺的账房,都没写明白,只知道判刑二十年;王佐说是一个商人,偷税漏税,判刑了十年……。”
“听起来,也没什么啊?”柳森见菜上来了,第一个给丁田夹了一筷子:“你快吃点,看你也忙了半宿呢。”
“就是罪名……定了,那详细的却没说。”程达也觉得事有蹊踐:“而且是半夜来的,谁家官差,这个时候,这个点儿,半夜还押送犯人?而且邢师爷不许我等议论。”
“哦?”丁田问他们:“邢师爷说什么了?”
“他叮嘱我们,管好自己的嘴,没事儿别去牢房里看啥新鲜的犯人。”程达道:“你是知道的,衙门八字开,这来了犯人,我们这帮衙役总该知道是什么人,也好……。,’
他说着的时候,伸手出来,食指跟大拇指捻了一下:“你懂的吧?”
“懂。”丁田点头,不就是那点事儿么?
衙役平时过得清苦,但是有犯人了则不同,打官司的,犯人行刑之类的,就是他们捞外快的机会,不过是吃拿卡要那一套。
这都成了常态,丁田不赞成,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拦不住,而且一旦拦了,你就是个异类,会被所有人排斥。
只好尽量融合进这个时代,以及这个时代的一些“特色”了。
“但是邢师爷不让我们去打听,更奇怪的是,这犯人都入狱了,连个原告都没有,所以我们来问一声,老爷那边……就没说什么?”他们怕的是,老爷要独吞好处,以后他们连点汤都喝不上了。
牛角县地处偏僻,平时也没什么大事儿,再说了,十里八村的彼此都认识,好意思要太多么?
外人就不一样了,主要是外人看着还挺有钱。
他们俩帮着洗澡的时候,可是看得清楚,胡麻子那就是个悍匪,惹不起;但是另外两个明显是有钱人家的人,看看那穿戴就不一样。
“对啊,田儿,你有啥消息不?”柳森也想赚点外快,这都快过年了,一年到头,连点油水都没捞到。
“我能有啥消息?”丁田苦笑:“你们也知道,老爷都没找过我。”
“老爷到底在干什么呀?”俩人抱怨了一句。
丁田却道:“我觉得,那个王佐,有些可疑。”
“可疑?我看那王友德才刻意!,,程达道:“你看他那样子,一个大老爷们儿,整日的哭哭唧唧,一看就是个孬种,这样的人,贪污的时候不会手软,犯事了才知道后悔。”
第八十一章 良贱不通婚
丁田不赞同他的说法:“王佐的罪名是偷税漏税,即便是偷税漏税,补齐了便是,商人大多有钱,他能偷税漏税,可见他做的是大买卖,小买卖人,那点税钱,也不敢漏掉的,因为他们没靠山,能做大买卖的人,大都数都有靠山,不然,买卖也大不起来,既然有靠山,为什么没来捞他?”
这个时代,可不是后世,官员们要的是政绩,对于投资商,那是欢迎欢迎再欢迎的,这个时候讲究的是“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尾,就连从商的人家,三代之后,才允许科举,可见商户不受人待见。
但是商人有钱啊!
大多数大商人,那都是跟某些高官显贵,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有的大商人,会送干股给高官显责们,只求能在有事情的时候,搭把手。
王佐那人看着就不平凡,就算是大商人,那估计也是商人金字塔上顶尖的存在,这样的人,被人三更半夜的送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县城的牢房里,邢师爷又叮嘱衙役们不得去打扰,丁田能不多想么。
“对啊!”他说完了,俩人恍然大悟,终究是见识少,丁田是后世过来的人,又是系统学习过的,自然在意这些枝末细节,然后根据他们的身份,所犯之罪细细推敲,就能察觉到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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