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外面三人组大概率不会这么觉得。
“你好,出来找食物吗?”安以农有些意外,他伸手过去,手指穿过洞口那层看不见的膜,摸了摸凑过来的大蛇。
其实他知道洞口是什么情况,无非是玩家和本地动物的战争。
一开始他不准备干涉虫族和这里的动植物的战争,无论哪一方杀哪一方,他都觉得很合理。但是没想到大蛇会因为他停止动作,甚至传递过来充满善意的情绪。
“嘶嘶。”被摸着头的大蛇高兴地一直甩尾巴,它的尾巴轻轻一下就能拍碎岩石。
“啊,不是找食物?是屋子突然被水淹了所以心情不好了?”
“嘶嘶。”大蛇又对狼狈的三人组吐舌头,并且再一次展开六扇璞状侧翼对他们进行恐吓。
听明白意思的安以农满脸黑线:“我想水淹你的家的,应该不是他们。”
这些选手有点惨啊,只是刚好路过那一片地区,就无缘无故背了水涝的锅。
“嘶嘶——”
“这个,我恐怕不能留下来陪你玩。”
看这一人一蛇的互动,别说直播间那些熬夜的观众,就是死里逃生的三人组都愣了,他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上一秒还差点把他们团灭的那条大蛇,现在这是什么辣眼睛的表情?那个湿漉漉的脑袋都要把别人的手蹭破皮了。
“这个人,他……他是怎么办到的?”绿辫子变回人形,她一时搞不清自己是趁机逃走好,还是留下观望好。
如今看来,这个山洞不只‘琴’一个恐怖级,还藏着另一个。
可是反过来说,外面的潜在危险那么多,方圆几里可能没有哪里比这个洞口更安全了。你看这里地势又高,附近也没法藏下危险的动物,背后还有两大佬。
安以农和大蛇说了好一会儿话,大蛇才三步一回头地离开。它一走,三个人战战兢兢走过来:“我们能在洞口待到天亮吗?”
看他们的样子,安以农是有点想要答应,但是……
“不行。”他摇摇头。
三人组失望,但也没有意外。
反而是靠着石壁闭目养神的琴有些疑惑:“你不留下他们?”
他的直觉告诉他,安以农是想要留下这些人的,大概出于某种同情。琴没有这种同情心,但他知道很多人有这种同情心。
“我们不是队友吗?而且他们对我们有误解,抱着怀疑和戒备,是隐患。我为什么要把隐患留下来?”安以农理所当然道。
琴知道安以农想留下,安以农也知道琴不想留下他们。
而且之前这三个人宁可面对大蛇,都不肯向琴求救,可见对琴并不信任。既然如此,为什么要留下他们?自己做好人,让队友做恶人吗?
“队友?”三人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人是冰刀琴的队友?
不是说探索者就来了琴一个吗?而且这个人还是分化期……不,分化期大概只是一种伪装,说不定是那种可以控制动物的高级虫族。
能获得琴的认可的,果然不是一般人。
“而且留不留,总要我们两人的同意,如果我问了你,你没有同意,他们心里难免生出怨恨。毕竟一开始他们对我们就有偏见。”
绿辫子无声摇手:我们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都不敢对琴生出怨恨啊!
最后安以农下了结论:“保险起见,还是拒绝比较好,他这些人又没有你重要。”
琴还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直接地说‘别人没有你重要’,他嘴角微微勾起,又快速压下。
三个惨兮兮的虫族看看琴又看看安以农,磨磨蹭蹭很不舍地往外走。至于被人当着面说一点不重要?哦,他们是一点不重要,没毛病。
“可以留下。”说完琴就闭上眼。
嗯?安以农愣了下,这是心软了,还是……因为他?
他勾起唇角,看向因为惊讶而表情震惊的三人:“因为琴同意了,所以我也同意。”
崖壁上抵挡暴雨的蔓藤偷偷爬过来,它并不暴露自己身上的毒刺,而是将柔嫩的枝条卷在洞口的石块上,等待新的指令。
第175章
就这样,因为琴的‘心软’,这个三个人留了下来,他们没有便携式帐篷,就戴上防护服的帽子,启动保暖功能,三个人挤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下面,一边冷得瑟瑟发抖,一边偷偷瞧火堆边一起守夜的安以农。
他睡不着,正摆弄那个飞行器打发时间。
外面时不时响起选手的哀嚎,但没有人出去,安以农也没有。
林中。
“怎么会这样?”站立不稳的爱伦被河水冲刷到了一具尸体边上,一开始他不知道旁边有一具尸体,但是一道闪电劈开天空,把世界照亮,爱伦也就看到了这具尸体,还有石头上的选手服和手腕上的任务手表。
任务手表已经停止工作,它们和选手是绑定的。
雨水冲刷他的脸,他却久久不能回神。又一道闪电劈下来,终于把爱伦叫醒了,他呆呆的看着四周,回忆起不久前他的一个追求者和他的通话内容。
他说这一次的游戏难度很大,已经使用了震荡架做出百米巨浪,之后可能还有别的天灾。当时的爱伦没有什么感觉,他又不是参与者,但现在……
“等一下!我可以缓解你的精神阵痛!”他拦住一个有船的队伍,这些人和之前经过的人都不一样,爱伦很肯定其中一定有高等虫族。
其他虫族没有精神领域快速成长导致剧痛的烦恼,而且他们等级差能力也差,爱伦等待了半个多钟头才选中这一队。
但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人居然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小船摇摇晃晃飘过。
“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魅虫!我可以……”
他话还没说完,无形的力量推过来,将他推到山坡上,爱伦这一下晕头转向,差点爬不起来。
肯的直播间吹着口哨:“连魅虫都不要,直男肯实锤了。”
“没想到还有魅虫进游戏,匆匆一瞥也没看清是什么长相,是不是真的那么祸国殃民啊?”
“就是再好看也没用,肯他们是退役军人,受过专业训练,美色对他们没用。那个魅虫算是找错人了,找那些不知人间疾苦的二世祖高级虫族还差不多。”
爱伦不知道直播间对他的嘲讽,但他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从他分化之后,还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人,这种无视对他来说无异于一个巴掌扇在脸上。
打疼了他,也打醒了他。
甜蜜的信息素对安逸的人有巨大作用,对生死危机中锻炼出来的人却不一样,那些人对疼痛的忍耐力一向强到变态。
他看向之前并没有放在心上的其他选手:“为了生存,也只能忍着。”
外面的雨依旧大,夜依旧深,忽然出现了奇怪的流水声,隐隐约约还有玩家的哀嚎和野兽的嘶吼,三个选手抖得更厉害了,几分钟前他们还是其中的一员。
安以农停下手上的动作,他看向外面,三人吓一跳,也看向外面,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
空气传递来一种让人烦躁不安的东西,很多沉睡的动物都被吵醒了,它们遵循着本能开始逃离这里。
是节目组的动作吗?
等安以农跨过琴设下的那条线。外面低了好几度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寒战,并且他的感觉也是越发清晰。
的确出现了某种变故,甚至就连雨,都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焦躁感。
他抬头看着天空,漆黑一片的天空划过一道闪电,他的眼睛睁大了,看着远处树林上空天河倒灌一般倾斜而下的水流。
“那是什么?!”三人组叫出来。
“啊啊啊——”不远处传来选手绝望的哀嚎。这一排排的水波不是雨,更像是海啸,浪头掀起十几米高,形成一道疯狂的白墙。
白墙咆哮着压过来。
“天裂了?”
安以农两人找到的山洞在岩壁中间位置,高出地面好几米,然而两次大浪打下来,下面已经是一片‘汪洋’,溅起的浪花打向洞口,只是被那层膜挡下。树木在水泊中东倒西歪,选手和动物一起在水中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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