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啊,夏天来了。
做考核的那个地方已经设了护栏,好奇的市民围着护栏探头,好奇里面在做什么。
因为几个机器人溺水小孩做得太逼真,还有五好市民冲出来想要救孩子,之后得知是考核救援类型的变异动物的题目,他才停下。
“动物还能当警察救人?”大榕树下穿着碎花薄衫的老妇人摇着蒲扇。树上知了喊了一声又一声,夏日炎热的温度风吹不散,但市民还是挤在这里看热闹,不肯离去。
“怎么不能?那警犬还立功嘞。变异的警犬肯定更加厉害。”
这时候的他们都只有救援动物等于警犬的概念,万万没想到最后风风火火到场的却是一只神气的大白鹅。
“珍珍,左边红衣的孩子,丢救生圈!”
王艺人站在台上指挥,她虽然是第一次实战,但临危不乱,安排救援有条不紊。
她先是让大白鹅丢出两个救生圈给离得近状态也很好的两个‘孩子’,然后去救情况最糟糕连挣扎都快没动静的‘孩子’,最后按着顺序一一捞人。
大白鹅珍珍经过严格训练,它每次都是从背后靠近溺水者,控制对方重力,然后划着脚掌把溺水者推到岸边,被人拉起,再去下一个溺水孩子身边。
它每救起一个落水的孩子,岸上就爆发一次热烈的掌声。但大白鹅没有被掌声影响,它快速而又准确地救上了所有溺水的‘孩子’。
现场评委走到有些紧张的王艺人和大白鹅面前。
王艺人紧张得舌干口燥,她好像回到高考查总分的时候,好紧张!
“这次考核结果,优秀。”
“耶!”
“好!”岸上的人和直播间的人都欢呼起来,他们刚刚大气不敢出,生怕出什么意外。
“没想到大白鹅还这么能呢,那鹅掌哗哗哗的,水上漂。”
“见识了见识了,难怪他们说以后变异的动物值钱了。”
众人的议论声中,王艺人的考核结束了,其他人的却刚开始。
唐影帝和糖糖猫的考核任务是带着针孔摄像机潜入某个被层层保护的房间,不可以被任何人发现。
甄小天后和狼青向阳则需要通过一根风吹雨打好几天的烟头,找到人群里的罪犯,并且制服他。罪犯手里有□□和电击棍。
最后是吴艺人和金丝熊可可,他们需要在废墟中迅速找出所有幸存者。每个幸存者状态不一样,并且有时间限制。
安以农作为一个容易干扰考核结果的干扰项,不能去现场看考核,所以他只能坐在小板凳上通过手机看现场。
“还不错,这三天训练的内容都记住了,配合也还算可以。”看到大家的表现,严格的安老师忍不住笑,又在镜头扫过的下一秒收起笑容客观点评。
紧张的等待中,考核结束了。
所有人都通过了考核,他们笑得无比灿烂,安以农却托着脸:“但愿一会儿不要哭得太伤心。”
因为考核吸引了所有注意力,他们都忘记了,综艺一结束,他们就要和小动物们说再见。
这四个小家伙是合格的救援变异动物,之后会送它们到需要的地方去。这是综艺之前就决定好的事情。
“之前也没有想到,他们会找到和自己性格这么契合,经历又有相似的动物。投入感情越多,分离的时候越是伤心。”一旁副导演叹了口气。
考核通过的艺人们带着动物兴高采烈回来了,不差钱的他们讨论着给毛孩子们买什么好吃的庆祝。
但是到了门口,变异动物训练营的工作人员却像是一盆冷水浇在他们心上。
考核结束,按程序,他们应该和小动物们告别了。
“呜呜呜——一定要走吗?我可以养的,你看我都快过气了,也没什么工作,特别有时间养宠物。”
为了留下珍珍,王艺人哭得脸上一塌糊涂,连自己已经过气这种事都随便乱说。
大白鹅珍珍有点懵,但还是探出大脑袋靠在她肩膀上安慰她。
其他人虽然没有表现得那么直接,却也很不舍得和它们分开。吴艺人这会儿都蹲地上了,甄小天后则抱着向阳的狗头,唐影帝更是试图把小黑猫藏自己帽兜里。
“都成熟点。”工作人员奈何他们不得,安以农这个班主任只好再次出场扮黑脸,“人生有聚有散,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们做大人的都在哭哭啼啼,不是更让毛崽子们伤心吗?”
几个人不吭声了。
“它们留下来,只是个人‘财物’,无论你们怎么把它们当成是家人,就社会层面看,它们都只是你的私人物品。但是它们去了警察局、消防队、军队……就是用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有编制的动物。”
看他们那不舍的样子,安以农拿自己举例:“我家里的小动物,惊蛰和端午经常被人接走捕鼠,一去三五天见不到,算是编外的工作动物。小章鱼仔你们也知道,有编制的,一年有一半时间在海里。就是荷鲁斯都要经常到变异动物管理协会上班。
“为它们的长远考虑,成为工作动物是最好的选择。”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突然分开,伤心也是难免。
这世界上人那么多,知己就一两个甚至没有,动物那么多,如此契合他们的也就这一个。
“我可以申请等它退役的时候接过来养老吗?我听说以前的功勋犬也能接出来养老的。”甄小天后问,其他人也关心地看过来。
安以农想了一会儿:“如果几年之后你们还是这么想,或许可以。”
他用了‘或许’两个字,但甄小天后还是立刻找到了信心,她的心情恢复了一些。其他人不像她那样立刻接受这件事,但也觉得有了安慰。
安以农不再说话:人类的决心可以坚持过几年吗?他不是很看好,也没有泼冷水。
和变异小动物们告别之后,就是和节目组告别了。
他们过来和安以农这个临时老师告别,两边的生活圈子不同,以后或许不会再见面,所以难舍之情也就真实了几分。
安以农脸上带着一种释怀的笑,他也在告别自己的过去。
吴艺人是最后一个过来的。
除了第一天早上,之后他的表现还算可以。
不过他之前故意装白莲绿茶,故意捣乱的行为得罪不少圈里人,不少人冷嘲热讽,骂他对演戏没兴趣就滚啊,不要挡有实力的人的路,他回去后的待遇只怕更差了。
“有没有后悔?”安以农问。
“说完全没有是骗人的,但我后悔也只会后悔自己的不坚定。网上那些人骂的没错,我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自己种下的因,就得自己尝这个果。
“不过就算这样,我也想试试能不能唱歌。如果没有这个天赋,我就安心回家找个安稳工作。”
“你自己有主意就行。”
“老师,”见安以农准备走,他又喊住他,声音很小,“你有点像他。”
“什么?”
“没什么,老师再见。”
吴艺人笑着和他挥手:如果不是某个瞬间神似他心灵的支柱,他又怎么会失控到在镜头前说出那些话?
当然,现在他觉得也没那么像。安以农的眉头总是皱着,他所有的照片,眼神中都带着一丝防备。但是‘楚洋’的眉间舒展,眼里带着笑,一看就是极幸福的模样。
安以农带着家里几个走出门,本以为停在外面的会是节目组的车。没想到却是一辆黑色低调的轿车,穿着西装长腿的俊美男人站在那里,他的胸口别着一朵娇嫩的蔷薇。
安以农的心怦怦跳。
不知道是不是想多了,韩御像极了那一次来接他的唐御。那也是在一次综艺后,他们……
“不是说好了,今天带你吃炸物吗?”韩御笑着说。
安以农愣在那里,背景仿佛重叠,人也重叠。那一天他们约好了,第二天去吃高热量的炸物。
“喵呜?”
他低下头,看到惊蛰疑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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