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瑾听着对方近乎幼稚的话,轻笑一声,没有再问,而是继续低头吃饭。
也是又吃了几口,陆承瑾才发现,这碗长寿面里的面条特别长,像是只有一根似的。
等他几口把面条吃完,抬起头拿过纸巾擦嘴时,旁边的宋鹿才再次开口:“吃了长寿面,健康长寿、一辈子。”
陆承瑾抬头,看着宋鹿的眼睛,对方此时眼睛弯弯,带着浅浅的笑。
太干净了。
陆承瑾第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上真就有人配得上美好这个词。
“你胃、还疼吗?”宋鹿问。
“好多了,”陆承瑾回了一句,然后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说:“面味道很好,谢谢。”
宋鹿听到陆承瑾的夸奖,眼睛明显亮了一分,一双眼睛都弯成了月牙状。
他手指不自觉的捏了捏衣角,然后应声道:“不、不客气!”
陆承瑾看着对方局促又窃喜的模样,原本抑郁的心情似乎也跟着明朗起来。
“我让陈泽送你回去。”
陆承瑾抬腕看了看时间,然后说。
宋鹿见陆承瑾状态好了很多,连忙点头,之后又想到陈泽在楼下时交代他的事情,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陆先生,您、您擦点药吧,如果背上不、不舒服的话。”
陆承瑾微微一愣,聪明如他自然猜到,是陈泽跟对方说了什么。
“陈泽。”
陆承瑾朝门外喊了一声。
原本躲在门口听墙角的陈泽闻言,连忙滚了进来,恭敬道:“陆总。”
“送他回去。”
陆承瑾吩咐了一句。
陈泽闻言,连忙点头,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忐忑,毕竟他刚刚的确有些擅作主张了。
陆承瑾却在这个时候补充了一句:“待会儿上楼把老爷子送的药拿上来。”
陈泽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一亮,连忙应声道:“好的陆总!”
说完,陈泽便端着桌上的托盘,招呼着宋鹿离开了书房。
陆承瑾看着宋鹿离开的背影,沉默两秒,最终突然嘴角弯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便低头继续处理文件。
-
而此时,某酒店的总统套房里。
大床上被子微微隆起一个鼓包,躺在里边的人要醒不醒的拱了一下,却不知道是碰到了哪里,难受的轻哼了一声。
又过了一会儿,柔软的被子底下缓慢的探出一只细白的手臂,露出的手臂上还有一个清晰的牙印,在白皙的皮肤上异常的暧昧。
阮宴手指接触到微凉的空气,这才清醒了一点点,迷迷糊糊的把小脑袋从被子里探出来,迷蒙的睁开眼睛。
视线接触到陌生的环境时,阮宴还有那么片刻的怔愣,随即脑子开始清醒。
再然后,阮宴想到什么,猛地从大床上坐了起来,结果却因为起的太用力,浑身散架的感觉让他再次摔进柔软的床里。
阮宴躺在床上,脑子里开始回忆昨天的事情。
他在宴会的休息间迷迷糊糊睡着,然后在某个陌生的房间醒了过来,当时他的身体已经灼热难耐,然后一个陌生人进来摸他……
不,不对,不是陌生人,是顾司琛。
好像是…顾司琛。
好像……
阮宴脑子一嗡,猛然从床上挣扎着坐起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猛地看向四周,这明显是在酒店的套房。
他怎么会在酒店的套房,如果是顾司琛找到他的话,对方怎么可能带他来酒店?!
如果对方不是顾司琛,如果不是顾司琛…!
恐惧突然从脚底心一直窜到心口,阮宴整个人都慌了。
昨天晚上那种情况,他色急攻心脑子完全不清醒,如果错把陌生人当成了顾司琛……
阮宴看着被子下浑身赤裸的自己,看着上面乱七八糟的痕迹,一种叫做‘背叛’的情绪在脑子里弥漫。
他的视线再次四下去看,然后就看到旁边地上扔着的罐装棕色瓶子以及开封了却没有用的塑料包装袋。
暗红色的塑料小包装袋很明显已经撕开,但是里边的东西还在,并没有用掉。
可是身上的感觉清晰的让阮宴认识到自己昨晚肯定做了,而且不止一次。
顾司琛每次跟他做那种事情,肯定会用这些,所以…所以真的不是顾司琛……
这种念头被认定,阮宴的眼泪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他惊恐的流着泪,忍着身上的酸痛想要从床上跳下来,结果此时套间外的房门却咔哒一声被人打开。
紧接着,阮宴就看到脸色‘冷冰冰’的顾棉辞从外边走了进来。
顾棉辞看到坐在床上眼泪汪汪的阮宴,微微一愣,随即眉头蹙起,他本意是担心阮宴,想问一下对方怎么了。
结果阮宴却因为顾棉辞的眼神,彻底误会了,脸色更加苍白。
他一边掉眼泪,一边抱着被子问:“顾、顾司琛他……”
“顾总马上过来。”
顾棉辞回应的很快,他不知道阮宴为什么会哭,但是每次只要他说顾司琛马上来,对方总会开心的跟个傻子似的,所以他便用这句话去安慰对方。
结果阮宴听到顾棉辞的话,脸色却骤变,几乎是踉跄着跳下床,然后在顾棉辞错愕的视线中,奔向浴室,进门之后快速将门反锁,然后整个人脱力滑落在地板上。
他背叛了顾司琛,他在那种情况下背叛了顾司琛!
神经敏感的阮宴缩成一团,情绪几近崩溃,所以没有听到外边的动静。
顾司琛进门之后没看到阮宴,皱眉看向顾棉辞,疑惑道:“人呢?”
顾棉辞指了指浴室门,眼中还带着一丝迷茫。
顾司琛出门买药,嘱咐他在门口看着,他刚刚也就是进来看看人醒了没有,这现在搞得怎么跟他欺负了对方似的?
第六十九章 没有最丢人只有更丢人
顾司琛手里拿着消炎的药膏看了一眼紧闭的浴室门,微顿,随即抬手敲门喊了一声:“宴宴?”
可是门内无人应声。
顾司琛抬手拧了一下门把手,但是却发现门被反锁了。
他疑惑的侧耳听了一下,然后就听到门里传来浅浅的压抑的啜泣声。
顾司琛听到阮宴的哭声,心慌了一下。
等门被撬开,他走进去后,就发现他的宴宴在墙角缩成一团,肩膀轻轻耸动着啜泣。
“宴宴!”顾司琛连忙走过去,半跪在阮宴身边,唤了一声,抬手想要去拉人。
结果顾司琛刚碰到阮宴的手臂,对方就像是受到刺激一般,拼命的往后缩。
“别、别碰!脏…”
“我脏…”
阮宴声音哽咽沙哑,带着浓重的哭腔,排斥着顾司琛的靠近,声音里尽是恐慌不安。
他说自己脏,更多的却是害怕顾司琛觉得他脏。
顾司琛听到阮宴的话,眉头拧的更深了。
他就出去买个药的功夫,怎么就成这样了?
“宝宝乖,不哭,先跟我出去好不好?”
顾司琛感觉出阮宴情绪的敏感,不再主动去触碰对方,而是单膝跪在对方身侧轻声哄道。
阮宴听到顾司琛低沉温柔的声音,抬起头,一双哭的通红的眼睛看向顾司琛。
如果此时顾司琛脸上有一点,哪怕只是一点点嫌弃或者厌恶,他都能当场崩溃。
可是没有。
顾司琛的眼神温润如水,看着他的时候,像是看着自己的全世界。
阮宴原本眼泪已经哭干,此时看到顾司琛的眼神,却鼻子一酸,再次冒了眼泪。
下一刻,阮宴像是倾尽所有委屈似的,跪在一声就直接扑进了顾司琛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呜呜…顾司琛我对不起你呜呜…我昨天晚上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是你,真的以为是你…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不要嫌弃我好不好…不要嫌弃我…”
阮宴死死搂着顾司琛的脖子,生怕对方推开他一般,声音更是有些惨烈。
顾司琛听着对方断断续续的话,才将事情捋了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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