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导的水平是毋庸置疑的,他与陈晚强强联合的结果早在《雾山恋》电影中就有体现,时隔数年,提起《雾山恋》,依旧有人对其中的服装津津乐道,在无数观众眼里,它是当之无愧的经典。
陈晚的设计,冯导的执导,陶美丽与男演员的气质与外形,整个宣传部门头脑风暴制作的剧本,四者相结合,呈现出的广告片让在场的人全看呆了。
十几分钟过后,不知谁发出了声音:“再看一遍吧。”
一遍之后再一遍,陈晚终于喊停。
“要做什么不用我说了吧?”陈晚环视众人,眼底是志在必得的坚定。
“不用。”王利安笑得像朵喇叭花,他兴奋地搓搓手,“国胜,赶紧的,干活了!”
“要你说?”钱国胜嗤他一声,“倒是你,准备好出差吧。”
看完广告片,所有人心里不约而同的浮起一个念头:东言的秋装要卖爆了。
有些成功是可以预见的,八月中旬,在全国被炎炎盛夏笼罩时,各电视台的广告时段多出了一条时装广告。
满玉山曾质疑过陈晚拍广告片的决定,他认为电视普及度过低、受众少,得不到他们预期的回报率。
陈晚明白满玉山误会了,对此他只说了一句话:“这条广告片,我就是拍给有电视的看的。”
第202章
广告的片尾有三个字——东言·时,龙飞凤舞的毛笔字体暗含筋骨,出自□□文部长之手,生意人嘛,懂得如何合理利用资源是必修课。
当然,陈晚是征得了文部长的同意的。
眼下能用得起电视的都不是普通人,不管是否有权有势,至少不缺钱,针对他们,陈晚推出了东言服饰的时系列。
时系列的定价是普通款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一条连衣裙近百元,刘强看了直呼贵,好看归好看,但这个价格真的会有人买吗?
王利安戏称这是赚有钱人的钱,他信心十足,压根不怕卖不出去。
不过有钱人并非冤大头,为了让时系列得到他们的认可,陈晚下了不少功夫。广告是其一,其二是独立的生产车间与更好的材料,其三是概念赋值。做了这么多年的衣服,陈晚终于要收设计费了。
与广告同步的是报社的时系列软文,朱文亲自操刀,将满玉山塑造成东言服饰为时系列特意从国外请的高级设计师,关键满玉山的确有国外留学背景、精通四国语言,曾担任知名奢侈品公司路威的管理,朱文写起来格外理直气壮。
满玉山在路威公司每日面对的客户无不是上流阶层中的权贵,和东言的模式天差地别,理解有误实数情有可原。
一切皆按照陈晚预想中的发展,偶尔遇到些小问题王利安等人默契的同满玉山商量着解决,在如此环境中,许空山成了唯一一个能和陈晚每天说上话的。
他的理由十分充分,监督陈晚休息,王利安他们担心陈晚过于沉迷设计而伤身,因此非常欢迎许空山的到来。
“晚上没吃饭。”王利安指指办公室门,小声给许空山打报告。
若要在世界上找出一个对陈晚最了解的人,那么非许空山莫属,他仅凭陈晚的神情便知道他此刻状态如何,能否打断他。
门没锁,许空山轻轻推开,陈晚专注于眼前的创作,完全未注意到办公室内多了一个人。
这种状态下的陈晚是不能打扰的,许空山默不作声地退出办公室,到食堂打了两份饭。
办公区渐渐安静下来,屋内的光线变暗,陈晚皱了皱眉,许空山适时开灯:“六儿,先把饭吃了。”
“山哥。”陈晚如梦初醒,饥饿与疲惫感接连上涌。
为免在办公室留下味道,许空山搬了张小桌子到外面的走廊上,揭开饭盒陪陈晚吃饭。
陈晚的思绪仍停留在设计图上,他心不在焉地吃了几口,匆匆搁了筷子:“我把那几笔补完。”
许空山不拦着他,将陈晚的饭盒盖上,制药厂搞研发的昌学义跟陈晚类似,做起实验来废寝忘食,天天把实验室当家。陈晚算好的了,不管多忙,晚上也不会让许空山独守空房。
陈晚的几笔补了两个小时,许空山带着书来的,边看书边守着陈晚,直到月上中天。
再晚该伤身了,许空山合上书,悄声走到陈晚身边,弯腰亲在他的嘴角:“六儿听话,回家休息了。”
这是陈晚教他的,亲一口比什么都管用。
仿佛童话中的王子吻醒了睡美人,陈晚放下笔:“好看吗?”
图纸上的礼服色彩稠艳,烟紫色为底,大片的绣花图案精致而反复,陈晚用极细的工笔勾勒,如同要从纸上跃出。
“好看。”许空山直白地夸赞,他不是满玉山,无法从专业的角度说个子丑寅卯,“很漂亮。”
许空山一连用了两个词,往常面对陈晚的设计,他可是只有好看二字,如今多了“好漂亮”三字,足以说明这件礼服的不同凡响。
在着手画设计图之前,陈晚将冯导的获奖电影反复看了数遍,半月前两位男女主演专门到南城与陈晚见了一面,既然是定制,自然要量体裁衣,一件完美的衣服,不仅要合身,更要与穿衣人的气质相得益彰,才能锦上添花而非喧宾夺主。
“今天几号了?”陈晚整理好设计稿,锁上办公室同许空山下楼。
办公区域的灯全熄了,楼道一片漆黑,许空山一手打电筒一手牵着陈晚:“二十三号,你后天能抽出空吗?陈叔发电报说他们收拾好了。”
“能。”陈晚答得干脆,他设计图画得差不多了,明天让满玉山看看细节给冯导拍照寄过去,若无更改需求便能开始制作了,其间他大概有四天空闲时间。
出了楼道,月光与路灯把地面照得透亮,许空山关了手电筒,迁就着陈晚的步伐减速:“小楼里的东西我添置齐了,明天下了班我带你过去看看?”
“好。”陈晚捏了捏许空山的手,他忙着画设计图,小楼的装修、家具等大大小小的事全是许空山一手包揽,另外还有两个人的新房,其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力道,许空山心领神会,冲陈晚一笑,蜷掌握住许空山的手指,随即缓缓松开。
到家先洗澡,陈晚换了身宽松的睡衣,他擦得马虎,皮肤上残留的水迹将丝绸料子印出湿痕,露在外面的胳膊腿挂着晶莹的水珠,看的许空山眼眶发热。
到底惦记着陈晚的身体,许空山压下心头的悸动,把饭盒里凉透的饭菜隔水温热。窗户开着,但许空山在外面罩了层纱,屋内点着蚊香,双重防护。没有蚊虫的干扰,陈晚吃到七分饱,惬意地靠着许空山消食。
电风扇忽悠悠把风送向二人,许空山关了窗,取出盆冰块放到电风扇前面,制冷效果不比空调弱。陈晚最近常住家属院,许空山把电风扇和冰箱搬了过来。
“山哥,你帮我捏捏肩膀嘛。”陈晚低头画了一天,肩颈隐隐泛着酸痛。
陈晚将后颈送到许空山的手下,算盘珠子般的脊骨微凸,丝绸布料贴身,勾勒出蝴蝶谷的形状。
许空山暗自吸气,伸手触碰陈晚的肩膀。
“山哥你的手好烫。”陈晚瑟缩一躲,扭头贴着许空山的前额,“这么烫,是不是热伤风了?”
“不是热伤风。”许空山咬牙,猛地按住陈晚的腰,让他感受自己发烫的原因。
哦,陈晚不自在地动了动屁股,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好像素了许空山蛮多天了。
真可怜,陈晚手往下探了探,勾开许空山的裤腰。
“六儿。”许空山不止发烫,简直要从内往外燃起来,陈晚动作不停,顷刻间被许空山翻了个身。
阳光破窗而入,家属院逐渐喧嚣。许空山牵着薄被盖住陈晚的肚子,目光在他身上深浅不一的红痕上流连,这些全是他昨天晚上的杰作。
许空山不忍叫醒陈晚,他将闹钟改到八点,让陈晚多睡了半个小时。
闹钟准时响起,陈晚一把扯着薄被罩到头上,脑海中浮现四个大字:不想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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