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灼瘪了瘪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吧嗒吧嗒就开始往下掉。
于景渡将人按在自己怀里,心疼得不得了。
他的小纨绔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可是如今却要为了他受这样的委屈。
“答应我不许再胡思乱想。”于景渡道:“否则我会觉得自己很没用。”
“嗯。”容灼闷声应了一句。
这会儿他哭过之后,情绪稍稍恢复了,便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于景渡也舍不得再逗他,将人抱了好一会儿都不愿意放开。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容灼问他,“你不答应,他会很生气吧?”
“放心,我心里有数。”于景渡道,“我这位父皇吃软不吃硬,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于景渡自己早已不在意这些了,只要太子废了,谁当下一个太子他并不是很关心。
当初他之所以要干掉太子,是因为对方当年的算计,不止险些害死他,还害死了他身边的很多人。这个仇,于景渡必须帮他们报。而且他不愿意将自己誓死守护着的家国,拱手让给那样一个伪君子。
如今,太子大势已去,他的目的早已达成了。
而他之所以依旧和皇帝虚与委蛇,无非是因为自己的翅膀还不够硬。
他知道,要想护住自己在意的一切,就必须变得更强大。
所以他不介意继续扮演一个好儿子,哪怕未来要扮演一个合格的储君,他也没什么做不到的。
至于眼下这个困局,他也早已想好了对策。
“我该走了,周丰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于景渡道。
容灼看向他,下意识开口道:“那你还会来吗?”
“会。”
“什么时候?”
于景渡想了想,“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我不能来得太勤,半个月可以吗?”
容灼目光一黯,很明显有些失望,但他不想于景渡为难,于是勉强点了点头。
于景渡见他这副样子,心中又软成了一片。
“傻。”于景渡凑到他唇上又亲了亲,“你可以,我不可以。”
“嗯?”容灼没反应过来。
“半个月我不可以,半天我都嫌长。”于景渡说着凑到他耳边低声道:“这两日我学了点有趣的东西,晚上试试。”
容灼心头一悸,“试……什么?”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于景渡一脸神秘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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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于景渡:你不是喜欢晚上吗?满足你
第91章
两人从屋里出来之后,容灼没好意思再去见周丰和青玉,怕他们看出来什么,所以只让于景渡帮着带了句话,说自己有些事情先回府了。
青玉心思比容灼还要单纯,闻言也没多问。
至于周丰,他就算不看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安置青玉的这处宅子离容府不算太远,穿过一条街就到了。
容灼大白天刚和于景渡厮混完,回去的时候原本就心虚,没想到一进门就碰到了容庆淮。
“爹。”容灼忙收敛心神朝他行了个礼。
容庆淮目光在他身上一扫,略带不悦地道:“刚回来没两日,又开始往外头跑。”
容灼不敢狡辩,只能老老实实垂着头,盼着容父骂两句就走。
没想到容庆淮并没骂他,而是开口道:“你来我书房一趟。”
“是。”容灼心虚地应了声,又找借口回房换了身衣服,草草洗漱了一番,这才匆匆去了他的书房。
容庆淮看着他身上刚换的衣服,问道:“去见宴王了?”
“!”容灼一惊,却也不敢否认,故作镇定地道:“是,殿下与我有些事情要商讨。”
“哼。”容庆淮冷哼一声,心道商讨什么事情回来还得换衣服?
当初在于景渡的“推波助澜”下,容庆淮误会了容灼和他的关系,只是父子俩之间一直未曾戳穿过。如今容灼和于景渡的关系成了真,但容灼尚且不知道容父早已看透了一切,只能极力掩饰。
“今日我又去了趟衙门,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交接完毕。”容父道:“自明日起,为父就不再是朝廷命官了,也不再吃朝廷的俸禄了。”
先前他们父子俩因着私兵营的事情,也算是立了功。
就算他先前在衙门里有些疏漏,也算是将功补过了。
但经历过这一遭之后,容庆淮早已无心官场,于是直接请了辞。他这种资历和身份,衙门里也不是非他不可,所以请辞一事并未遇到任何阻力。
“你舅舅上个月在京城又开了一家商铺,打算让我过去做个账房,差事清闲,月钱也不少。”容庆淮道。
若是换了别的男人,或许会觉得靠着妻舅谋职有些吃软饭的嫌疑,但容庆淮并不是那种死要面子的人,在这种事情上倒是坦荡。左右都是一家人,又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再说他在商铺做个账房也完全能胜任。
“爹……”
“今日我在衙门里听说了一些事情。”容庆淮打断他道:“我估摸着,太子屯私兵一案,应该会在这几日就开审了。届时太子被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太子一废,宴王将会成为下一任储君的大热人选。”
“嗯。”容灼点了点头。
“我朝男子十六七就能成婚,宴王殿下如今已经及冠,他一旦成为储君,陛下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他赐婚。”容庆淮看向容灼,“此事宴王殿下可有朝你提过?”
容灼没想到容庆淮竟会同他说这些,但他想着自己和于景渡在豫州时才确定了关系,回来也没几日,所以此事不可能传到容庆淮的耳朵里。因此他觉得容庆淮关心这个问题,多半就是将于景渡当成了自己的上司。
关心自家儿子上司的婚姻大事,好像也勉强说得通?
“他……咳,殿下他提过几句。”容灼深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激动。
“哦?”容庆淮问,“那他是怎么打算的?打算娶哪家的姑娘啊?还是……不娶?”
容灼略一思忖,倒也不敢隐瞒太多。在他看来,他和于景渡的事情不能隐瞒一辈子,所以也要适时地在父亲面前透露一些于景渡的打算。
“殿下他还没想好……”容灼道,“他说不想和陛下那般三妻四妾,所以在大婚一事上不愿太草率,也不想尽数听凭旁人的安排。”
容庆淮闻言面色稍缓,语气却依旧不大好:“说得轻巧。”
“爹?”容灼问道:“你说,殿下若是想拒了陛下的指婚,能有什么法子?”
“拒婚哪有那么容易?”容庆淮道:“若是等他当上太子以后,或许还有点抗命的底气,如今这个节骨眼,他若是惹怒了陛下,这个太子就未必能落到他头上了。”
“可朝中哪还有能做太子的人?”容灼问。
“眼下是没有,但陛下正值壮年,转眼七皇子和八皇子就长大了,后头也说不定还会有别的皇子。”容庆淮道:“这太子之位,倒也不是非宴王不可。”
容灼拧了拧眉,开始替于景渡担心了。
原书里于景渡顺利做了皇帝,是因为没有他的存在。
如今很多事情都改变了,那这件事会不会也改变?
如果这件事情也改变了,会不会进而引发其他不好的事情?
“灼儿,你如今还小,未来还有很多可能。”容庆淮语重心长地道:“如今的京城瞬息万变,你我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宴王到底是陛下的儿子,再怎么折腾,就算是做不了太子,将来也不过是退而求其次做个闲散王爷。可你不一样,你明白吗?”
容灼看向他,“爹,你想跟我说什么?”
“你舅舅的商行里有个商队,这几日要去江南一趟,他想让你和峥儿一起跟着长长见识。”容庆淮道:“届时春光正好,江南一定很漂亮,你跟着峥儿一道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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