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走到外面吹海风,俞幼宁才觉得冷静了些。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被这不稳定的激素影响了,努力深呼吸调整,好一会儿才坐到长椅上,看着汹涌的海波发呆,整理思绪。
他现在能确定的是,傅恒之本身是有问题的。
想到之前傅恒之说有人要杀了他,他立刻发消息给人,让人去查有关于傅恒之的事。
吩咐之后,心情总算平复,起身准备去找昨天游戏厅的人调用监控。
如果有人动了手脚,那监控一定会拍下来的。
结果一转头,就看到傅恒之站在船舱门口。
傅恒之的眼神复杂。
就算是临时标记Omega和Alpha之间也会形成一种特殊的感应,所以俞幼宁刚刚转身,傅恒之就发现了。
那瓶准备送给他的饮料被留在了座位上,孤零零的立着,和那个独自离开的背影一样清冷。
傅恒之走过去,还是拿起来拧开喝了一口。
其实气泡水算不上饮料,不是很甜,是清爽的海盐味。
昨夜他做了梦,梦里全是俞幼宁的影子。
他反复提醒自己是不喜欢Omega的,也并不想拥有什么伴侣,破解他的秘密,窥探他的过去,或是用同情可怜的目光凝视自己。
但俞幼宁似乎已经有所察觉了。
傅恒之这样暗示自己,于是他有了理由追上去,看着昨晚被他标记过的漂亮Omega坐在海风里。
香甜的雪梨香似乎混着海风又飞到他鼻子里,金色的阳光拢着他,俞幼宁偶尔仰起头,闭上双眼任由风吹他的头发。
如果此刻有画笔,傅恒之会毫不犹豫的将面前的场景画下。
他看得入了神,直到俞幼宁走到面前才惊醒,俞幼宁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傅恒之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保持距离。
俞幼宁原本轻松了一点的表情凝住,让傅恒之觉得有些心疼。
但同时他心里清楚,被标记的Omega会对标记他的Alpha产生雏鸟般的依赖。
俞幼宁神色冷了,语气也就变得冰凉:“有事?”
傅恒之听着他的语气,心想是他擅自找上门打断人家打抑制剂的,看起来如果不是因为标记影响,俞幼宁未必对他有什么好感。
于是他抿唇说:“回去之后,我会主动辞职的。”
俞幼宁瞳孔微缩:“辞职?难道你还怕我会吃了你不成?”
傅恒之郑重地说:“昨天的事,对不起,之前的那些话,也请您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管。”
俞幼宁差点被气笑:“傅恒之,你昨天晚上还一脸可怜的和我说,有人要杀你。”
傅恒之抬眼看他,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冷:“你真的信那些话?”
他眼神从俞幼宁的脸上下移,最后落在贴住腺体的抑制贴上。
那下面有伤口,是被他环着抱着咬出来,又将信息素灌进去的。
可真正与俞幼宁耳鬓厮磨的又不是他,而是那个妄想取代他的疯子。
傅恒之手指缓缓曲起,翻出脑海中那些靡艳的画面反复观摩,记忆里的脸与面前的人重合,却让他心底的戾气翻涌。
而此时俞幼宁的脑袋里却跳出了系统音。
[请宿主选择:相信/不相信]
俞幼宁心肌梗塞。
他盯着那1%的高甜值,却没力气再猜了,心想大不了就失败,硬着头皮选择不相信。
笑话,昨晚他也选了同样的选项,结果说了相信直接掉了高甜值。
于是傅恒之听到俞幼宁说:“当然不信,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杀你,你有什么被杀的价值?”
俞幼宁不受控的说完这句话,就知道坏了,果不其然,系统音叮了一声,高甜值彻底归零。
[文章属性修改失败,自动跳转至原情节,请稍后……]
俞幼宁眼睛里闪过惊慌,不知道这样的情况到底要跳转什么样的原文。
接着很快他就看到傅恒之的神情变幻,像是很难受的蹲下身,口中喃喃说着些什么呓语。
俞幼宁听不清,但不妨碍他知道现在面前的傅恒之相当危险,正在纠结跑还是躺平的时候,傅恒之却已经起身直接走了。
走了……
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
俞幼宁心惊胆战,然而等到了晚上,他都没有再见到傅恒之。
这实在是有点奇怪,而在这时间里,他托人调查的事情也很快有了结果,傅恒之的身份还真的有问题。
资料上显示,他的生父不详,而他的母亲陈玉是个当地有名的□□。
怀上孩子以后,陈玉连父亲是谁都不清楚,她其实想过打胎,但当时有一对夫妻提出想买下这个孩子,所以她准备生下来就送过去。
结果临盆之前,那对夫妻却怀上了自己的骨肉。
他们立刻退了这个孩子,陈玉几乎疯魔,可那对夫妻有权有势,陈玉怎么可能斗得过。
但这时候打掉孩子已经不可能,陈玉无计可施,就只能硬着头皮把孩子生下来。
但傅恒之却又并不是她生下的那个孩子。
因为就在三年前,傅恒之最后一次回家,偷偷去医院做了亲子鉴定。
他不是那个女人的孩子,也找不到自己的亲生父母,没人知道陈玉什么时候调换了孩子,调换的又是哪家。
陈玉对他并不好,非打即骂,傅恒之打懂事起就常去打工赚钱,只要给钱什么都干,也肯吃苦,强压之下练就了十八般本领,早早学会了怎么养活自己。
俞幼宁深吸了口气,心说这剧情也太狗血了,可想起傅恒之疯疯癫癫喜怒无常的样子,心里也难受得厉害。
即便知道只是一场梦,可现在的傅恒之没有记忆,应该会很难受吧?
俞幼宁开始后悔了自己先前嫌弃他脑子有病。
然而没等他心疼完,他的房门却自动地开了,接着一个醉醺醺的人影从门口晃进来。
俞幼宁跳下床,眼看着傅恒之相当顺手的开门进屋,心口一跳:“你怎么进来的……”
傅恒之面色殷红,额头青筋暴起,进了屋里就压不住地溢出大量的信息素,侵袭般地笼罩俞幼宁。
俞幼宁瞬间软了手脚。
傅恒之眼神阴桀,勾起唇走过去,抱住面前的人:“哥哥,想我了吗?”
俞幼宁被他抱住,信息素不断地喷到身上,让他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抓后颈的抑制贴:“你……怎么喝酒了……”
话说出口像是撒娇。
但傅恒之却没法和他耐着性子调情。
他被下了药,从餐厅走到这里已经耗尽了所有耐力,闻到熟悉的雪梨香气才像是瘾君子般露出凶恶,伸手将他的Omega粗鲁地丢到床上去。
俞幼宁没法反抗。
被标记过的Omega是被支配者,会无条件的服从,乖顺地等待命令打开身体,是无法违背的天性。
傅恒之扯掉他身上的衬衫,抓着他的后颈迫使他抬高了头与之亲吻,藏不住的声音加重。
俞幼宁头晕眼花,直到被扯掉了后颈上的抑制贴,才惊慌说:“别弄……”
然而傅恒之早就没了理智,再次俯身咬下去,注入大量的信息素。
被压制的发qing期被重新勾起,俞幼宁享受着被触摸的舒适感,竟然打心底地想要让傅恒之彻底标记。
傅恒之眼底的暗色加重,他舔吻着俞幼宁的耳廓,一边发出命令:“帮我……”
俞幼宁被推得晃,指尖发颤地应承。
雪梨香再次与栀子花融合,从床上溢散,逐渐填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
这是个无比漫长的梦。
醒来的时候,俞幼宁睁开眼,有种难以言喻的抽离感。
天还没亮,他正被傅恒之紧紧抱在怀里,没有雪梨味道,只有傅恒之身上总是萦绕着的浅淡香水味。
和梦中的信息素很像,带着栀子花香。
但也足以让俞幼宁觉得恍惚。
将亮未亮的天让人依然昏昏欲睡,俞幼宁头疼的厉害,和梦里一样,身体沉的要命,便伸手抱回去,将头埋在傅恒之胸膛上。
傅恒之当然也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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