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现在一动也不敢动。
他仔细回想梦里都干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越想越觉得绝望。
直到察觉俞幼宁伸手抱他,又将头埋过来,他才有心虚又担心地拍拍。
舒缓的节奏让俞幼宁很快又睡了过去。
但也没有睡好,这次他又做了个梦。
梦里还是有傅恒之,讨厌得很。
开始是小时候的傅恒之,傲得鼻子冲天,让他看见就想揍一顿,结果小傅恒之冲他走过来,对着他张开双手说:“别生气了,我抱抱你。”
俞幼宁心里说放屁,谁要你抱,但还是走过去抱住他坐在家里的沙发上。
结果小傅恒之突然就长大了,变得比他高,宽肩手长,圈着他让人相当有安全感。
橘子和阿茶依然在一边叠罗汉。
俞幼宁心里委屈的不行,就跟他告状说:“傅恒之,我刚刚做噩梦了,梦里你对我特别不好,压根就不理我。”
傅恒之抓着他的手捏捏:“怎么可能呢?”
俞幼宁生气:“怎么不可能,你就是很冷漠,而且还很奇怪,像个神经病一样!”
傅恒之想了想,捧着他的脸认真说:“因为那是梦,你醒来看看就知道,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喜欢我?
俞幼宁猛地醒了。
这下他真的从睡梦里惊醒,身体都猛地一抖,但很快又被傅恒之抱紧,轻轻拍拍后背哄:“没事没事,乖乖,别怕……”
傅恒之闭着眼,不知道是睡着还是醒着,声音温柔低沉地钻进耳朵里。
俞幼宁鼻尖抵着他的胸膛,好像嗅到他的心跳。
第65章 ASMR
晨钟敲响, 悠悠回荡在山间。
那响动与耳畔的心跳混在一起,俞幼宁分不出是傅恒之的还是自己的,只觉得异常清晰。
正常来说, 他应该迅速挣脱的, 可是现在他头疼的要命,一根刺似的从后脑扎到眼眶, 不由对温暖依恋。
被人触碰轻拍的感觉很舒服, 像是回到了孩童时,被妈妈抱在摇篮里, 俞幼宁觉得鼻酸, 难说是因为头疼还是因为什么。
总之觉得很累。
直到傅恒之以为他又睡过去了,才停下动作, 他这会儿也精神了,心里叹着气思索对策。
傅恒之觉得自己坎坷的爱情,怕不是要就此夭折……
他斟酌着怎么哄人, 便要起床去, 没想到刚坐起身,就被俞幼宁拽住衣服问:“干嘛去?”
傅恒之紧张极了:“做, 做饭去。”
俞幼宁一直也没睁眼, 鼻子里哼了声, 烦躁着嘟囔:“头疼。”
语气又懒又娇, 有点气呼呼的,实在惹人怜。
傅恒之一听就着急了, 也不急着走了,伸手替他按揉穴位缓解:“这样好点没?”
俞幼宁嗯了一声, 又抓着他的手找位置:“这儿疼。”
傅恒之想想, 拿了枕头垫着, 让他枕在自己腿上,认认真真给他按头。
俞幼宁任他摆弄,偶尔忍不住睁眼看,就只看到傅恒之的下颌骨,和一双熟悉温柔的眼睛。
这样才对嘛。
他心里舒服了点,又闭紧眼睛说:“饿了。”
傅恒之轻笑,他知道俞幼宁是在给自己台阶下,心里松了口气问:“想吃什么,一会儿去给你做。”
俞幼宁正想说话,房间里另外两个人却像是被唤醒了。
曲青珏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迷迷糊糊说:“想吃热干面……”
俞幼宁才想起屋里还有别人,稍稍有些不自在地坐起身:“小笼包。”
傅恒之点点头:“还疼吗?”
其实是疼的,俞幼宁就没说话,傅恒之起身出去,隔了一会拿着毛巾包着冰袋给他贴着头:“冰一冰。”
冰凉的触感瞬间镇定了疼痛,俞幼宁自己伸手捂着,头发有点炸毛,看起来迷迷糊糊地点头,又有些乖。
傅恒之快速地眨眨眼,突然俯身凑近,俞幼宁被吓了一跳,睁大眼睛问:“干什么?”
这下眼睛倒是睁开了。
傅恒之指尖点着他眼角:“睫毛掉了,帮你摘下来,不然弄进眼睛里……”
俞幼宁哦了一声,仰着脸给他看。
晨光洒落,曲青珏刚去开了窗帘,回头就看见这幅画面。
他一时间说不出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很暖,清冷的山林随着阳光热起来,清扫整晚的冷寂。
早饭有工作人员买回来的热干面,还有傅恒之亲手做的小笼包。
曲青珏怎么看都觉得小笼包比自己的热干面好吃,看来看去最后腆着脸问俞幼宁:“我能吃一个吗?”
俞幼宁还不舒服,心里就有点小气,轻咳一声看傅恒之:“他做的,你问他。”
傅恒之向来会做人,笑着说随便吃做了很多。
俞幼宁低头看着碗里沾着粗汁,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小包子,突然有些没了食欲。
这情绪来得莫名其妙,也很不应该。
俞幼宁想起早上的那个梦,心里连忙驱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傅恒之怎么可能喜欢自己呢,明明这个人对着谁都是这幅样子。
温柔到令人憎恶。
他说不清为什么会生出这些想法,但就在他刚刚怀疑傅恒之是不是有点喜欢自己的时候,好像转眼就能发现否定的证据。
真是怪死了。
山风温柔,俞幼宁撑着下巴用筷子戳戳小包子,最后也只吃了两个半。
傅恒之蹙起眉,倒不是觉得白费功夫,而是觉得他吃得太少了,倒了杯温水给他:“还是不舒服?”
俞幼宁没看他,随意敷衍地嗯了一声,心里却说:管他呢,反正喜欢我的人多得是。
谁稀罕他喜欢啦。
却想不透自己为什么会想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
吃过早饭,录制接着开始,今天节目组说今天可以去古镇里玩。
弋江隶属于禹城,一个不算太出名的城市,因为临近禹城的就是黔城,著名的瓷器之乡,大多数人出游都会选择黔城。
所以非节假日的时候,禹城的古镇就显得零星落寞。
穿越古镇,众人必然要换身行头。
天气炎热,节目组就没给他们戴头套,易风昨天去音乐节,刚把头发搞成深紫色,套上古装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同样不伦不类的还有俞幼宁,没有那么扎眼,但他的头发也是深栗色的。
但演员的身姿体态又别有不同,他祖上又是曲艺世家,所以也只有种别样的帅气,换到易风身上就有点搞笑,明明一张脸是帅的,可就是违和得要命。
偏偏易风就要往他身边凑,非说他们俩是一个风格,结果被拍了好多张对比照,毫不留情地贴在了官方号上。
易风看起来粗线条,但心里清楚这是俞幼宁默许的,有心带一带他的热度,于是等吃饭的时候,小声凑过去说了声谢谢哥。
都在一个圈子混着,俞幼宁也乐意带带这种懂事的小孩,当年他摸爬滚打,没少被人往下踩,但也同样没少被人往上拽。
于是他没否认,冲易风笑了笑说:“我出场费很贵的,记账哦。”
易风就拉着他不停说话,说起昨天音乐节的事情。
俞幼宁其实没什么兴趣,他对音乐没什么天赋,所以也很少会去音乐节这种庆典。
但他余光发现易风来说话的时候,傅恒之一直在盯着自己。
他坐的其实已经够直了,可还是忍不住微微板了板身姿,刻意和易风多聊了几句。
果不其然,傅恒之不出三分钟就凑过来了。
俞幼宁心口一跳,咬住嘴里的吸管不松口,他有点说不上来的紧张,谁知道在紧张什么,胡思乱想傅恒之是不是太关注自己了。
可面上却没一点表露,等傅恒之坐到他身边了才回头问:“怎么了?”
傅恒之浅笑:“街上有卖马蹄的,想吃吗,回去给你煮甘蔗水。”
马蹄就是荸荠,俞幼宁喜欢喝这种甜汤,前些日子在家里傅恒之也煮过,但这会儿说这话多少有点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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