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儿一溜烟儿跑进附近商店,不多时气喘吁吁塞给方星泉一听可乐,“你试试,炸鸡加可乐,快乐翻倍。”
方星泉看了看手中的可乐,“谢谢。”
“不客气,不客气。”女孩儿咧开嘴角,害羞地揉了揉衣摆,“那个,帅哥,能加你微信吗?”
方星泉正给席亭舟发消息,他没说别的,单纯发了个定位。
半分钟后,手机铃声响起,方星泉看清来电显示,勾起唇角,笑容明艳,直把女孩儿迷得七荤八素,然而他吐出的话语又是那样无情。
“不能。”
“有人会不高兴。”
第18章
“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席亭舟眉眼冷峻走到方星泉面前。
方星泉吃完炸鸡不久,嘴唇殷红,仰头望向席亭舟时,唇红齿白,眼含秋水,他衣着单薄,身形瘦削,背着个书包孤零零站在昏黄的路灯下,如同走丢的漂亮小狗,惹人怜爱,想要抱走。
他垂下脑袋道歉,“对不起。”
留给席亭舟一个发旋,到嘴边的斥责尽数吞回,哪还舍得对他说一句重话。
席亭舟想替他拿行李,见小孩儿只背了个瘪瘪的书包,眉心拧起。
隐隐猜测方星泉大概遭遇了什么,用不着深想也知道应该同方家有关。
席亭舟眸色一暗,“先上车。”
方星泉以为凭席亭舟的身份,肯定是司机送他过来,坐进车内发现没有旁人,见席亭舟坐上驾驶座,他有点懊恼自己没坐副驾驶,坐后面会不会让席亭舟觉得自己把他当司机了?
“吃饭……”席亭舟说了两个字,猝不及防嗅到一股味道,面色陡然阴沉,“看来你没饿着自己。”
刚刚站外面,晚风吹拂,两人保持一定距离,周围又遍布小吃摊,席亭舟未能察觉方星泉身上有味儿,如今坐进车里,空间狭窄密闭,方星泉身上残留的炸鸡味瞬间强势冲击席亭舟的嗅觉。
方星泉瞬间涨红脸,脚指头尴尬蜷缩紧,头皮发麻。
“少吃垃圾食品,不健康。”席亭舟叮嘱,顺道打开车窗。
方星泉努力将自己蜷缩成最小一团,降低存在感,闷闷回答:“好……好的。”
从车站到席亭舟住所距离不算远,汽车很快驶进高档小区,方星泉虽然没来过这儿,但他记得这个小区是新建的,不仅价格昂贵,而且一房难求,他们专业有个同学舅舅家住于此,每回提起都一脸倨傲,周围同学看他的眼神十分羡慕。
“昨天正好出差回来,暂时住这边,明天再带你回我常住的房子。”席亭舟声音平淡地说。
方星泉乖乖点头,“好。”
他猜测席亭舟买这个房子大概率为出差方便,节约时间,若是被他那群同学知晓,恐怕会仇富。
房子一梯两户,席亭舟包揽两户打通,居住面积非常宽阔,踏进大门,方星泉摸摸鼻子自觉先洗澡,席亭舟给了他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
“换洗衣物带了吗?”席亭舟问。
“带了。”方星泉书包里除了证件一类,便剩换洗衣物。
方星泉走进浴室,席亭舟回了主卧,联系人把他的车开去清洗,他实在无法忍受方星泉带进车内的炸鸡味道,劣质油腻,刺激嗅觉。
一面冲澡,席亭舟一面思索,一定得杜绝小孩儿吃垃圾食品的爱好。
方星泉和席亭舟几乎前后脚洗完澡,席亭舟穿着黑色真丝睡袍,刚吹干的黑发稍显凌乱,罕见散发出一丝慵懒,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镜片下凤眼生威,凌厉锋锐。
“被子在衣柜里。”席亭舟敲了敲客卧的门,朝内说。
原本蹲在地上翻充电器的方星泉闻声抬头,眼神顿时跟着了火似的,嘴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喉咙干涩。
这谁招架得住呀。
“哦,好。”方星泉仓皇收回视线,手下胡乱翻找,心里好似有无数只土拨鼠在尖叫。
好不容易在大脑持续过载前翻到充电器,方星泉没敢多看席亭舟,给手机充上电便直起身走向衣柜。
无意间,他与席亭舟视线对上,对方眼神复杂地打量他,眉心微蹙。
方星泉纳闷儿,低头观察自己,黑色背心,黑色运动短裤。
他们那儿老大爷经常这身行头四处溜达,他不穿出门,只当睡衣,应该没问题吧?
然而,方星泉认为没问题的打扮,在席亭舟眼里,宛如封建时代的大家长看自己待字闺中的女儿穿一身吊带短裙,即便在家里也不行。
更何况,席亭舟余光瞥见方星泉手臂上薄薄的肌肉,凹陷的锁骨,走动间空荡荡的领口下白皙胸膛若隐若现,笔直修长的腿大剌剌在他眼前直晃悠,就连方星泉的足也生得极为好看,脚脖子细长,脚掌窄瘦,足弓弧度漂亮,脚趾头浑圆,指甲透出淡粉色。
可惜,这双堪比名模的大长腿上遍布各类淤青伤痕,白玉有瑕。
“披件外套吧,空调温度低。”席亭舟略微偏头,同方星泉岔开视线。
方星泉瞟到他红彤彤的耳尖,敛唇含笑,故意说:“我不冷,年轻人火力壮。”
身着长袖睡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席亭舟感觉自己有被内涵到,意思是他老了吗?
席亭舟浑身冷气释放,乌云压顶。
方星泉倏然反应自己的话有歧义,想挽救已经晚了,尴尬摸摸鼻尖转移话题,“我找找被子。”
阿姨把衣柜整理得很整齐,顺利找到新床品,隐隐能嗅到淡淡的洗衣液香气,席亭舟上前帮忙铺床。
方星泉诧异抬眸,席亭舟手上动作不停,“怎么?”
“不,没……”方星泉停顿半秒,诚实说:“我以为席叔叔不会铺床。”
席亭舟动作熟练,三两下将床铺得整整齐齐,“空闲时我会自己打扫卫生,太忙才会请人。”
抹平皱褶,他补充道:“我不喜欢家里出现陌生人。”
方星泉牵被角的手僵住,纵然深知席亭舟的性子,明晃晃被告知自己的出现是一种打扰,会让席亭舟不悦,方星泉心里仍不可避免涌上酸楚,甚至产生退却的念头,他不希望惹席亭舟不快。
席亭舟抖开被子,察觉被角从方星泉手中溜走,抬眼看过去,方星泉的表情像极了受委屈的小狗,小耳朵垂下,眼睛湿漉漉,垂着脑袋暗自失落。
谁见了不想上去揉揉小狗脑袋,亲亲抱抱,哄哄他呢?
头顶倏然传来热意,方星泉感觉头被摸了,他扬起脑袋,清亮的眼眸直勾勾望着席亭舟,乖得叫人心软成一汪春水。
男人声音低沉,沉稳有力,冷冽中透出一丝温柔,恍若凛冬的寒风,除了刺骨冰凉,还能嗅到一缕梅香。
“你不是陌生人,是我的未婚夫。”
方星泉心脏剧烈跳动,未婚夫的身份其实是假的,半年后便会解除,但这并不妨碍他高兴,至少此时此刻,席亭舟没有排斥他,还会主动安慰他。
“我以为自己给你添麻烦了。”方星泉舔舔唇,羞赧地说。
席亭舟直白道:“确实麻烦,我原本今晚有个会议,但你来得太突然,不得不改期。”
方星泉:“……”说好圆滑的社会人呢?
可能董事长不需要吧。
“抱歉。”方星泉身体僵硬,神色尴尬。
“你不必道歉,作为你的未婚夫,接你是我分内之事。”席亭舟直视方星泉,问:“你离家出走的原因,可以告诉我吗?”
方星泉眼睛睁大,似乎在问你怎么知道?
席亭舟理智分析:“乘最后一班车,行李稀少,匆忙联系我,答案显而易见。”
方星泉嘴唇嗫嚅,抓了抓背心下摆,沉默好半晌才开口:“他们不让我上大学。”
“他们?”席亭舟下意识反问,随即反应过来,赫然指方辉和周慧萍。
点漆般的眼眸遽然沉郁,似有暴风雨将临。
“我爸妈。”方星泉的声音无法控制嘶哑,瘦削的背脊轻轻抖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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