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阮阳一边追逐沈逾一边受伤,被虐得体无完肤,最后变成一个身心俱损的病西施,这就狠狠戳中了沈逾的性癖。同一时间,闻鹿却从被虐坏的小可怜变成花团锦簇的太子妃。沈逾这才放下闻鹿,转过头去把阮阳追回来。
所谓的“追妻火葬场”,也就是说说好话、红眼掐腰、淋个雨罢了。对沈逾而言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说起来,阮阳还是比闻鹿要精明些。他不打算按部就班跟着剧情走,而是把准沈逾脉门,对症抓药。因此,他花系统积分兑换了病弱BUFF,让自己染病,勾起沈逾的怜惜。
现在看来,还是十分管用。
以前沈逾对阮阳还是不冷不热、保持着普通同事的界限,现在倒肯上门嘘寒问暖、端茶递水,好感度也是两日上升30%,令人瞠目结舌。
阮阳咳了咳,柔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沈逾对阮阳说:“没什么。”语气平淡得好像真的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现在的沈逾,确实更在意阮阳,而不是闻鹿。
因此,闻鹿是死是活,都和他没关系。
男人,就是这么善变。
阮阳低声说:“太傅实在有事的话,就去处理吧。我不过是得了流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着,阮阳又咳了两声。
沈逾正想说什么,智能腕带处则传来振动。他低头看到来信者是“奚之桐”。在沈逾看来,奚之桐这个人不善言辞、为人孤僻,没事不会和自己联系。现在突然发信,怕不是项目上除了什么问题。
沈逾便立即点开信息,没想到,入目的是一张照片。
单维意的照片。
苍白美人侧躺在地,颀长的颈子上绑着精致皮圈,双腿因膝盖受损而曲成诡异的弧度,显示出极端病态,雪白的羊毛毯子上晕出胭脂一样的血痕。
无处不透露出病梅一样矫揉做作、并不天然的病态美。
沈逾甚至能看到图片里那双琥珀色眼睛里透露的精明,上翘的嘴角,仿佛在说:快看我,我多痛,我多美。你是不是喜欢坏了?
——很遗憾,还真是。
沈逾压抑着自己脉搏的加速跳动,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平和。
深呼吸两个回合,沈逾冷静下来,立即发现了不妥当的地方:为什么发信人是奚之桐?
他抬起头,发现阮阳一脸探究地看着自己。他便露出略带几分歉意的笑容:“工作有事,我得去一趟。”
阮阳看沈逾神色凝重,还真信了,立即体贴地说:“那你快去吧。”
沈逾离开阮阳宿舍,便给奚之桐发信息:为什么给我发这个?
奚之桐回得很快:单维意托我发给你。
沈逾发送:你似乎和他交情不错。
这答案让沈逾生疑。奚之桐这人为人冷漠,却先是替单维意治疗双腿,现在又帮他发信息,的确可疑。
奚之桐:我没什么朋友,他是一个。
沈逾更感意外:你和他是朋友?什么时候的事情?
奚之桐:前不久的事情。
沈逾:如果不嫌弃的话,我希望能当你的朋友。
奚之桐:没有必要。
看到奚之桐冰冷的回复,沈逾不以为忤,反而觉得好笑。这个奚之桐倒是一个怪人。
沈逾又问奚之桐:单维意的腿是被太子打的?
奚之桐简单地回答:今天早上太子召我前去,告诉我,现在可以医治单维意了。
奚之桐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沈逾了解太子为人,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太子这是想敲打奚之桐和单维意——虽然推理出来是这么回事,但沈逾仍感意外。他没想到太子对单维意这么耐心。他以为太子已经决定杀死单维意了。
看来,昨天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沈逾断开了奚之桐的通话,径自前往太子专用泳池。只见太子已在池里游了许多个来回,见沈逾来了,太子才从池中出来。湿润的紫色头发滴下透明的水珠,如藤萝带露。他闪烁着水光的紫色眼眸看着沈逾:“老师为了什么来?”
沈逾只说:“听说闻鹿惹怒了您?”
“谈不上。”太子淡漠:为闻鹿那样的人生气发怒,是跌份儿的事情。
太子只说:“腻了而已。”
沈逾心下转出一个自己也震惊的猜测,却偏偏用最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出:“听奚之桐说,您饶了单维意一命。该不是找了他当新宠物?”
太子斜睨沈逾一眼,嘴角勾了勾:“太傅的消息还真是灵通。”
沈逾心生振荡。
如果说,太子要杀了单维意,沈逾也只是感到可惜。
但现在,太子要拿单维意做宠物,沈逾竟然有几分不甘。
这种不甘相当莫名。
第11章 渣攻三号
沈逾掩饰住眼里的情绪,笑着说:“这太让人意外了。我没想到太子会看上单维意这样不恭粗鄙的人。”
太子自己也没想到。但他只是笑笑,说:“换个口味。”
午后,骄阳似火,绿树如茵。
游泳完毕,太子换上衣服回到宿舍。奚之桐已经离开,客厅的沙发上躺着单维意。
单维意腿上的子弹已经被取出,双脚的组织也被修复,一丝疤痕也没留,看起来就跟没受过伤一样。
太子眯了眯眼睛,一脚把单维意踢下沙发,好给自己腾位置。
单维意冷不防滚下沙发,立即惊醒,抬头便看到太子仪态优雅地坐在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过来。”太子说。
单维意想站起来,却又被太子长腿一踢,立即变成乌龟爬。单维意疼得呲牙咧嘴,落在太子眼里,倒有几分驯狗的样子。
太子笑着说:“没让你站。”
看来,太子是铁了心要给这条“恶犬”立规矩了。
单维意便坐在毯子上,盘腿说:“闻鹿也是这么伺候太子的?”说着,他伸手勾了勾项圈上连接着的碳纤维链条,白皙的手指和黑色的碳纤维形成极大的色差。
太子眯起眼睛,含威胁的态势:“你不用想这些,只需要遵循我的命令就是。”
要是乖乖听话的,那就不是单维意了。
单维意哼一声,说:“太子不说我也知道,太子之所以一反常态不打算杀我,还把闻鹿扔了,不就是因为太子发现我身上有某种特质,引起了太子的兴趣吗?我想,这个特质应该和我当不当狗没有关系吧。”
太子最不喜自己的心思被下人命中,听到单维意这样分析,眼中闪过一抹冷意,对单维意的不满几乎要超过闻鹿了。
单大公子却是自作聪明、不知死活的蠢货人设,倒是一脸得意地继续说下去:“太子是和我打了一架之后才改变主意的,所以我想,太子是发现了我体术高强,更胜过您的陪练,所以想留着我,让我陪您切磋吧!”
听到单维意这样完全不沾边的猜测,太子心里的不满烟消云散,反而觉得好笑,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真心。
看到太子的微笑,单维意像是得到鼓励似的说:“但因为我的功夫太强了,太子把我留在身边怕不放心,才想训我,是这样吧?”
太子手指轻捻紫色的发尾,笑道:“你还真有想法。”
“那可不!”单维意得意洋洋地笑着,又大起胆子来坐到太子身侧,矮着身子,一脸谄笑,“武器还是要锋利才好,我不但可以当太子的陪练,更可以当太子的护卫。太子不用训我,训得我跟宠物狗似的有什么意思?就是狗,也是烈性狗,才能替太子身先士卒!”
太子脱下手套,挑了挑单维意下巴:“只怕你这烈性狗,会反咬主人一口!”
单维意也不搭话,只猛地扑向太子,出拳如风。看到单维意突然反扑,太子不怒反笑,谈笑着跟单维意缠斗起来。
按着二人的力量差距,太子大可以轻易制服单维意。但他却只是逗弄着单维意,引他近身搏斗。
太子撸闻鹿的时候,都是十分闲适的,就像放了一只猫在膝上撸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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