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王世子和俩跟班立即胆寒脚颤,连连摇头。陈王世子颤悠悠地指着俩跟班说:“他们……是他们……”
俩跟班也颤巍巍地指着自己被打成猪头的脸,说:“是单大公子先动手的!是他欺负人!”
沈逾冷道:“你们两个打一个,还敢说别人欺负你?”
俩跟班竟无言以对。
说起来也是邪门,大家都是A级武者,但是单维意好像就是比他俩厉害那么一点点。以一敌二还能把对方暴揍,自己只是擦破了一点皮。
陈王世子听出来了,沈逾这他妈是在拉偏架啊!
当然,他也不好意思说太傅不公,只能狞笑着回首给俩跟班一人甩一个轰轰烈烈的大比兜。俩跟班都被甩懵了,委屈愤怒不甘地看着陈王世子。
陈王世子只说:“这件事,你们也有不对。”
“我们怎么不对了?明明是单大公子先动手的,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陈王世子冷漠地截口道,“就算单大公子要袭击我,你们要保护我,也不能把人打伤啊!点到即止就好了。”
俩跟班只好讪讪地认错。
陈王世子这样,太傅看着只是笑笑。
阮阳也看出太傅有偏袒单维意的意思,他立即坐不住了,忙直起身,咳咳咳咳咳咳地嗽了起来。
他这样大声咳嗽,别说是室内的人,就是隔壁门口那条狗都忍不住看他两眼。
沈逾像是现在才想起有这么一号人,坐在床边,温言温语:“你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阮阳苦笑道:“没什么,就是擦破了一点皮。”
沈逾看着阮阳那小臂上擦破了一大片猩红,如胭脂落雪色,煞是好看。沈逾的目光里也多了两份柔软,只道:“怎么弄成这样?”
看着沈逾和阮阳仿佛有些暧昧,陈王世子作死拨火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他便对单维意说:“单大公子,我的人打了你,是有错。但阮老师又做错了什么?你这样对他!我看你应该跟他道歉。”
沈逾略带几分无奈地看向单维意:“是你做的?”
单维意举起手,说:“我什么都没做。”
俩跟班在陈王世子的眼神示意下跳起来指证:“怎么没有!怎么没事儿?我们都看到了,是你推的阮老师!”
阮阳那是蓄意碰瓷,目击证人那是不怀好意,因此,单维意也就是百口莫辩。
既然百口莫辩,那就不如不辩。
单维意索性摆烂,端出一副跋扈子弟模样,就差没写“是我干的咋地”在脸上。
这时候,别说是不明真相的沈逾,就是蓄意碰瓷的阮阳都差点要以为单维意真的推了自己了。
沈逾看了看伤处如白雪红梅的阮阳病美人,又看了看氪金卡面二次元老婆单维意,竟有一种“手心是肉,手背也是肉”的感叹。
虽然沈逾抽卡抽得十分上头,但也不是那种分不清次元的宅男。三次元里陪伴沈逾身边的阮阳。阮阳刷的攻略路线也是相当有效,沈逾是实打实地照顾阮阳,朝夕相处,不可能没有感情。
阮阳按着好感系统的指导,趋吉避凶,凡是升好感的事情就多干,掉好感的事情就不干。他现在已经把沈逾的好感刷到80%了。
不过,为此他都拼到了肺痨。
离突破90%,说不定就差一个癌症了。
要是阮阳知道自己累死累活折腾掉半条命,而单维意只要拍个照P个图就完事儿,他怕是要气得真的得肺痨。
为了维持阳光善良人设,阮阳一脸纯良地说:“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这事是不能怪单同学的。”
沈逾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就算了吧。”
听到沈逾居然还真的说不管了,阮阳差点气死,咳了咳,又说:“但是在学院里袭击同学、无故斗殴,这就不能不管了。”
沈逾略感为难,仿佛在看两只互相搏击的毛绒绒布偶猫,都不知该帮谁才好!
单维意冷笑一声:“装什么!处分就处分!谁怕谁!”
说完,单维意一甩头,转身就走了。
看着单维意负气离去,阮阳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个S级快穿员也没有那么难对付。
估计是他必须遵循人设,又得一口气攻略五个,所以力有不逮吧。
阮阳只想着,赶紧加速剧情线,让单维意早点退学。
只要让他记两个大过就能退学,现在已经记上一个了……
还有一个……赶紧安排。
单维意刚回到宿舍楼下,就看到太子挺拔的背影。
太子在演武场等很久,也没等来单维意,让人打听一番,才知道出了什么事。原本,他想去校医室看看的,但临了又犹豫:哪里有我尊贵的太子殿下去找他一只宠物狗的道理?
太子离开演武场先回了宿舍,却又在宿舍楼下徘徊。
跟着伺候太子的小黄门小心地问:“太子是在等人吗?”
太子立即眼冒寒光:“我是在看风景!”
小黄门吓得一哆嗦,不敢说话了,只能陪太子看对面宿舍烂尾楼的风景。
从烂尾楼看到了臭水沟,单维意可算是回来了。
太子耳力过人,已经听见单维意的脚步声了,却故作从容地抬头看人工月亮,好像不知事一样。
单维意也懒得和他装,径自越过他走往宿舍楼。
太子气得腮帮鼓起,小黄门看在眼里,立即跳出来,朝单维意开声说:“这不是单大公子吗?”
单维意这才装作看见了他们,忙上前跟太子打招呼:“殿下,您怎么在这儿?夜里风大,小心着凉啊。”
听着单维意不走心的寒暄,太子的气竟然也顺了几分。他扭过头看单维意,立即注意到单维意颧骨上的淤青,拧眉说:“怎么回事?”
单维意可不像阮阳那样会说什么“啊呀没事啊我自己弄的千万不要怪责他人”,矫不矫情?他可是欺软怕硬捧高踩低恶毒炮灰!
单维意不但不客气客气,还添油加醋,大力宣扬自己是怎么被陈王世子欺负的,又顺带指责阮阳:“那家伙也是奇怪,自己站不住,还赖我。在太傅面前咳个没完,就会装可怜,恶心死人了。”
太子对这个阮阳也略有耳闻,听说太傅对他不错。太子敬重太傅,所以也带着对阮阳有几分尊重。听到单维意说阮阳的不是,太子也不接话茬,只说:“也是你平常嚣张,惹是生非。”
单维意气得瞪大眼睛:“那我就白被人打,白挨处分了?”
太子冷笑道:“你这脾气,也该吃点教训!”
单维意恼怒不已,转身就走。
太子却把手一伸,将单维意腰肢勾住,往怀里一带。
他原想抱抱单维意,但单维意却肘击太子。太子冷不防被击中腹部,痛感明确。可不知怎的,太子既不生气,也不松手,反而紧了紧手臂,将单维意狠狠箍在怀里:“你这力气,比猫挠还不如。”
单维意咬牙切齿,看在太子眼里,跟呲牙的猫儿似的。
太子忍俊不禁,把一管药塞进单维意裤袋,又轻轻拍了拍:“你这脸蛋虽然不俊,但也别毁了,回去涂点,立即消了。”
说完,太子才松了一点儿力气,单维意就势从太子怀里脱出,捏了捏裤袋里的药,脸上并没有几分领情,只说:“太子真的关心我健康,就教训教训陈王世子!那我就立即好了,而且能多吃两碗大米饭!”
太子并不答话,只是转头就走。
小黄门亦步亦趋地跟着太子,却见太子神色紧绷,不知在想些什么。但小黄门也不敢问。
只待回到太子专用休息室,小黄门以为太子要坐下喝茶。没想到,太子却打开了治疗舱。
小跟班吃惊道:“殿下……”
太子绷着脸,半尴不尬地承认,自己刚刚被单维意的肘击捅到肋骨骨折。
小黄门震惊之余,也不敢触怒太子,只能干巴巴地说:“太子真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啊……果然是我辈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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