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没有浴桶,只有一个大木盆,周久安把木盆放在自己屋,把屋里的炕烧的热热的,幸亏家里离山林近,不缺柴火,要不然就他这浪费的样子,这个冬天得冻死他。
兑好热水,周久安脱下衣服,把储物袋解下放在一边,坐在木盆里,一边往身上泼水一边寻思,改天得找木匠打个浴桶,这样洗澡太不方便了。
手脚利索的洗完澡,周久安被冻的直哆嗦,擦干身上的水,带好储物袋,周久安光着身子上床躺着,呼~幸好炕烧的热热的,被窝里也暖暖的,太舒服了。周久安迷迷糊糊的的想,要不地上的洗澡水等明天再倒吧,嗯,就这样决定了。太舒服了。呼~呼~
这边沈秋树和方辰一家家的送礼,每家每户的寒暄两句,等送完最后一家,天色已经漆黑如墨了。
和方辰走在冷风中的村道上,踩在脚下的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沈秋树叹了口气,“唉……”
听到沈秋树的叹气声,方辰好奇的问道,“怎么了?”
“周老爷子的眼光不错,他交好的这几家人,人品不错,即使他不在了,靠着他的遗泽,安安也可以生活的很好。”沈秋树上门的这几家,每家人都会拜托他照顾照顾周久安,周老爷子生前为他的小孙子安排的很周道,有这几家人护着,周久安的生活的不说顺风顺水,也会平安如意。体会到这种拳拳爱子意,沈秋树想到他那战场牺牲的父亲,难得有些感伤起来。人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方辰听了沈秋树的话就知道,他这是有些感同身受了,默默的陪在沈秋树身边,方辰没有打扰这一刻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思念。
一路寂寂无声的回到家,沈秋树开锁,院子里的小黑听到动静立马“汪汪”的叫起来。
“嘘嘘!好了,别叫了,把人都吵醒了。”沈秋树看着跑过来的小黑教训道。
沈秋树转身锁好院门,走进屋里,看到西屋漆黑一片,“睡了吗?”
“睡了,没听见有动静。”方辰给自己倒了碗水,又问,“你喝吗?”
“喝。给我倒碗。”沈秋树说着走出屋子到柴房拿了几根木头,回来小心推开西屋的门,靠着堂屋的光就看见地上的大木盆,盆里还有水。
沈秋树心想,安安这是又洗澡了,真爱干净。绕过木盆,沈秋树把木头塞到炕眼里,小心的排列好,让它能烧的时间长点。放好柴火,沈秋树看了看周久安 的睡姿,无奈的摇摇头,又把脑袋埋在被子里了。沈秋树小心的把周久安的小脸抬出来,把被子掖在脖子底下。出门的时候顺手把大木盆抬了出去。
关上西屋门,沈秋树把洗澡水倒出去,方辰看到就说,“安安又洗澡了!”
“嗯,可能是今天油烟大,熏着了。”沈秋树放下木盆说道。
“就看安安这爱干净的程度,真不像个农村人。”方辰摇头感叹道。
沈秋树心里赞同,农村的生活还是不太方便,等以后有机会还是得带着安安进城生活。
“明天,我跟安安去县城送礼,你也去吧,正好顺便在县城逛逛把年货买了。对了,你给家里写信了吗?”沈秋树端起碗喝了口热水。
“写了,回来路上正好看看邮局有没有我的信。”方辰说道。
“我打算买辆自行车!”
“噗呲!”方辰一听把嘴里的水都喷了出来。“你疯了,村长都没有自行车,你买个自行车,你还怕咱们不够显眼啊。”
面对方辰 的控诉,沈秋树端着碗稳如泰山,“二手的!”
“二手的它也是自行车!”
“要是村长也买个自行车呢!”
方辰一听,赶紧抹了抹嘴,“村长哪来的票!”
“我给的!”
“你又从哪来的?!”方辰震惊道。
沈秋树意味深长的看了方辰一眼。
方辰秒懂,“黑市!”
“你拿什么换的,自行车票那么贵,有钱都买不到。”方辰好奇了。
“我从黑市结识了一个人,他家需要个铁锅,我手里正好有门路,给他弄了一个,他拿自行车票抵。”沈秋树说道。
“那你这二手车不要票吗?”方辰问。
“不要票,但要180块钱。”
“这么贵!”方辰惊呼。
沈秋树点头,“我手里钱不够,把自行车票让给村长,正好可以凑够钱。”
“我手里还有十几块呢!”方辰提醒说。
“用不着,”沈秋树摇摇头,“自行车没必要要那么好的,能骑就行。”
“我买这个自行车也是为了以后,来到这半年,镇上的黑市我已经摸清楚了,以后有了自行车行事就方便多了。”沈秋树解释道。
“可以开干了!”方辰语带兴奋的问。
“嗯,”沈秋树点头,但还是警告道方辰,“这里毕竟不是S市,咱们在那干的风生水起,是因为那是咱们的地盘,在这里强龙难压地头蛇,一切从头再来,必须小心谨慎。”
“明白!”方辰理解。只不过还是可惜在S市的一片大好基业。
沈秋树和方辰在下乡前也是混迹于S市黑市的大佬级人物。尤其是沈秋树,自十二岁以后为了养活自己,从原本的军区大院的小霸王到社会底层的小混混,再到掌控S市大部分黑市的大佬,沈秋树吃过的苦,受过的伤,简直数不胜数。要不是后来运动开始,黑市生存环境严峻,沈秋树还真舍不得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
第41章、
一夜好眠。周久安醒来时,只觉得浑身轻松, 摸摸炕面, 还温热着, 怪不得睡得这么好。躺在被窝里,周久安心里寻思, 难道, 大哥半夜给我填炕啦。
艰难的从被窝里爬出来,周久安从柜子里摸出新衣服穿上, 多亏今年村里用罐头换东西, 周久安分到了不少布料,才能给自己整治一身新衣服, 今年新续的棉花,穿到身上就是暖和。
提上棉鞋,周久安才想起昨晚自己的洗澡水还没倒呢。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地面, 周久安心里高兴, 不用想就知道, 这一定是大哥干的。
周久安心里美滋滋的打开房门, 脸上不自觉的挂上灿烂的笑容。看到沈秋树正在刮胡子,情不自禁的叫了声, “大哥!”
“嗯, 怎么啦?”沈秋树拿着刮胡刀问。
“早上好!”周久安满脸笑容笑的像朵花儿一样。
看到周久安这张精致的笑脸, 沈秋树眼含笑意,声音低沉的回道,“早上好!”
一直到吃完饭, 周久安还是兴高采烈的。嘴里还哼着小调。
方辰看到周久安这个样子,心里稀奇,“去县城里而已,有这么兴奋吗,又不是没去过。”
“收拾好了吗?”沈秋树等在门口问道。
“好了好了。”周久安从屋里出来,顺带把门锁上。
走到村头,沈秋树再次向周久安确认,“真不做驴车了。路程太远,我怕你受不住。”
“不了,”周久安摇摇头,“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有不少要置办的东西,去镇上的人肯定很多,驴车地方小坐不了太多人。”
想起往年为了争座位,一群大婶疯狂撕逼的模样,周久安打了个哆嗦,他就不去凑那份热闹了。
走在路上,周久安遇上不少村里人,都是趁着农闲去镇上办年货的。
刚下完雪,地上不好走,周久安他们的路程并不快,很快就被村里的驴车赶上了。
“安安!”
周久安回头看去,“谁叫我?”
周婶子从驴车上朝周久安挥挥手,“安安,你怎么不去坐车啊,来来,婶子给你腾个空。”
“不用了,婶子,走走路,身上暖和。”周久安拒绝道。
“就是,他一个半大小子好意思跟我们这些老胳膊老腿抢座位吗!”
“石翠花你说什么呢!”周婶子对着一个满脸刻薄相的老太太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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