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缙朝她第一个看见的就是现如今出落成为缙朝第一使臣的陈千帆也不意外。
毕竟,他也算是第一批去往海外的人,通熟海外各国语言,他会成为这个外交使理所应当。
但她进到宫见到缙朝的女帝后,嘴唇意外地张的老大。
她怎么也想不到,曾经与她交好的长乐,竟然就是缙朝现在的皇帝!
“伊丽莎。”长乐看到伊丽莎时也很意外,她还以为她们这辈子都无缘再见呢,她向伊丽莎热情道,“欢迎你来缙朝做客。”
伊丽莎也向长乐行礼:“女皇陛下,我的朋友长乐,你好。”
“你也好。”长乐很高兴伊丽莎对她现在的态度,吩咐底下人一定要好好招待她的这位拉夫国朋友。
一行人入座后。
阿稚和芝芝的孩子,嵇岁丰从衣服里掏出两个烤红薯来,偷偷塞给夏夏和汤圆儿这两位姐姐:“你们耽误太久了,我藏的烤红薯都凉了。”
“军事演习的太久了。”汤圆儿捏了捏还有点温度的烤红薯,“没事儿,凉的也好吃。”
宫宴都是大鱼大肉,并且为了符合国外人的口味,还做了许多生的东西,一众缙朝的小孩可吃不惯这些东西。
就商议好了自己藏点东西填饱肚子,凉红薯也比生牛肉好吃啊!
陈烈酒眼角扫到孩子们的举动,笑了笑,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烤土豆来悄悄塞给许怀谦。
烤红薯哪有烤土豆香?
许怀谦骤然间收到陈烈酒递给他的烤地瓜,小声地问了他一声:“哪儿来的?”
“捡的。”陈烈酒笑道。
同一时间,偷藏了烤土豆的盛南星向众人发出哀嚎:“我的烤土豆不见了。”
夏夏把自己的烤红薯分了他一半:“不见了就不见了,别吱声。”要是被她娘知道,她这个太皇女管不住自己的礼仪,又要挨训了。
坐下夏夏身旁的陈千帆,发现他们的举动后,主动将自己偷藏的食物塞给了夏夏。
“谢谢爹。”饿得前胸贴后背夏夏收到陈千帆递给她的食物,不经意间叫了一声。
“嗯?”陈千帆愣了一下。
夏夏怎么知道?
由于要瞒着朝臣,陈千帆和长乐商议好了,不把他们的事告诉夏夏的,怕小孩说漏了嘴。
但夏夏刚刚叫了他什么?
“我娘教的。”夏夏像是察觉到陈千帆的愣神,又小声地填了一句,她成年了,她娘就把所有事都告诉了她。
何况她从小跟着许怀谦,在陈家长大,陈家人怎样对他,陈千帆对她怎样,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感觉。
再加她娘和陈千帆还有绯闻,夏夏小时候就怀疑过,知道真相后也没什么抵触心理。
毕竟她除了不能叫陈千帆爹以外,她的生命他并没有缺席过。
陈千帆向上头的长乐看去,与各国使者说完话的长乐也正好向他看,笑着向他挑了挑眉。
陈千帆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当了皇帝还是那个当初会偷偷调戏他的姑娘啊。
长乐看着她的一众亲人宁肯吃烤土豆红薯的,也不愿意吃她准备的大餐,也是好笑不已。
朝众人道:“除了为大家准备的吃食外,我这儿还有一道简单的吃食,是从你们一些国家传播过来的,现在已经改头换面了,诸位尝尝,看看能不能认出一二。”
说着就让人把她准备的烤红薯、烤土豆,烤玉米,还有一个辣椒蘸碟给呈了上来。
底下刚啃完一个烤红薯还意犹未尽的汤圆儿看到呈上来的,每桌都能够分到一大盘的东西。
向夏夏感叹过去:“夏夏姐,长乐姨姨赛高!”
太棒了。
终于不用吃那些凉的食物了。
刚和陈烈酒分食了一个烤土豆的许怀谦也是一愣,两人相识笑笑,这下不用争了,大家都有了。
这次的恩威并施进行得十分好,使得外国人见证了他们缙朝的强大,致使之后无论外头怎么乱,都乱不到缙朝来。
甚至其他国家出现了无法挽回的局面,还会请缙朝出面解决,直接让缙朝凌空了所有国家。
也是这年,许怀谦退了自己的宰辅职位,只专心和陈烈酒做阁臣,把位置给了年轻人们。
汤圆儿十八岁那年,不负众望考上了状元,可把沈温年给高兴坏了。
因为汤圆儿最终还是决定跟着垚垚姓沈,像陈雪花一样,在陈家的族谱上刻上陈沈元宵的名字。
一耻了沈温年当年败给许怀谦的耻辱。
许怀谦也同样开心,一门两状元,许沈两家连摆了三天流水席。
然而大喜必定大悲。
人类怎么可能抵挡得住岁月的侵蚀,也就是这一年的冬,八十三岁的段佑言去世了。
这个一辈子醉心医学,为缙朝研制了许多药物,还出刊过各种哥儿潮热病症,并且将太医院提上朝堂的医部尚书去世了。
许怀谦和陈烈酒去吊唁的时候,盛云锦还强忍着安慰他们:“没病没灾走的,是喜丧,好事,大家都别伤心啊。”
然而刚给段佑言办完丧事,正准备下葬的时候,他就伏在段佑言的棺材上也跟着走了。
他这一辈子跟段佑言有过误会,有过纠结,有过甜蜜,相互扶持过大半生。
他们同甘共苦,他们荣辱与共,他们无悔这辈子来这世上相识对方一场。
这辈子的初识不太美好,唯愿下辈子能有个美好的开头。
盛闻灿几天之内连失两位亲人,颓废了好一阵子。
然而坏消息就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倒了,其他的骨牌也会相继而倒。
没过两年,孟方荀也去世了,宋微澜倒是又多陪了孩子们两年,但是身体到底是不行了,撒手的时候,跟两位孩子说:“把我跟你爹埋在一块吧,我不想再与你们爹的书信来往了,我想亲自去说与他听。”
孟方荀去世这两年,她一直有在写信烧给孟方荀,就如他们初识那般。
后面裴望舒和陈金虎他们去世的时候,许怀谦都麻木了。
他的亲人啊,一个个都没了。
送走了章秉文和陈小妹后,许怀谦抬头看着空荡荡的陈家院子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走了。
可是他一回头,看到站在他身旁,还陪着他的陈烈酒,他舍不得走啊。
他不是此间人,不知道死后会不会跟其他人一样,能够在地府团聚,他还想再多陪陈烈酒几年。
哪怕只有几年也好。
他撑着不愿意走,沈温年等不了,他闭眼之前,看着许怀谦笑:“本想耗死你上位,然而祸害遗千年,像你这样的病秧子祸害,谁也没有你能活。”
“你别走。”许怀谦第一次这么不舍得,沈温年走了,他就再也没有人给他拌嘴吵架了,他身边真的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我让给你,状元,宰辅,我什么都让给你,你别走啊,你起来与我打架啊。”
“不行了。”沈温年躺在床上,老得都没有力气了,“我没有力气了,吵不过你,也打不过你,更熬不过你。”
“这辈子争不过就争不过吧,下辈子我比你多长几年,应该就能争得过了。”
“孩子们。”他看着糯糯垚垚还有长大成人的汤圆儿,“就交给你了,有你看着他们我也放心了。”
最后他转过头,看着摆在他床头的一张黑白照,抱在怀里笑了笑:“我得下去找她了,我还欠她一条命,她可不能先投胎,找了别人去。”
秋若笙早些年就去世了,这些年沈温年一直活得很痛苦,要不是还有糯糯垚垚和汤圆儿陪着他,他早就去了。
这下终于如愿地闭上了眼。
送走了他的最后一个朋友,许怀谦的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活得长的痛苦他算是体验到了,看着亲朋好友一个又一个地走了,这种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够体验得到的。
索性他还有陈烈酒。
他抱着陈烈酒痛哭了一场:“阿酒,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我陪着你,我陪你,我永远陪着你。”陈烈酒明白许怀谦的他的朋友也是他的朋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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